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冷氣嗡嗡響得人頭疼，虞昭數著貨架上的抑製劑盒子，後頸突然針紮似的疼。
自從穿進這個乙遊世界後，這破身體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玻璃門外蜷縮的Omega少女脖頸泛紅，指甲在金屬門框刮出刺耳聲響。
"救...救我..."
小姑娘指甲都摳劈了，校服領子扯得亂七八糟。
虞昭瞅了眼牆上警報器，紅燈閃得跟催命似的。她摸向圍裙兜裡的玻璃瓶，冰得手心一激靈。
剛要擰蓋子，冰涼的觸感尚未褪去，後頸寒毛陡然豎起——雪鬆混著槍油的氣息漫過貨架，在鼻腔炸開危險的信號。虞昭翻了個白眼——又來了個難纏的。
玻璃門映出個高個子男人，銀灰卷發垂在議會製服上晃悠，金絲眼鏡鏈叮當響。虞昭抬眼撞進金絲鏡片後的冷光，議會徽章在男人胸前泛著幽藍。
虞昭心裡罵了句臟話，這不是今早新聞裡那個駁回Omega權益案的裴議長嗎？
"公民手冊第37條。"
裴燼推開門，軍靴碾過地上的抑製劑盒子，黑手套"啪"地拍在收銀台上，"禁止非注冊Alpha接觸發情期Omega。"
他忽然彎腰，鏡鏈掃過虞昭後頸貼的假傷疤，"尤其是貼劣質仿生皮的。"
虞昭差點笑出聲，這人西裝革履的，聞她後脖子跟警犬似的。
她故意扯鬆領口，把早上調的紫羅蘭香精味兒散出來："那您教教我？"手指頭戳他胸口銀徽章，"怎麼用真信息素糊弄掃描儀？"
警報器突然鬼叫起來，外頭那Omega開始哐哐撞門。
虞昭趁機拽倒整排貨架，藥瓶子劈裡啪啦碎一地。她躥到裴燼背後，冰涼的鋼筆尖立馬抵上她喉嚨。
"三條路。"
虞昭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給我臨時標記許可證，或者看著那孩子被收容所抓走..."
她吊兒郎當地抓住裴燼手腕往自己腰上按，"再不然，您現場教學？"
裴燼嗤笑一聲，鋼筆下滑，戳破她的虎口："上周三在黑市買信息素萃取液的是你吧？"
血珠順著身體滴在地上，"紫羅蘭摻硝煙味的配方，整個議會大樓隻有我書房熏香是這個味兒。"
虞昭心裡咯噔一下。這老狐狸居然查到她去黑市了？麵上卻笑得甜滋滋："原來議長大人每天聞著紫羅蘭味兒辦公呀？難怪上周提案駁回率下降了12%。"
突然玻璃爆裂聲炸響，虞昭猛地把裴燼往貨架後頭拽。三支麻醉針擦著她耳朵釘進牆裡，外頭裝甲車紅□□晃得人眼花。
"你惹的麻煩？"裴燼單手解了外套扣子。
"明顯是衝您來的。"虞昭摸走他後腰的槍，"賭五百信用點，這群人裡至少三個是想睡你位置的情敵。"
裴燼給氣笑了，掐著她後脖子按在冰櫃上："現在跑回來的是第三小隊，帶隊的是我前妻的表弟..."他突然悶哼一聲，虞昭的膝蓋離他□□就差兩厘米。
"勞駕讓讓。"
虞昭晃了晃順走的軍裝腰帶，"您再貼這麼近，明天的頭條就是'議長夜襲便利店被店員踹斷命根子'。"
外頭突然響起整齊的上膛聲，來正規軍了，虞昭立馬變臉，抓著裴燼的手往自己腰上摟："哥哥快掩護我！"整個人往他懷裡鑽，順帶把血抹他襯衫上。
裴燼僵得像塊棺材板，虞昭聞到他後頸腺體散出的硝煙味突然暴漲。五個信息素收集瓶在袖子裡震得發燙，檀香味的那個"哢嗒"一聲鎖滿。
"明天九點。"
裴燼扯了領帶塞她兜裡，轉身時軍裝下擺甩她一臉，"帶著你蹩腳的偽裝來議會大廈。"
虞昭蹲地上撿玻璃碴，撇見那Omega被抬上救護車。
袖子裡采集器閃著綠光，裴燼的信息素純度居然比上周提高了15%。她舔了舔虎口的血，摸出小本本在"裴燼"那欄打鉤——今日份的Alpha補給，get。
冰櫃突然"滋啦"響，虞昭轉頭看見裴燼的銀腦袋又冒出來。這人抱著胳膊斜倚在門框上："你順走的配槍是議會財產。"
"您順走我兩管抑製劑還沒給錢呢。"虞昭晃了晃空盒子，"要不拿信息素抵賬？"
裴燼鏡片閃過一道冷光，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牆上。虞昭感覺後頸腺體突突直跳，這老混蛋居然在釋放誘導性信息素！
"想要我的信息素？"他拇指碾過她滲血的假傷疤，"拿真腺體來換。"
