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親你(1 / 1)

克魯格日記 希爾xier 5674 字 12個月前

第二天巴德曼強製給江夏放了個假。

林昱桁也沒去打擾她,自己在基地中心跟著其他隊員研究學習動物習性。

江夏就在宿舍裡待了整整一天,沒有下過樓。

傍晚,林昱桁端著晚飯敲響了她的房門。

江夏沒有睡著,但是懶得掀開眼皮,聽見有人敲門,仍然趴在床上,聲音懶散拉長:“進來吧。”

聞言,林昱桁按動了一下門把,發現她沒上鎖,很順利的打開了門。

走進去後,又掃視了一圈她的宿舍,林昱桁覺得跟他那間結構差不多,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開燈,一片昏暗,冷冷清清。

把碗輕放在書桌上,林昱桁給她的杯裡倒水,柔聲說:“起來吃飯了。”

“嗯……”

床上的人應聲,但是沒有任何動作。

林昱桁也不催她,輕輕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

耐心地等了一陣,還是不見江夏要起床,林昱桁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自己起來吃,還是我喂你?”

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發了起床開關,江夏噌地爬起身就要下床,卻被自己的被子絆到,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嘶......”

她痛呼,又順勢靠著床邊坐下,手揉了揉膝蓋。

此時,因為壓住江夏的被角,又沒有及時抓住她,從而導致她摔倒的男人,也坐到了她旁邊的地板上。

左手握著江夏的腿固定,林昱桁右手覆上去,接替了她揉膝蓋的動作,掌心的藥油也隨著打圈的動作微微發熱。

微熱的觸感很是舒服,江夏乾脆兩眼一閉,腦袋靠在床沿,“你在哪看到的?”

“就放在桌上。”林昱桁回答她,手上動作也沒停。

“噢,我忘了。”

“經常受傷嗎?”

林昱桁看瓶子裡的藥油已經見底了。

“嗯,小傷。”

隻有磕到碰到的時候江夏才用得上藥油,其它時候都送醫院搶救去了。

感覺到她的疲憊,林昱桁沒再往下問,隻是注視著她緊閉雙眸的臉蛋。

屋內依舊沒開燈,隻有微弱的光線穿過窗台,林昱桁卻也能看見江夏有些明顯的眼袋。

她嘴唇有些蒼白,讓幾道唇紋更加明顯,也讓整個人更顯得憔悴。

他知道她每天不怎麼睡覺,現在看來,可能也不愛喝水。

但唯一好點的,是江夏臉頰上多了些肉。

看來他這一周的飯沒白做。

漸漸的,藥油已經被揉到吸收得差不多了,林昱桁也還是沒移開視線。

“江夏。”他控製不住,叫了她一聲。

“嗯。”江夏的聲音還是懶懶的。

“我現在想親你。”林昱桁聲音低沉。

“嗯?”

江夏沒聽清,但疑惑的尾調沒提上去,聽起來倒像是答應了。

林昱桁承認,趁人之危不道德,但他還是鬆開了握住她腿的左手,傾身向前,左手轉而放在她後脖頸處,將江夏往前帶,兩人嘴唇相貼。

感受到零距離的觸感,江夏驀地睜開眼睛,想要掙脫,卻被林昱桁牢牢扣住。

這是她第一次跟異性這麼親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整個人呆坐著。

林昱桁自然也感受到了江夏的不知所措,暫停了會,離開她的唇,又與她鼻尖相抵。

“把眼睛閉上。”他耐心引導。

隨著林昱桁說話,溫熱的氣息不斷灑在江夏的臉上,讓她覺得酥酥麻麻的。

林昱桁的聲音似乎也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江夏不自覺的慢慢閉上雙眼。

見她乖乖聽話,林昱桁心底一片柔軟,動作放的輕了又輕。

親了好一陣,直到聽見江夏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林昱桁才把她鬆開。

江夏緩緩睜開雙眸,眼神有些迷離。

她看著林昱桁的臉越離越遠,似乎越來越清晰,又越來越模糊,她有些困惑,小小聲說:“我覺得你好眼熟……但是我想不起來,我在哪見過你?”

