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黑工廠隻是任務點之一,清掃汙染區的任務仍舊由實戰係進行外圍清掃,工程係進行收尾工作。

諾藍負責……

負責鹹魚,哈哈。

反正那群雄蟲那麼能乾,也用不上他啊,唯一能認出他身份的異種還是個不會現代蟲族語言的老古董,他也不用擔心,就老老實實隨大流,跟著特戰隊回露營地。

特戰隊和突襲隊作為軍校兩大王牌部隊,自然而然衝在第一線,副隊路修留下來照顧不出任務的隊員。

他的眼神似有若無關注著小蜜蜂,發覺少年軟乎乎的身軀似乎是疲憊了,走得很慢,便用黑棘骨尾就牽住了諾藍的手腕,帶著他一起往前走。

“諾藍,帳篷已經替你搭好了,就在北區,和隊長帳篷挨在一起,我們特戰隊的經費充足,不需要兩隻蟲擠在一間。”

路修的笑哪怕是在黑夜裡也燦然奪目。

“隊長和盧卡斯他們去追殘餘的犯罪蟲族了,彆擔心,能夠打敗隊長的蟲族還沒有出生,哪怕他不在,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諾藍倒不是很擔心,艾爾法的能力有目共睹,匹配結果出來的時候,他是鬆了一口氣的,與其跟其他蟲族組隊,不如把SS級當成最難搞的樣本,先行建立精神鏈接。

諾藍從生下來就會和其他蟲族的腦域產生共鳴,也可以通過自身腦域,使其他蟲族的精神力相互溝通,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通過鏈接艾爾法達到集體鏈接的效果。

可惜F級的精神力意味著他是個低等種,腦域上限很低,反正如果作為普通雌蟲來講可能就沒那麼優秀叭……

諾藍鹹魚流淚……

行進的過程中,天空中傳來飛蟲的怒吼咆哮聲,利箭穿雲一般嘯戾。

緊接著,另一道蟲翅割裂血肉的爆破聲怒號而來。

“是隊長嗎?”諾藍一時間分辨不清情況,詢問路修,路修鼻尖微蹙:“應該是盧卡斯,他剛改造的流星刃還是有效的。”

路修笑了下,在戰火中看上去也很清爽乾淨,尤其是他頰邊的酒窩,似乎盛得下一汪清泉:“打磨蟲翅的過程雖然疼了點,但效果顯著,盧卡斯已經是中校軍銜,他還有大好前途,我也打算在身上做一些改造,已經做了一部分,還差一點點就做完了。”

【大家族的蟲族就是有資本肆意揮霍……嫉妒了!】

諾藍很好奇:“你家雌父雄父不會管你嗎?”

“我不會告訴他們的。”路修咳了聲,雪白的耳垂肉眼可見地紅出血色。

青年還顧著羞怯,猙獰的黑棘長尾卻不打招呼,直接抬起來捂住諾藍的嘴。

諾藍:……

路修大驚失色,趕緊把尾巴撇到一邊,抓住少年墜落的身體,“抱歉!小可愛,我的尾巴有自己的想法,我會管教它的!”

諾藍虛弱地笑了笑,“沒事……”

【啊啊啊啊差點兒勒死我,路修副隊連尾巴都管不住……】

路修的眸子愈發深藍,夜色中如同暗潮洶湧的深潭,他從背後摟住了諾藍,一隻粗糙寬大的手按住他的肚皮,另隻手撫摸著他的喉骨,傳來熱熾的掌握感。

懷裡的小蜜蜂柔軟單薄,路修單手就能摟住他的腰,少年一動都沒動,小小一隻,隻在他懷裡露出一個腦袋。

路修的下巴墊在少年的肩頭,低磁悠揚的聲音低聲嘟囔道:“小可愛,你會不會就此討厭我?”

諾藍的手指搭在路修的手腕骨上,背後的溫暖燃燒著他的脊梁。

【委屈巴巴的,怎麼像被拋棄的蟲一樣?】

諾藍磕磕巴巴的:“不、不討厭啊,怎麼了?”

