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框眼鏡這句話的落下,宿泱抬起頭仔細的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先不管黑框眼鏡這句話的真假,對預言家最感興趣的必然是狼人沒跑了。
白胖男人還是那個老好人的模樣,白裙子朝著黑框眼鏡笑了笑,似乎是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而黃毛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黑框眼鏡,隨後又立即收起了這個表情。
他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刻意,宿泱在心裡已經覺得黃毛大概率是匹狼了,但他還是將視線右移繼續看了下去。
沒想到剛看向傅昭就正好碰到他偏頭,宿泱和對方來了個猝不及防的對視。
傅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本身就像是鉤子一樣,看什麼都像帶著三分情。
和宿泱對視的下一秒,他還挑眉彎了彎眼睛。
宿泱一看到他那虛假的笑臉就立刻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他也沒心情往下接著看了。
黑框眼鏡那結結巴巴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朋友都說我太內向了,讓我來全息遊戲裡練練膽子。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沒和她們分到同一局,也不知道該怎麼玩。”
她說到這想起來什麼開始說起了正題,“哦,我昨天晚上查了八號,因為八號是第一個主動來和我說話的,我就特彆希望她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昨天晚上查了她,八號真的是一個好人。”
她說完還衝八號靦腆的笑了笑,“我的發言結束了。”
這番對話實在槽點滿滿,全是場外信息和貼臉發言。
宿泱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所幸接下來的白胖男人替他開口了。
指針指向二號的那一刻,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說道,“一號小妹妹啊,咱們這個遊戲是不能這麼發言的,你這叫場外信息貼臉了。”
見黑框眼鏡的表情懵懵的,白胖男人就繼續說道,“沒關係,你第一次玩狼人殺嘛,我們大家都能理解。我相信你是預言家,接下來好好發言就是了。我就是一個全程沒出過房間的平民,沒什麼信息。我跟著一號走,過。”
他表完態之後指針就轉向了宿泱。
隨著三號牌計時器的亮起,宿泱就看著白胖男人,有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自己昨天全程沒出過房門,這麼說,你是知道其他的玩家完成任務是需要出門的了?”
他這個問題剛說完白胖男人就要張嘴反駁,可惜他啊啊了兩下,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眾人滿臉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白胖男人已經開始滿臉驚恐的抓自己的喉嚨時,上帝那不帶感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未輪到自己發言輪次時,玩家需禁言。”
上帝的解釋出來之後,大家才放下了心。白胖男人也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坐了下來。
而宿泱聽著那句話,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該說它是全息遊戲嗎,甚至能掐滅玩家的聲音。
但這畢竟是個遊戲,宿泱沒細想。
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說上帝昨天說讓玩家出門執行任務,可是你親眼看到了嗎?你怎麼知道玩家一定出門了?”
“還有,”宿泱看了一眼自己右側還沒有發言的玩家,“我後麵還有這麼多沒發言的玩家,一號是全場第一個發言的人,你怎麼就能這麼快的認下她預言家的身份呢,你就不怕後麵還有沒出來發言的預言家嗎?”
“先拋開一號不談,畢竟我還要看後麵還有沒有玩家起跳說自己是預言家。但二號你的身份在我這裡很不做好,希望接下來你能好好聊。”
“還有後麵的五號,一號說自己是預言家的時候,五號的表情很不好,希望接下來的五號玩家好好發言解釋一下。至於我,我是一個純好人的身份,過。”
他這番發言乾脆利落還帶有不少信息量,在宿泱暫時沒法觀看的彈幕裡,觀眾已經將他誇上了天。
宿泱說完過之後,白裙子就笑著接過了話茬,“四號這裡是一張平民牌。三號的疑問我也不能解答,因為我是真的沒出過門,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真的需要出門執行任務。”
“但是,”她看著黑框眼鏡笑了笑說道,“我個人是很願意相信一號的預言家身份的,先不說一號因為不懂遊戲規則貼臉的場外發言,她驗人的心路曆程說的很清楚啊,所以八號這個金水我信了。”
白裙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想到了什麼看著一號解釋道,“金水是預言家驗出的好人,我說我信金水就是我相信你是預言家,同時也相信你驗出的八號的好人身份。”
宿泱注意到白裙子說完這話之後,黑框眼鏡就看著白裙子瘋狂點頭,似乎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
她這副表現和她說出來的和朋友走散的新人確實很像。
宿泱看到這也已經差不多認下黑框眼鏡的預言家身份了,畢竟她這個表現真的不像是能騙人的樣子。
那頭白裙子的發言還在繼續。
“我全程沒出過門,所以也沒有什麼有效的信息。但是昨晚既然是一個平安夜,所以女巫的藥肯定已經用了,那一號今晚就有些危險了,一號注意聽接下來的玩家發言,爭取給好人留一個有效信息。”
“然後就是二號,我覺得三號對你的懷疑也不無道理。你認預言家認的有些太快了,也沒說你願意相信一號的原因。接下來希望二號也能好好聊聊這個事情,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聽一聽三號懷疑的五號玩家的發言吧,過啦~”
白裙子發完言之後還俏皮的揮了揮手,宿泱看著她這格外陽光的發言,有些出神的想著自己的疑問。
也不知道狼人執行任務的時候,被選中的目標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如果是醒著的話,那看白裙子的狀態,她也不像是有昨晚的記憶,不然不可能一點影響也沒有。
看來這個遊戲還能清除玩家的記憶。
而身為五號的黃毛已經被懷疑了一路,指針一指向他,他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喊道,“我不知道三號懷疑我的依據在哪裡,你說我在一號發言的時候表情不好,那是因為我覺得一號的發言太貼臉了我不喜歡!而且我也不相信她的預言家!她說什麼?說自己不會玩,和朋友也沒分到同一局,這話有多大的邏輯漏洞你們沒聽出來嗎?”
