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1 / 1)

“天黑請閉眼,請狼人出門選擇你今晚的獵殺對象。”

【哇哇哇哇,來了來了來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上帝的聲音也越來越機械了?】

【越到後期就越有那個沉浸式的感覺哎!】

【好刺激好刺激好刺激!!】

宿泱看著彈幕的討論加入了進去,“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遊戲太真實了?”

【有!!】

【超絕代入感啊!】

【已下單全息艙!泱泱等我們遊戲裡偶遇哦!】

【我丟,姐妹你速度好快,那我也買。】

眼看著彈幕越跑越偏,宿泱搖搖頭放棄了這個話題。

反正這隻是一個遊戲,體驗感強一點豈不是說明他這個錢花得值嗎?

於是宿泱起身換了一個話題,“那你們覺得,狼人是哪幾個?”

【哦吼,泱泱要開毒嗎?】

【看今晚死的是哪一個預言家,另外那個活著的肯定就是狼!】

【是的!把活著的那個毒掉!】

【可是我覺得那兩個預言家都挺真的哎......】

【但是兩個預言家肯定有一個狼吧?】

【說不定狼人沒起跳,兩個都是好人嘞。】

【我丟,那狼人在乾嘛,都裝好人嗎?】

宿泱看著彈幕的討論挑了挑眉,想到今晚傅昭那莫名其妙的態度,宿泱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問道,“那你們覺不覺得那個花孔雀挺不像個好人的,我們把他毒掉怎麼樣?”

想到傅昭發現自己莫名死掉之後的憋屈表情,宿泱就想笑。

如果傅昭能發現是自己把他毒掉的話,宿泱就更開心了,甚至能再多吃兩碗大米飯。

可惜彈幕義正言辭的拒絕掉了這個提議。

【不行不行不行,倫家還想多看兩眼漂亮哥哥呢~】

【就是就是就是,真的很少能見到長得這麼漂亮的男孩子了,嗚嗚嗚。】

【泱泱!你不可以夾帶私貨!】

【我是不知道誰是狼了,但是我還不能知道誰長得好看嗎?】

【就是說,泱泱不可以因為私人恩怨毒掉漂亮哥哥的哦。】

看著彈幕上一連串的拒絕,宿泱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輕嘖了一聲,“你們才見過他幾麵啊,這就把你們給收買了?”

【才不是呢,媽媽說長得漂亮的男孩子都不會騙人~】

【是的呢,尊重遊戲規則,我壓班長大人是真的預言家!】

【顏值即正義黨跟一票!】

宿泱看著彈幕上的話,都要氣笑了。

他搖搖頭有些忍俊不禁,“漂亮的男孩子才會騙人呢。彆人我不知道,傅昭嘴裡可是沒有一句真話的。”

宿泱說完這句話之後想到了什麼,低頭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收了回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房間的燈光太暗了,暗紅色的月光照下來,他那張一向冷峻的臉上好像帶上了點落寞。

彈幕後的觀眾聽見這句話,原本還想開些玩笑的。

一見到宿泱的表情,她們紛紛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狼人這次的動作有些慢哎,快一個小時了吧?他們還沒刀完人嗎?】

【如果有一個預言家是他們的狼隊友的話,刀人應該很快的吧。】

【那他們為什麼這麼慢?】

【糾結誰是預言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那倆都是好人?】

【我一開始就覺得漂亮哥哥是給預言家擋刀的好人!】

【你這個時候又知道了?】

【蘇聯解體了,你加入革命軍了。】

還沒等彈幕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鐘聲又敲響了起來。

“狼人行動已結束,接下來請女巫出門決定自己是否要解救今晚的死亡對象。”

宿泱的解藥已經用完了,如果不能毒傅昭的話,宿泱今晚就懶得往外跑一趟。

可這個上帝就是不說今晚死的是誰,聽見清脆的門鎖聲之後,宿泱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直接告訴我今晚死的人是誰不行嗎?就非要讓我去見一下狼人的表現?”

“我藥都沒了有什麼好見的,又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

“再說了,明天早上死亡對象不還是會公布,就非要讓我提前知道一下。”

可惜上帝對他的抱怨沒有絲毫的理會,宿泱隻得拉開門按照箭頭的指示走了過去。

他邊走邊給彈幕抱怨道,“出了遊戲之後我一定要投訴一下這個機製,明明沒有必要出門的事情,非要讓我跑一趟。”

【哈哈哈哈哈,不跑一趟怎麼對得起遊戲的宣傳語。】

【就是說,超絕體驗感呢。】

【你們看泱泱的表情,我真的笑死。】

【是不愛出門的小哥哥一枚呀~】

【不是,你們沒人注意到嗎?這是去女生宿舍樓的路。】

【哦吼,那也就是說,我們泱泱猜對了,這次死的是戴眼鏡的一號小姐姐?】

【也不一定吧,活著的不是還有三個女生。】

【你清醒一點!肯定是刀預言家的啊!】

沒有理會彈幕上的爭論,宿泱一路風馳電掣的大踏步走到了箭頭指示的終點。

他要趕緊完成任務之後去睡覺,這遊戲太耗精力了,趕緊結束之後他再也不玩了。

推門之前宿泱又想到了觀眾,主播的職業素養上來,他湊近提取直播畫麵的藍色光點笑道,“快點押寶,猜猜這道門背後躺在血泊裡的人是誰?”