“不討厭就好!”路修熱情地摟緊了諾藍,唇碰了下他的發頂,抱著他轉圈圈。

諾藍被他幼稚到了,連忙拍拍他的肩膀,被他放下來的時候兩腳發軟,路修趕緊扶住了諾藍,把他背起來,諾藍輕輕呼吸著,把頭埋進年輕蟬族副監察官的肩膀。

路修的聲音清朗而又溫柔,“我就這樣背著你走吧,前方沼澤,我不願意讓你陷入困境。”

夜色寒冷,氛圍暖和,路修的手臂溫暖而克製,他不像其他雄蟲那樣對其他蟲有所保留,他從來不懂得矜持和謙讓,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和激情,比如腳下都是沼澤,他明明可以繞開走,卻要背著諾藍從上空掠過去,頑皮地享受風與潮濕的速度。

諾藍安心趴在他背上:“謝謝副隊照顧。”

路修垂下眸子,喉嚨裡一聲愉悅笑意,“你喜歡,我就有源源不斷的驚喜送你。”

諾藍的手放鬆地搭在他胸前,卻不小心略過他結實的胸口,碰到一個堅硬的圓球形金屬製品。

路修渾身一凜,白發遮掩下的耳根貌似更紅了,喉嚨裡擠出低低的一聲喘息,似乎有話想說,卻最終保持沉默,手掌沒收住力氣,捏緊了諾藍的大腿,抱著他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諾藍連忙夾緊青年蟬族的七八段腹節肌,這才注意到他耳骨上有一枚銀釘。

想到剛才的觸感……該不會也是銀釘吧?

如果要求看一看的話,估計會被大狗狗一樣熱烈的路修打!

“到了,小可愛!”

路修忙不迭把諾藍放下,盯著一張紅透了的俊臉,憋了半天,沒忍住握住他的手,低頭紳士地輕輕一吻諾藍的指尖。

“你有什麼要求就命令我,不止是隊長吩咐過讓我照顧全隊,我也會儘心儘力地照顧你。”

諾藍的手被他吻得酥癢,趕緊收回手,“我知道了,副隊。”

路修看了眼手腕智腦,隨後柔和地揉了揉諾藍的頭發,帶著幾名隊員去安置實戰係同學了。

#

送走了路修,諾藍還有點擔心艾爾法和路修他們,不想成為隊伍的累贅,於是找到自己的帳篷,一彎腰鑽了進去。

呼,好溫暖,果然黑夜和火爐最配,諾藍躲進被子裡脫掉製服,換上保暖套裝,就聽見隔壁帳篷傳來的動靜。

“……小點聲,會被聽見!”

“不叫出來沒意思,寶貝,叫給我聽——”

諾藍無語抱起雙臂。

【又誰啊?這麼冷的夜晚,剛處理完血腥現場,還有心情打炮?】

嗯?再說一遍?

整個營地的蟲族全都放輕了手腳,然後又怕被察覺到,趕緊繼續乾活。

大夥兒刷燒烤架,起爐子,砍木材,調試無線電,忙忙碌碌,看似平靜,實則吃瓜!

【帳篷裡打野/戰,還駕著錄像機找情趣是嗎?這個雌蟲也真是的,在舔雄蟲的腳趾啊,等等,他怎麼往上舔啊?……我靠,解開製服腰帶了,上麵還掛著個小鑰匙牌子,我看看……原來他是戈蘭登家族的雄子!】

【戈蘭登家族是什麼?係統你激動什麼?】

原來小可愛自帶一個係統?

蟲族們被接連震驚!

臥槽!戈蘭登家族?現在首都星十大元帥之一的戈蘭登家族?

諾藍倒是知道軍校裡有不少的權貴子弟,但根本沒接觸過,他們平時都在學生會裡,上午上課,下午接受家族安排的培訓課程,神秘莫測,信息絕對保密。

【噢,就是軍統世家唄,這有什麼,能守住蟲族的六大星係是他們的福氣。】

【他居然有錄視頻的癖好?我看看,他有四百多個視頻,行走的雌蟲小電影收集機!】

【這個雌蟲也不得了,是貴族階層出身,雄父是國土部部長,手握十二顆星球的駐地權,噫,他居然肯拍那種照片!】

【誒?他們倆不是官宣結婚了嗎?那還在這裡玩這麼刺激?是嫌家裡花園不夠大?】

【……哦,不是和彼此官宣結婚啊。】

【刺激,當我沒聽見,你們請繼續。】

眾蟲族:!!

這種級彆的蟲族如果被爆料,直接影響到戈蘭登家族生意和股價,甚至可以動搖帝國資源領域的根基!

被吊起胃口的蟲族難受的要命!

