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人雖在走動,但在眼前已經成為了重影的模樣。
剛才幾眼印象裡這人衣擺也太寬鬆,看不到皮帶。
簡直沒有任何一件能一眼看出身份標識的東西。
沈青詞此刻也快叫這人倒儘胃口,心說真瞎了的是這位吧,宴廳裡如此多漂亮的男孩子不要,非得對一個普通男人的皮相下手,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暫時武力上抵抗不了,隻好精神上惡意揣測:
指不定對方就是陰暗扭曲到生理上有隱疾,不然早脫褲子該乾嘛乾嘛了,這半天了,不也就動動手指,逞逞口頭之快?
八成是不行了,英年早尾故而心理上太過變態,嘖,活該。
閻契終於細心拆好了包裝,這是一根玫瑰色蠟燭,大概有成年男子三指粗細,並不是很粗。
故意乾擾般地,他將沈青詞後背和手臂反捆的繩結交叉口偷偷抻寬,將蠟燭趁機塞入其中。這是繩索結唯一一處真的活扣眼,也是他擔心沈青詞能察覺出熟悉端倪的地方,好在蠟燭夠長,上快觸及他那翹皮鼓,下可阻止他摸索出結繩的具體方式,以免逃脫。
明顯聽到他的鼻息聲都因此物貼近,亂了幾分,但不發一言——
好,就這麼保持。
看誰鬥得過誰!
閻契用兩根手指又捏回這根蠟燭,先順著剛才用手指逡巡過的地方,蘸墨般淺刮戳了兩下,雨露濕意霎時遍布滿掌,再順著露背西服間的漂亮脊線起伏,來回慢推擠,緩揉磨,溫蠟質地帶著一種奇特的質感,沿著光潔後背一路躥著異樣地觸滑,這幾乎調動起他脊上的每一縷神經,這種看不見,卻不得不感知的撩撥,就像是一場隱秘的侵占遊戲,輸家無從躲避,隻能被迫承受這遊走的玩弄軌跡。
每一次觸碰都激蕩起細微的戰栗感,整麵脊背都更如萬蟻亂爬,早無法自抑地發癢抖顫。
而閻契隻有確保他這樣,才會更加分心,自會無法留意回繩結。
此刻確實耐心十足,甚至慢條斯理地,將沈青詞被倒吊的高度又上調了一些。
防止他一會彆真咬上自己一口——
他當然不會指望一個能在屁兜裡塞磁乾擾刀片這等殺人利器的“男/妓”,是會乖乖束手就擒的對象。
不是憋著壞,就定是在憋著壞的路上。
可閻契不知道的是,這等繩鎖套不住當年的他,卻並非套不住現下如廢人一個的沈青詞。
確實是想多了,此刻還突然毫無預兆,出手迅猛地就卸掉了他下巴。
“咯嘣”一聲,沈青詞連聲痛都呼不出來,就又被他的長指塞了滿嘴,大力撐分檢查——
沒有反抗,確認暫時連唯一可能有攻擊性的牙齒都被限製住後,閻契做了一個早就想對他實施的頑劣事情——
之前,無非是不舍他、也不願強迫他接受他不喜歡的那種蜜裡調油方式,才壓下了心底許多沉沉渴求。
此刻心緒難免瘋狂暗湧——
由於兩人一倒一站,沈青詞此刻聽得分明,就近在自己耳畔,有什麼拉鏈開合聲響的乾脆利落。
這長弓沉甸甸地彈拍過臉側,讓沈青詞下意識側開頭躲避。
閻契看見了,也不著惱。
重新一手持回蠟燭,仍將其在人後背玩弄戳掠著。
反正蠟燭還沒點燃,也不怕燒著他,隻是為了讓他分心。
隻不過溫蠟在他那露背開叉西服間幾回推抵,似被他驚懼熱意融開一小點局部,在這雪膚上染出一條極漂亮的緋粉色來。
閻契怕他實在緊張太過,另隻手在人肩頸處“好心”遊走,輕柔地撫摸著那緊繃肌膚,似乎想讓他能有所舒緩。
可這微冰材質的啞光黑皮手套,無非更是加劇了這樣冰火兩重天的體驗境地。
沈青詞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隨著微一打顫,卻是感知出錯亂一般,不時後背又直如硬碰硬鐵烙火一樣,突燙了下似的。他不住地繼續扭身亂躲,卻能感受到,這人摁箍在他肩膀上作固定的力道愈發深攏,好似蓄意拉長這份近乎刻意的靜默貼合——
直到又是幾滴汗珠蜿蜒而下,這水痕劃開的感覺,更令他受驚般一瞬高弓蝴蝶骨,徹底頂懸起兩片露背開叉西服,轉瞬衣片倒掛下,更像一隻急欲振翅逃脫的蝶。
太漂亮,太迷眼。
脊線流暢,腰渦誘人。
閻契忍不住更一蹲身,一手扶著他腰胯作固定,一邊湊過頭去,先是仔細檢視這後背上每一寸、恨不得拿眼睛都衡量出他這漂亮雪膚有沒有被外人侵碰染指,唇卻在切近肌膚那一刻,像被有引力般吸附至微嘟起——
實沒克製住,親吻一觸即分。
沈青詞頭皮驀地一炸!