“七,八,九都能進同一局,怎麼就她和自己的朋友分不到同一局,是開服前沒加好友嗎?”
他說完這話繼續補充道,“而且我覺得二號,三號都不好,我也不認一號這個預言家。要是誰都說自己不會玩,是不是都可以像她那樣隻說自己是預言家就行了啊?四號的發言勉強還可以,接下來聽後置位的發言吧,我覺得真正的預言家肯定還在後麵。”
宿泱聽著他這爆狼的發言簡直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了,五號這簡直就是在給後麵的隊友遞話。
這新手局簡直太簡單了,接下來隻要有起跳預言家的就可以歸為五號的狼隊友了。
宿泱剛這麼想完,就聽見傅昭衝著大家笑眯眯的招了招手,然後說出了一句讓他緊緊皺著眉頭的話,“六號這裡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一號你退不退水?”
他說完這話還衝著一號挑了挑眉,笑的一臉挑釁,“哦,解釋一下,退水的意思就是問你脫不脫你穿著的,屬於我的,預言家衣服。”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將‘我的’這兩個字咬重了音。
宿泱注意到,一號的表情明顯已經懵了,她開始衝著傅昭瘋狂搖頭。
但是傅昭沒有放過她,他轉頭看向了一直冷著臉的宿泱,“我昨天驗的是三號,沒什麼要驗他的理由,單純覺得他長得好看,希望他是我的隊友。結果也沒有讓我失望,他是我的金水。”
他說完這話之後也沒看宿泱,利落的轉頭衝著後麵還沒有發言的玩家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狼人團隊是怎麼安排的,五號這遞話的行為也太明顯了,怎麼?有一個一號替你們起跳不夠,後麵還要再來一個預言家起跳保五號嗎?”
“剛剛那五號的發言明顯已經爆狼了,八號是一號假預言家的金水,我不太願意相信這是狼人給她的隊友發金水,所以八號這個好人我大概率是認下的。”
“三號是我的金水,五號剛剛聽他的發言是鐵狼,剩下的那一匹狼大概率會開在還沒有發言的後置位。這局的好人我知道你們大概率認不清誰是真的預言家,畢竟一號裝的還是挺像的。那這局就跟我走,先把五號票出去。”
“誰是真假預言家,今晚結束之後不就知道了嗎?狼肯定不會殺自己的隊友,所以這局就先把這個鐵狼給票出去。剩下的明天再說。”
宿泱冷眼旁觀的看著傅昭的這一番表演,他剛懷疑完五號是狼隊友在遞話,後麵的傅昭就開始起跳了,這讓宿泱不得不懷疑傅昭是五號的狼隊友。
可接下來傅昭的發言更像是一個在替一號擋刀的好人,就是不知道狼人會不會信了。
隨即而來的衛衣男已經懵了,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看黑框眼鏡又看了看傅昭,“我確實已經分不清了,而且其實我也沒聽出來五號哪裡像狼人了。哎呀,我真的是不適合玩這種要腦子的遊戲。”
“嗐。”衛衣男深深的歎口氣之後左右看了看,“我覺得還是六號更像預言家,嘶......”
他摸了摸下巴又說道,“但是一號也不一定不是啊,她也挺像的。”
宿泱看著衛衣男那單純又愚蠢的說出了一句廢話的樣子閉了閉眼,他已經懶得往下聽了。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的發言一點信息量都沒有,“其實我對這個遊戲一般,是帆帆非要拉我來的。哦,你們還記得吧,帆帆就是八號,她說想體驗體驗全息遊戲,我就陪著她來了。”
撓了撓頭,衛衣男繼續道,“一號剛剛說沒和自己朋友分到同一局是有原因的,我們加完好友號之後琢磨了半天才找到進同一局的鏈接,這個還需要加錢,否則就是隨即分配。”
“哎呀,反正就是一個遊戲,那我聽六號帥哥的吧。這局就投你了哈五號,彆怨哥們兒,哥們兒覺得長得好看的一般應該不會騙人。你要是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就下局再找回場子哈。”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輪到了八號丸子頭,該說不愧是好朋友嗎?
宿泱聽著他們倆如出一轍的,毫無信息量的對話有些無奈,“哎呀,我說想來試試的時候,你不是也投了讚同票的嘛,那蔣立都能陪我來,你就不行了嗎?”
她埋怨完衛衣男之後想起了遊戲,“哦,我也不會玩這個遊戲,但是我也投五號。沒什麼理由,就是純私人恩怨。”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乾脆利落的說了過。
輪到那名叫蔣立的一頭大波浪的美女時,她很是無奈的笑了笑。
“你們倆是真劃水啊,雖然說是一個遊戲,但這麼不尊重遊戲規則是不是不太好?”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深吸了一口氣,視線掃視一圈全場之後,很是沉靜的說道,“我是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