這麼多帳篷,誰知道哪個帳篷裡有好戲看啊?

諾藍呢?他怎麼溜號跑啦!

整個北區焦灼一片,其實諾藍沒跑,諾藍隻是在露營地西側碰見了梅隊長他們。

梅那一頭金發在夜裡顯眼明亮,貝利爾沉默地搬運樹葉搭房子,蝶族們居住在樹上的葉巢裡,遠離地麵的危險。

諾藍看了眼時間,是九點多,這會兒突襲隊都回來了,特戰隊怎麼還沒回來?

艾爾法和盧卡斯他們不會迷路了吧?

西邊工程係的營地居然也一片漆黑,這不正常。

……

“被盯上了,快滅燈,有雇傭兵偷襲,準備應戰!”

很快,實戰係營地炮火連天,黑夜劃過一道道閃亮的火焰,到處都是一片漆黑。

路修第一時間找到諾藍,表情凝重:“原定去支援前線的潛行戰隊被工程係調走了,機甲戰隊留下來保護指揮係和醫療係的同學,諾藍,你就在這附近找個據點隱藏起來,等我們回來找你——”

話還沒說完,呼嘯而過的一陣風撲倒了路修,是變異種蟲族!

它的肌體表麵覆蓋著蒼白的外骨骼,畸形的蟲翅,腥紅的雙眼冒出凶狠的惡氣,卻盯緊了諾藍。

它想撲倒諾藍!

路修就勢翻滾向前化為蟲型,居高臨下地看著變異種,察覺到它的視線在看誰,蟬族的怒火驟然爆發。

巨大的前肢圈住雇傭兵蟲,無數條觸手裂開無數吸盤,“滾開,”冰絲蟬冷酷無情道,“就憑你也想覬覦他?”

路修與變異雇傭兵蟲混戰進了密林,給諾藍留足了逃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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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藍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跑,在叢林裡尋找躲避空間。

前方一片營地亮起燈,數十台機甲衝出營地,繞過諾藍爆衝進密林和外圍戰場,緊接著諾藍就被一隻機械臂抓住腰塞進了機甲裡。

諾藍:!

雄蟲的費洛蒙氣息撲麵而來,散發著清幽的芳香,像夜色中盛放的睡蓮。

“其實這種級彆的戰鬥,還不需要我們機甲戰隊出動,那群小雄蟲就能處理這些小場麵。不過,艾爾法如果知道路修把你弄丟了,會不會把他的蟬翼掰斷?”

銀發銀眼的雄蟲單手駕駛機甲,諾藍還想跳下去,但是古拉德將搭扣勒緊了諾藍的腰。

“古拉德隊長,彆開玩笑了,我要去找路修副隊!”

古拉德回眸看了諾藍一眼,眼角淚痣妖冶戲謔:“放心吧,就算艾爾法顧不上你,我也有義務替特戰隊照顧你,隻怕他明天早上找你的時候,不會第一個想到我們機甲隊。”

諾藍從他話語裡聽不出一絲可惜,反倒是愉悅更多:“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嗎?”

“不,我的意思是,等艾爾法找到你,我才放你安全離開。”

古拉德拉著諾藍的手,緩緩在自己身體上拂過,輕輕笑著,慢條斯理道:“既然不能與你匹配,那我們隻能從奇路突襲,獲得你的信任了。”

“我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摸得到嗎?”

諾藍抿了下嘴唇,“……嗯。”

古拉德的笑容愈發優雅,駕駛著機甲降落在地,順手把渾身是汗虛弱無力的小蜜蜂撈出來,用袖口擦掉他額畔的汗,慢悠悠把他帶回了自己的營地。

“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陌生的東區營地裡,機甲戰隊的凶猛蟲族停下擦拭機甲的動作,紛紛看過來。

有蟲族認出了諾藍,兩條觸須瞬間起立!

“是指揮係的諾藍?”

機甲係的壯漢們走過來,藍發白眼的裡奧正在往手臂上纏繃帶,看見諾藍,他六翅輕顫,眸子晶亮。

古拉德將披風罩在諾藍肩上,夜風吹過,他高挑性感的身材顯露無疑,不知道怎麼回事,諾藍覺得他的眉眼間那股淡淡的冷傲和厄斐尼洛是很相似的,也許他們是親兄弟?

古拉德淡淡說:“隻有一晚的時間,能不能留住貴客,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同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