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踩著點衝進議會大廈時，裴燼正在用鋼筆尖戳第十七個參會者的提案書。她扒著門縫瞅見滿屋子老橘子皮似的Alpha政客，情勢不妙，轉身就往消防通道溜。

"虞小姐。"裴燼的秘書幽靈似的堵在樓梯口，"議長說您要是敢跑，就把上周偷.拍的八百張軍裝照掛議會官網。"

"那是我拍著玩的！"

虞昭把聽證會通知單團成球砸過去，"再說你們議長屁.股那麼翹，不多拍幾張多浪費..."

話音未落，後領子被人拎起來。

裴燼單手扯鬆領帶，眼下泛著熬夜的青黑："遲到兩分十七秒。"

才兩分鐘……

他拎小雞似的把人往會議室拖，"待會有人問腺體疤痕，你就說..."

"說是您咬的？"

虞昭靈活轉過身，扒住門框，把阻隔貼掀開條縫，"來來聞聞，今天的紫羅蘭味兒兌了雙倍硝煙香精。"

滿屋子的Alpha齊刷刷捂住鼻子。七十歲的財政部長直接躥上桌子："裴燼！你怎麼把發.情期Omega帶進來了！"

虞昭眼淚說來就來，揪著裴燼袖口抽抽搭搭："都怪議長大人昨晚非要給我臨時標記..."

她故意把後頸假傷疤蹭在他鋼筆尖上，人造血滋啦冒出來。

裴燼手裡的提案書捏成了紙團。他算是見識到這女人的本事了——三分鐘，就三分鐘！整個議事廳的Alpha全在打噴嚏，Omega議員集體臉紅腿軟，連門口警衛犬都開始狂搖尾巴。

"肅靜！"

裴燼一槍崩了天花板的警報器，"現在開始腺體健康核查。"

他掐著虞昭的後脖子按在檢測儀上，"虞小姐聲稱自己的Omega腺體上周被黑市醫生誤傷..."

虞昭突然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腰上按："議長親自檢查過了呢。"她貼著裴燼的耳麥吹氣，"您昨晚不是摸得挺仔細嘛？"

檢測屏突然瘋狂閃爍，裴燼盯著跳動的數據瞳孔地震——這女人的腺體活躍度是正常Alpha的三十倍！

沒等他反應，虞昭突然慘叫："好痛！議長您的信息素..."

全場嘩然中，虞昭蜷成團滾進裴燼懷裡，手指頭偷偷戳他腹肌："快抱我去醫療室呀，要不然..."

她壓低聲音，"我就告訴媒體你書房藏著我的內衣。"

裴燼把人扛上肩的動作像是要摔麻袋。虞昭頭朝下晃悠著還不忘對財政部長比中指，心想這老頭子的禿腦殼真適合當反光板。

醫療室的自動門剛關上，虞昭泥鰍似的滑下來。裴燼的鋼筆尖抵著她突突跳動的真腺體："初代實驗體的自愈能力確實驚人。"

他指尖抹過檢測儀殘留的數據，"不過下次偽裝Omega前，記得把瞳孔變色片摘了。"

虞昭的金色右瞳在陰影裡一閃而過。她抬腿勾住裴燼的腰，從大腿根摸出個微型投影器："議長不如先看看這個？"

光幕炸開二十年前的實驗室檔案，裴燼穿著實驗服的照片赫然在列。

"原來您不是天生銀發啊？"虞昭戳著投影裡黑發少年的金絲眼鏡，"代號X-009的實驗體前輩？"

裴燼的信息素突然暴走，醫療器械劈裡啪啦炸出火花。

虞昭被按在解剖台上時還在笑："彆激動呀前輩，您當年從培養艙逃跑的時候..."冰涼的解剖刀突然貼上她真腺體。

"你猜猜，"裴燼的呼吸纏上她顫動的睫毛，"議會知不知道他們的議長，每隔半年就要更換腺體維持劑？"

他扯開領口露出頸側注射痕跡，"又或者，想嘗嘗你那些仿製信息素的原材料？"

虞昭猛的咬破舌尖吻上去。

血腥味在唇齒間炸開時，五個采集管同時彈出，她聽著瘋狂作響的采集提示音，心想這波賺翻了——頂級Alpha被激怒時的信息素，純度能飆升三倍不止。

警報聲從走廊儘頭傳來，虞昭踹開通風口蓋板："合作還是滅口？"她把裴燼的懷表鏈纏在手腕上。

裴燼突然把注射器紮進她大腿："清醒劑摻了我的腺體細胞。"