江夏覺得她最近好像變得脆弱了。

因為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嗚咽聲溢出喉口。

林昱桁被江夏這樣嚇到,連忙抬手替她擦眼淚,哄著說:“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不想了。”

他又把人摟進懷裡,輕輕順著她的背。

但是林昱桁右手沾了藥油,怕弄到江夏身上,隻能小心避開。

這樣一來,兩人的姿勢就有點兒怪異,幾乎是麵對麵跪著。

感受到被溫暖包圍著,江夏不自覺抬起雙手環上林昱桁腰腹。

怕這種暖意轉瞬即逝,江夏的手越收越緊,將腦袋靠在他胸膛上,右耳甚至能聽到林昱桁不斷加快的砰砰心跳聲。

隻是江夏眼淚嘩嘩的流,沒有認真去聽。

“江夏,讓我先去把手洗了好嗎?”

她扒得實在太緊,林昱桁的呼吸越發急促。

但江夏充耳不聞,在他衣服上把眼淚蹭掉了點,鬆開圈住他腰身的手,轉而又摟住他的脖頸,腦袋換個方向,左臉貼在他肩上,一副打死不鬆手的架勢。

“那我抱你起來。”

林昱桁隻好換個策略,手一把攔住她的腰,隨後慢慢站直腿起身。

這回江夏很配合,被他一把拎了起來,雙腿環上他的腰。

雖然林昱桁不太清楚江夏這是整的哪一出,但也受用的很,嘴角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他是一直強忍著不過界,但江夏願意貼著他,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在水龍頭下把右手的藥油衝洗乾淨,林昱桁還是怕那味道會熏到江夏的眼睛,便換右手托著她的腰,騰出左手抽了張紙巾。

“把臉抬起來,我給你擦擦。”

這麼一鬨騰,外麵天色徹底暗下來。

小木屋裡和浴室裡都沒開燈,就窗戶透出點月色,莫名一片曖昧,但也讓現在的江夏感覺稍稍安心。

她聽話的抬起頭,兩人就這樣麵對麵。

江夏哭得雙眼帶霧,眼前一片黑蒙蒙,林昱桁倒是能看清她的臉,哭得梨花帶雨,嘴唇有些紅腫。

“要不要開燈?”林昱桁壓製住吻下去的衝動,輕聲問。

江夏搖搖頭,沒什麼力氣開口,又伏到他胸膛前。

“好。那今天刷牙洗漱沒有?”

“嗯。”

得到肯定回答,林昱桁把江夏抱回客廳。

好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倒了杯水,林昱桁憑感覺摸到水杯,拿起來放她唇邊,“喝兩口水先。”

江夏今天格外老實,聽話喝完半杯。

“吃飯吧?”

“嗯。”

她又乖乖點頭。

林昱桁覺得心底軟的不行,快化成水。

“那怎麼吃,就這樣?”

他現在站著,江夏整個人就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全靠他一隻手橫著摟住她的腰。

江夏把手裡的水杯遞回給他,林昱桁接過去,微微俯身放回桌上,江夏便又順勢摟住他的脖頸,頭埋進他的頸窩,鼻梁就貼在他喉結下方皮膚處。

“不吃了。”

她瓷聲瓷氣的說,又覺得有點委屈,在他的頸窩蹭了蹭,留下一片濕潤的淚水。

林昱桁隻覺大腦一片空白,呼吸都快停止了,“江夏,聽話,先下來吃飯,一天沒吃東西了。”

聞言,江夏把頭抬起來,嘴一撇,有些不滿。

“你好吵。”

說完,她便捧著林昱桁的臉,嘴動堵住了他的嘴。

這突如其來的獻吻讓林昱桁一下後仰,連著後退兩步才站穩。

江夏此舉隻是想表達自己的不開心,所以輕輕咬了下林昱桁的嘴唇就打算離開,卻被他扣住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向前走了兩步,林昱桁把她放在桌上乾淨的地方坐好。

這回換他雙手捧起江夏的臉頰,兩人繼續剛剛中途暫停的事。

江夏緊緊抓住林昱桁腰身兩側的衣服,迎合著他的動作。

因為江夏的配合,這一回持續的比剛剛床邊那回還要久,分開時兩人都喘著氣。

感受到江夏身上越來越灼人的氣息,林昱桁手背探上她額頭,卻隻感覺到有些微微發涼。

那怎麼這麼燙?

“宿舍裡有體溫計嗎?”林昱桁問。

江夏不回答,隻是手臂一撈,又掛在他脖頸上。

林昱桁隻好又把人抱起來,“彆鬨,聽話,有體溫計嗎?”

“嗯……”

江夏努力回想,卻隻感覺腦子裡一片混沌,鼻腔間一呼一吸也全是熱氣,難受得很。

“想不起來了?”