他甚至不確定這是不是人的舌頭,好濕熱,太會卷,且好似從他腰窩裡卷吸走了一點汗珠。
口唇在此位,那鼻息間的灼熱氣息,自然就更往上噴撩。
這令他忽想起曾還在為聯邦效力時,在暗部“清道夫”的軍事基地,馴養過的那幾條野狗。
最開始還沒完全馴服,每次在他明明還沒下達“進食”指令,又實在渴饞著他路過巡檢時手裡拿著的好吃的,就總會這樣“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般,繞著他身邊拱來拱去,舔來舔去。
甚至有的狗機靈些,會撲上來搖尾巴,前肢就搭在他腰上,打鬨一樣嗅來嗅去,直到出其不意,忽一歪頭,叼過他手裡零食盒,撒丫子就掉頭狂奔。
跑遠了,感覺短時間內挨不上揍,這才敢回頭賊眉鼠眼,又可憐巴巴地瞄他幾回。
沈青詞心地蔫兒壞,用的是基地裡的防爆盒,狗爪子輕易扒拉不開,但嗅覺靈敏,光聞著就得急死。
最後不還是在他輕易勾勾手指下,又乖乖叼回來,候指令,等他拆。
甚至這種明明歸屬於犬類的習性,他之後竟還有幸在一個人身上也見識過。
此刻猜也能猜到,身後這陌生變/態其實更想親吻的是何處,這種倒施逆行下,體膚上立即反激出來的憤怒恥意,讓沈青詞又下意識盯回綁他的吊杠觸手管。
他抬頭剛一眼側睨,想衡量下,如果拚儘全力、猛一掙身半弓起,能不能翻掙開至少一半繩位,借著現在二人姿勢這麼近的機會,能將其絞纏到對方腦袋上的概率會有多大……
突然,那隻微冰的手套觸感,就從他的後腰,轉移到了平坦腹前。
閻契故意掐捏了一把,自然更是眼睜睜看得他猛一吸氣,本能地試圖避開。
他越躲,越是引得閻契想要追逐,索性側身,低頭去蜻蜓點水般,親吻他肚臍。
卻就是隨著他挪步側身舉動,猛然一記悶棍猛戳過沈青詞耳後,接著又打到他臉腮。
這再度突像被硬烙鐵燙到的熟稔感,讓沈青詞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在這變態攬住他後腰吻時,那不時從他頸後一直貼抵到過腰大半段的東西是什麼,他先前以為,那無非是對方後來多捆了六七捆蠟燭,在他背脊上鋪陳勾畫,故意擾亂他感知,或者就是持了個大悶棍,防止自己一會但凡掙脫,就一棍子斜下來悶暈自己!
我日……
隻是沈青詞很快連句罵也罵不出,就隻好先緊緊抿緊嘴唇。
對方好像真跟條狗一樣,開始圍著他嗅來親去,直到一路持槍挾棒地徹底轉到了他麵前。
此刻正跟小雞啄米般,對著他腹部清淺地親,一手仍捏在胯,另一隻手,應當是拇指和中指,同時在身後占據了他兩處腰窩,往裡深摁著,打著轉揉,像作按摩放鬆。
沈青詞已經服了,這短短相處間,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在這變態每一次看似“好心”的舉動下,都藏著另一層更頑劣的惡舉。他想做防備,卻被他轉來轉去搞得頭暈腦脹,又由於兩人間姿勢太過親近,這前不久才打過照麵的熟悉雄偉男性荷爾蒙氣息,再度鋪天蓋地,悶儘他這方寸間僅剩不多的呼吸餘地。
直到閻契似是吻至饜足般心甘撤離,這才好心微托了他肩頸一把,這般窄腰微弓,前麵衣衫鏤空處,便被這無意牽動,掀折的弧度也大了些,竟似主動獻媚般,在他眼底呈出一片光潔白玉般的漂亮胸膛。
閻契呼吸一沉,深邃的眸光倏然垂下,幾乎徹底凝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