他抹掉唇上血跡，"你猜猜看，那些追殺你的醫療集團..."破碎的金絲眼鏡閃過冷光，"要是聞到我的味道，會先殺誰？"

虞昭翻出窗戶前比了個中指。懷表裡掉出的老照片飄在消毒液裡——二十年前的實驗室，編號X-009的少年抱著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她後頸的十字形疤痕正在滲血。

虞昭掛在議會大廈十七層的窗沿上，手裡攥著剛從裴燼辦公室順的機密文件。夜風把她劉海糊了滿臉，後頭裴燼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響："你再敢動通風管道試試！"

"您先管管自己的褲腰帶吧！"虞昭抬腳勾住排水管，順手把裴燼的銀質領帶夾彈進窗戶，"下回記得換條結實的，剛才差點害我摔——哎喲！"

裴燼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軍裝扣子崩飛兩顆："那是我的結婚紀念品！"

他甩出武裝帶要纏虞昭腳踝，結果被這瘋女人當跳繩晃悠。

"亡妻的遺物還隨身帶？"

虞昭趁機扒他西裝口袋，"癡情種人設挺帶感啊議長大人..."摸到個冰涼的小瓶子，標簽上"腺體維持劑-X型"讓她瞳孔驟縮。

裴燼突然鬆手，虞昭抓著半截領帶往下墜了五層。她蹬著玻璃幕牆翻身躍進檔案室，還沒站穩就被雪鬆味信息素嗆得直咳嗽。

"偷藥上癮？"裴燼微喘著氣從陰影裡走出來，手裡轉著虞昭落下的耳環，"上周醫療集團丟了三十支Omega催化劑，監控拍到個戴貓耳發卡的蠢賊——"

虞昭把機密文件拍在桌上："那您要不要解釋解釋？"她指著加密文檔裡的照片，"二十年前聖殿孤兒院大火，活下來的五個孩子..."指尖戳著照片裡黑發少年的金絲眼鏡，"怎麼就那麼巧，全成了高層要員？"

警報器突然炸響，虞昭轉身要跑卻被信息素壓得膝蓋發軟。

裴燼拎著她後領按在指紋鎖上："你以為我為什麼縱容你胡鬨？"他呼吸噴在她跳動的腺體上，"從你第一次用紫羅蘭香精開始，我就知道..."

"知道我是你的小蘋果實驗體？"虞昭突然摸出維持劑紮進他大腿，"編號X-001向您問好呀，X-009前輩。"

趁裴燼肌肉痙攣的空檔，她翻身騎上他腰腹，"當年你給我投喂的草莓味營養劑，難吃得我現在都反胃！"

裴燼掐著她腰撞翻檔案櫃，紙頁紛飛中兩人滾進暗門。虞昭的犬齒磕破他鎖骨，嘗到信息素混著血的味道："純度降了12%，您該換抑製劑配方了。"她大腿內側的采集器瘋狂震動，五支管子同時亮起紅燈。

"你每天接觸多少Alpha？"

裴燼突然扣住她手腕，"蕭枕寒的黑市拍賣會，謝泠的醫療實驗室..."他指尖劃過她後頸真實的十字形腺體，"還有蘭斯洛的聖殿祭壇——"

虞昭一腦袋撞他鼻梁上："吃醋啦？"

她摸走裴燼的虹膜芯片，"當初在培養艙裡給我講睡前故事的009哥哥，可沒說長大後會變成跟蹤狂。"

警報聲逼近時，虞昭扒著通風口回頭笑："想要文件就拿信息素來換！"她晃了晃偷拍的裴燼睡顏照，"十毫升換一張，買五贈一哦~"

裴燼扯掉報廢的領結砸向監控探頭。他摸著頸側滲血的牙印，突然笑出聲。光屏上跳出虞昭的實時定位——這瘋女人果然竄進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議長！醫療集團的人闖進..."秘書撞開門時差點窒息。

滿屋子紫羅蘭信息素濃得像打翻香水廠，他家上司正對著監控屏吃草莓蛋糕，腳邊扔著虞昭落下的貓耳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