虞昭一腦門磕在他下巴上，趁他吃痛搶回自己的手："您不如先整整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她戳了戳裴燼劇烈起伏的胸口，"心跳快得跟兔子似的，議長大人。"
看著裝甲車罵罵咧咧地開走，虞昭把五個采集瓶挨個親了口。收銀台下壓著的名單上，裴燼名字旁邊新畫了隻炸毛狐狸——今日收獲超標，但離喂飽自己那個見鬼的腺體還差得遠呢。
虞昭正蹲著收拾滿地玻璃碴，後脖子突然被人用槍管戳了戳，轉頭對上折返的銀灰卷發。
她翻了個白眼把掃把一扔："議長大人，您這去而複返的毛病得治啊。"
裴燼單手拎著從她冰櫃順走的罐裝咖啡，軍裝外套隨意搭在肩上："五分鐘前你往我車裡塞追蹤器的時候，怎麼不嫌我煩？"裴燼斜倚門框把玩罐裝咖啡，軍裝外套鬆垮掛著，露出鎖骨處新鮮抓痕。
"追蹤器藏得不錯。"他踢開腳邊玻璃渣，"可惜型號是議會三年前淘汰的。"
他抬腳勾過歪倒的椅子坐下，金屬椅腿在瓷磚上劃出刺耳聲響。
"那可是限量版。"虞昭掏出酒精棉片擦手上的血，"黑市上能換三支抑製劑呢。"
她故意把圍裙帶子扯鬆，彎腰去撿裴燼腳邊的玻璃瓶時，領口剛好晃過對方視線。
裴燼抬腳踩住滾動的瓶身："上周三你在東區黑市買了200ml硝煙味香精。"他慢悠悠旋開咖啡罐，"昨天早上在議會大廈清潔部打卡上班..."
他俯身逼近，"今晚又出現在我必經的便利店——"
虞昭突然把冰鎮檸檬茶貼在他臉上："您漏說了中午還去您家後院喂了流浪貓。"
她眨巴著眼睛掰手指頭，"對了，那隻三花貓左耳缺個角，跟您童年照片裡抱著的那隻一模一樣呢。"
玻璃瓶在裴燼腳下爆裂，虞昭趁機滾到收銀台後頭。
五支信息素采集管從袖口滑出來，她盯著裴燼後頸鼓動的腺體咽口水——這男人的信息素濃度高得離譜，隔著三米都能聞見雪鬆混著火藥的味道。
"想要？"
裴燼不知什麼時候繞到她背後，軍靴卡住她腳踝，"你從黑市買的劣質阻隔貼根本藏不住味道。"他指尖劃過自己滲血的襯衫領口，"不如直接來拿？"
虞昭抄起掃碼槍懟他胸口："您這算職場性騷擾吧？"
突然咧嘴一笑，"不過我喜歡。"
她猛地拽住裴燼的銀灰色領帶，抬腿纏上他腰側。數十個監控攝像頭同時轉向這個角落，警報器又開始抽風似的叫。
裴燼單手撐住貨架，任由虞昭的犬齒擦過喉結："議會最近在查非法腺體移植案。"
他呼吸突然重了幾分，"有個實驗體逃跑時炸毀了整座醫療中心..."指尖插.進她發間，"監控拍到個黑發金瞳的Alpha。"
虞昭叼著他鬆開的領帶扣悶笑："您直接問我是不是通緝犯多省事？"
她突然掀開後頸的阻隔貼，拽著裴燼的手按在發燙的腺體上，"摸摸看，新鮮出爐的仿生腺體，黑市價八萬八呢。"
裴燼的瞳孔猛地收縮。掌心下的皮膚突突跳動，根本不像正常腺體的頻率。他剛要開口，虞昭突然抓著他的手往自己大腿摸："議長大人不如再檢查檢查彆處？"
裝甲車刺耳的刹車聲救了場。
虞昭趁機把最後兩支采集管懟在他頸側，聽著"嘀嘀"的采集完成聲，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裴燼黑著臉扯開黏在身上的Omega抑製貼——這瘋女人居然把阻隔貼拍在他腺體上！
"明天來聽證會。"
“我去那鬼地方乾嘛？裴議長有這種情趣？”
裴燼把軍裝外套甩上肩，"你要是敢遲到..."他忽然捏住虞昭後頸，信息素鋪天蓋地壓下來，"我就把你從黑市買的二十支仿生腺體全捐給Omega保護協會。"
虞昭趴在窗台上看裝甲車噴著尾氣離開，手裡拋接著裴燼的議會徽章。
五個采集管在月光下泛著淡金色，她彈了彈貼著"裴燼"標簽的那支："夠用三天的量，血賺。"
要不是這該死的殘廢腺體，需要進行定期信息素補充，質量越高越好。她才懶得和裴燼這種麻煩的男人打交道。
累死累活半輩子，穿進個乙遊世界還得為腺體打工，她就是個打工人的命了。
後頸突然針紮似的疼，她齜牙咧嘴地摸到腺體發燙。鏡子裡的金瞳一閃而過，虞昭罵罵咧咧翻出冰鎮啤酒按在脖子上："催命啊！這不剛給你搞到頂級口糧？"
收銀機底下突然震動起來，虞昭摸出正在閃紅光的老式通訊器。蕭枕寒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