林昱桁把她淩亂的短發彆在耳後,“那我去醫務室裡拿,你老實在這等我,可以嗎?”

江夏搖頭。

林昱桁揚唇一笑,“那我就這樣抱著你去?”

她還是拒絕。

林昱桁被江夏這副模樣可愛到,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再這麼縱容她了,看這都燒得傻成什麼樣了?

他佯裝生氣:“你選一個。給我幾分鐘,我自己去拿,還是我就這樣抱著你,我們一起去拿?”

江夏扁扁嘴,還是老實的任林昱桁把她抱回床上。

林昱桁給江夏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額頭,發現溫度已經上來了。

“聽話,我馬上回來。”

林昱桁低頭親她,出門前順手把冷飯也帶走了。

去醫務室找值班隊員拿到小醫藥箱,又去食堂泡了碗玉米糊,林昱桁滿載而歸,江夏已經蜷縮在被窩裡睡著了。

找出退熱貼小心貼在她額頭上,林昱桁又拿起桌上的水瓶,出去打熱水。回來後,他倒了杯溫熱的水,拿起玉米糊,走到床頭櫃前放好。

林昱桁不忍心打擾江夏睡覺,卻不得不把她弄醒,又連哄帶騙,才讓她喝了兩口玉米糊,又喝水吃退燒藥。

他起身想把藥放回藥箱,但剛有動作,江夏就一副準備要鬨的架勢。

林昱桁隻好把那板藥丟在床頭櫃上,盤腿坐在床邊。

看她眉頭緊皺,林昱桁又伸手撫平。

“抱抱。”

“這樣我怎麼抱你?”

林昱桁有些為難,她畢竟躺在床上。

聞言,江夏嘴角一撇,身子往他這靠,又想摟住他。

“好好好,你先彆動。”

林昱桁把她穩住,讓她慢慢躺回被窩裡。

拿過體溫計,重新倒了杯水,又脫掉外套鞋子,林昱桁也掀開被子躺在她身側。

感受到林昱桁的靠近,江夏害怕地緊貼過去,牢牢抱住他不撒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麵追著她。

林昱桁也攬住她,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哄她。

一個多小時過去,估摸著退燒藥該起作用了,林昱桁準備給江夏測體溫。

但基地裡是那種常用的水銀體溫計,林昱桁後知後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說親是親了那麼一下,但他可不敢拉拉扯扯人家的衣服,這兩碼事。

“江夏,可以自己量體溫嗎?”

林昱桁把體溫計尾端輕輕放到她手上,溫柔詢問。

江夏沒回答,但條件反射般,拿著體溫計的手從領子處伸了進去,將體溫計放在腋下夾住。

“真棒。”

林昱桁又試探了下江夏的額頭溫度,還是灼人的熱。

等差不多夠時間了,林昱桁輕聲叫她把體溫計拿出來。

江夏在宿舍穿著短袖,拿體溫計的時候動作一大,把領口往下拽,側躺著露出一片渾圓。

林昱桁隻是垂眸瞧了一眼,就一把拉高被子,將她統統蓋住,隻留個腦袋露在外麵。

隨後林昱桁點亮手機屏幕,用屏幕光照著體溫計上的數字。

他不敢開太亮,怕刺到江夏的眼睛。

所以林昱桁也看不太清楚,但三十九度是肯定有的。

想著可能是這款退燒藥起效慢,林昱桁怕江夏太難受,打算下床去擠一條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好降溫,可江夏就是不願意撒手。

他隻好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又用被子把她緊緊裹住。

一隻手本來就不太方便,再加上被子的阻礙,林昱桁也不好擠毛巾上的水。

他隻能先端著裝了水的小盆出去放在桌上,又回來洗手台拿毛巾。

林昱桁在桌前的椅子坐下,懷裡的江夏就側靠著蜷縮在他身上。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被子有沒有把她裹住。

隨後姿勢怪異又彆扭的將水稍稍擰乾,林昱桁輕輕撕掉江夏額頭上的退熱貼,換成疊好的毛巾。

他碰過冷水的手也輕輕貼上江夏的臉頰,給她降溫。

江夏生病的時候跟平時完全是兩個模樣,粘人的很。

整一個晚上林昱桁就沒合過眼。

他就這麼一直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不斷浸濕毛巾又擰乾,過會又去換盆水。

江夏始終緊緊挨著他,兩人寸步不離。

“明天醒來還能記得今天的事嗎?”

林昱桁輕聲問,又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但他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