【嚶。太帥了,猜不了。滿腦子都是泱泱這張帥氣的臉蛋了。】

【嘿嘿,加我一個。我就是來看帥哥的,才不是來玩遊戲的。】

【不爭氣的花癡!泱泱看我,我猜後麵的人是一號預言家!】

【那我就猜四號白裙子!狼人昨天刀她沒成功,說不定就惱羞成怒一定要把她刀掉呢?】

【那我壓一個九號大波浪,沒有分析,就是純猜!】

宿泱看著彈幕上的一連串的分析笑了笑,他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門把手笑道,“那我開了啊。”

【開吧開吧。】

【老公連我的心門都開了,開個房間門怎麼了!】

【前麵的,穿條褲子吧。】

【誰要搶我男朋友!】

看到彈幕上的同意之後,宿泱就伸手推開了麵前的這道門。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麵前的這一幕宿泱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隨著遊戲的進展越往前走,遊戲就越真實。

麵前的這一幕還是超過了宿泱的心理預期。

刺鼻的血腥味鋪麵打到臉上之後,宿泱立刻扭頭對彈幕說道,“沒有成年的小朋友快退出直播間!這場麵有些血腥!”

可惜他說晚了,觀眾早就跟著他以第一視角的鏡頭看完了眼前的場景。

首先鋪麵而來的就是紅。

牆上,桌子上,地麵上,到處都是噴射的血跡。

有的已經乾在了那裡,透著一股黑褐色的腐爛印記。

有的還在凝固,宿泱不小心踩了上去,鞋底與血泊接觸的一瞬間,宿泱就感到了一股令人不適的粘稠感。

他皺著眉走到了一塊兒勉強還能落腳的地方。

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他頭疼。

宿泱擰著眉看向地麵上那一段一段的屍體碎片。

有的連接在一起,有的骨肉都已經分離。

手臂的連接處沒有徹底砍斷,上層的皮肉分離,骨頭幾乎碎成了殘渣,隻靠最後那層薄薄的人皮連接著。

人頭滾在角落裡,長長的頭發帶著血痂糊成一團,宿泱瞥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了視線。

分/屍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了。

如果不是地上還有一個黑框眼鏡的殘骸,眼前的這一堆碎肉真的看不出來誰是誰。

雖然宿泱的長相偏凶,但他對這種血腥暴力的現場沒有絲毫的興趣。

既然已經得到了今晚死亡對象的身份,宿泱就立刻退了出來。

關上門的一瞬間,上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請女巫決定是否要使用解藥。”

宿泱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他都已經沒有解藥了,想用也用不了。

就非要問這一句廢話。

不等宿泱把這句話說出口,上帝的聲音很快又響了起來。

“請女巫決定是否要使用毒藥。”

看過眼前的這一幕血腥場景,宿泱搖了搖頭,徹底打消了要使用毒藥的想法。

遊戲做的太過逼真,他還沒有這麼強大的心臟去毒死一個人。

而彈幕也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傻了,直到上帝那越發機械的聲音響起,才將她們的神智給喚了回來。

隨即就是一片五顏六色的彈幕刷屏。

【操操操操嚇死老子了,他媽的沒說這麼沉浸啊!】

【他媽的這是狼人下的手嗎??!】

【不管他們是誰,他們既然真的敢??】

【動手的人真的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就是一個遊戲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殺人,你們至於嗎?】

【這可是全息!你懂不懂什麼叫全息!全息和真人有什麼區彆?】

【你也說了這是全息,全息就是遊戲,遊戲裡麵爽一下怎麼了?難道你們沒有這麼想過?】

【我想你奶奶個腿,你他媽有病吧?】

【你們就裝吧,我就不信你們沒想過乾這種事。】

人有陰暗的想法很正常,但有和做還是兩回事,宿泱看著最後那條彈幕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可得快點來參加這場遊戲,我怕你趕不上當熱乎的屍體。”

【哈哈哈哈,泱泱說的對!】

【是的,就你這種人,第一局就被票出去的貨。】

【你們傻逼吧?玩遊戲不就是圖個爽?就你們這群嘴上的道德俠,到時候指不定比誰狠呢。】

【是是是,我們道德俠,你是傻逼真實哥。】

看著彈幕越吵越凶,宿泱拉下了臉,“房管把他踢出去。”

彈幕清靜下來之後,宿泱就開始大踏步的往回走。

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上帝的下一道指令又響了起來。

“請預言家出門,選擇你今晚的查驗對象。”

【如果我們猜測的是真的話,那預言家豈不是已經死了。】

【那明天豈不是沒有遺言了。】

【哦吼,不過第二晚是不是本來就沒有遺言了?】

【救命呀,搞不明白這個規則。】

【哎呀不管!看明天的投票!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隨著彈幕的討論,今晚的最後一個指令也響了起來。

“請獵人確認自己的開槍狀態。”

這句話結束之後,黑夜就徹底沉寂了下來。

宿泱湊近光點,和觀眾道了晚安。

“我們天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