考了第一，卻被暗示勸退。

這是程雪漫從未設想過得待遇，她低頭聽著台上老師的發言，忽然內心起了一股勁兒，想了想，她舉起了手。

“那位同學，你想說什麼？”

“老師，您說成績不重要，實踐重要，可是我們才大二，現在又不是假期，沒有實習機會，那到底怎麼分清期中的主次呢？”

林鬆蘭聽完，微不可查地笑了笑：“你這個問題很好，程雪漫，我記得你在第一節課說過，你想設計無人機，那麼我想問你，你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到現在為止，做了那些具體的事兒？比如，是調查了國內近半年以來最新上市的無人機型號，還是悉知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無人機研發公司發展現狀。知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招聘需求是什麼？雖然你現在才大二，但是公司招聘需求，一般情況下，三年內都不會有太大變動。你了解過這些嗎？”

程雪漫啞口無言。

她隻是幻想，而沒有任何具體行動。

“你有讀研的打算嗎？”

程雪漫搖搖頭，她隻想趕快畢業掙錢。

“那你一年之後，就要去找工作了，大四實習的時候，你想過去哪實習嗎？”

程雪漫搖頭。

林鬆蘭笑著說：“那你現在能分清主次了嗎？”

程雪漫點頭。

“我記得我在第一堂課的時候，就在黑板上，給你們留下了手機號，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在課餘時間來找我。也可以加我微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說完，林鬆蘭望了程雪漫一眼。

程雪漫忽然覺得，這位經常打擊她積極性的老師，似乎不是她以為的不近人情。她雖然說話不好聽，而且次次都往她痛點上戳，但戳的很準。

她默默想著她的話，拿手機添加了林鬆蘭的微信。

為了慶祝她期中考試拿了兩個第一，計算機係第一名，工業設計係第一名，樊淩宇說要請她吃飯。

兩個人約定好，去校外的寬窄巷子火鍋。

對於此等盛世，黃雨盛絕對不會錯過。

程雪漫挽著樊淩宇手臂，走進胡同，路過曾經打工的店鋪，黃燜雞米飯已經黃了，現在這裡變成了一家東北麻辣燙串店。

程雪漫看著店鋪，心想，時間真的過去好久了。現在她已經讀到大二了，老師今天說，再過二年，就得去實習了。

“樊淩宇，你想過將來做什麼嗎？”

他編程能力那麼好，應該會成為一個程序員吧。可卻沒想到他說:“還沒想好。”

“還沒想好？”

“再過兩年，就得找實習了。還是你想讀研？”

這次，他沒有很快回答，而是看著她，“看你。”

“看我？”

“我想和你在一起。”

胡同裡人來人往，有人騎著車往他們中間衝過來“讓一下讓一下”

程雪漫想要鬆開他手臂，卻被樊淩宇飛快地拉到懷裡。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兩人沒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旁邊差點被撞到的其他的罵罵咧咧的走過了。

程雪漫手機震動，是黃雨盛給她打電話。

“漫漫，你在哪裡了？怎麼還不來？菜都要被我吃光了。”

“馬上就到了。”

趕到火鍋店是，黃雨盛已經在自己的小鍋裡燙肉片吃。

“你們兩人，吃飯也太不積極了，我都吃飽了。”

程雪漫早已習慣黃雨盛的嘮叨，笑著坐下來。

“怎麼樣漫漫，你們那超級漂亮又超級嚴厲的蘭蘭，誇你了嗎？”

程雪漫搖搖頭。

黃雨盛反而開心一樂，“嘿，她這人設倒是挺穩定。你考第一，她也不誇誇你，真的好高冷啊，我喜歡。”

程雪漫不理會她的打趣。

反而采訪黃雨盛:“盛盛，你畢業之後，想做：什麼？”

“我不是早和你說了嗎？回家躺平。”

“我知道你不用掙錢，那你就沒有想要從事的工作嗎？”

黃雨盛眼睛看著鍋裡咕嘟咕嘟的湯底，起身加了一些湯。

“沒有。任何工作對我來說，都是累贅。”

程雪漫歎口氣，詹懷寧說，她要創立自己的珠寶品牌，唐嬌已經轉去會計係，未來會成為一個財務會計，隻有黃雨盛，對於吃喝玩樂矢誌不渝。

她看向樊淩宇，他正在往小火鍋裡放青菜，樊淩宇口味很淡，吃火鍋都是清湯鍋底，剛剛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程雪漫懂他的意思，如果她選擇讀研的話，那麼樊淩宇一定會陪著她。

自從她開始修雙學曆，她的生活，可以用四個字形容——摸爬滾打。

周五周六最忙。而且她最近找了份兼職工作，當開業迎賓禮儀小姐，這份工作，還是上次給她介紹商場迎賓工作的中介介紹給她的。

因為她長得好看，而且事少，吃苦耐勞。

即使給的很少的活，她也接。這兩個月下來，幾乎每周日，她都要出去兼職。

足跡遍布北京各個區。

最遠的地方，甚至跑到了廊坊。一家煙酒超市開業，她去站了一天，掙了500元。

程雪漫對自己的狀態還算滿意，但她也知道，她對於樊淩宇，是疏忽了。

她甚至根本都沒有關心他，為什麼這次考試，名次滑出了前十。

她當然不會介意他的成績，可是，上個學期期末考試，他明明緊跟在她身後的。

她第一，他第二，兩個人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

她總感覺，樊淩宇有什麼事情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