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慈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她哥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連帶著懷裡的小狐狸都抖了抖身子。
“……哥,你怎麼了?”溫慈有些想笑自己哥哥好歹還是老師怎麼在自己麵前這麼沉不住氣。
溫榮指了指正在懷裡換姿勢的狐狸又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溫慈,結結巴巴地才湊出來完整的一句話,“你……你能看得見它?”
溫慈把手放在小狐狸的身上,暖暖的熱源順著手心直達心底,好像心底有什麼東西也跟著陷下去一塊。
這下溫榮算是真的相信了,她妹居然覺醒了!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遺憾,溫榮激動的把溫慈摟在懷裡,“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妹妹這麼優秀一定可以覺醒。”
撫摸狐狸的手頓了頓,蔥白色的手指陷在火紅色的絨毛之中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哥,你的意思是我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
就像是深陷沙漠中的旅人終於在失去所有信仰的那一刻尋到了屬於自己的綠洲,冰冷的液體蓄積在眼眶,曾經溫慈也想過放棄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放棄唯一的機會。
一個人的生命很短,溫慈隻希望能夠在這短暫的時光裡不留遺憾。
“小慈,你先試試能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溫慈照著記憶裡書本上的方式開始集中注意力將所有的精神力彙聚在一點,可一睜眼什麼都沒有發生。
溫榮有些拿不準,“這……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既然看得見精神體那就是代表了覺醒,可是……”
“可是我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懷裡的小狐狸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難過也跟著抽動著小鼻子,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著溫慈的手背。
“小慈你先不要擔心這畢竟是個好事我們要樂觀一點。”溫慈感受到了哥哥的緊張常年如同冰山淡漠世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
該怎麼去安慰哥哥呢?溫慈不懂,這對於一個經常刀尖上舔血的人來說有點困難,不過溫慈還是遲鈍的張開雙手給了溫榮一個擁抱。
“哥,我沒事,能夠看得見精神體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對我來說是好事。”
溫慈的聲音有一種魔力似乎就像是一條涓涓細流慢慢的流淌過那些乾涸的裂縫帶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如果非要說自己妹妹到底成長在哪些地方,溫榮必定脫口而出是氣質,以前的溫慈雖然囂張跋扈可溫榮知道那隻是妹妹抵擋流言蜚語的外殼,內裡還隻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可現在不同,現在的溫慈從氣場和做事方式都讓溫榮震驚。
一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嗎?
溫榮不敢再往下去猜,望著眼前妹妹鎮靜的側臉溫榮也跟著冷靜下來,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小慈,再過幾天就要開始比賽了你……準備好了嗎,機會隻有一次。”溫榮此刻比溫慈還要緊張,隻見溫慈虛虛的撫摸起小狐狸的背,在她懷裡幻影舒服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就連尖尖的三角耳都變成了飛機耳。
溫慈沒有急著回答反而逗弄起手裡的小家夥,“哥,小家夥叫什麼?”就連溫慈自己都沒發覺長期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勾起了小小的弧度,脆弱與美感並存。
溫榮看得出神在心底痛罵自己沒出息,“幻影,它叫幻影。”
“好名字。”
幻影高興的在溫慈的懷裡打起了滾,粉嘟嘟的肉墊踩在溫慈身上整個狐都要開心的蹦起來。
溫慈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最後幻影被迫收回精神圖景的時候還拿小爪子緊緊的勾住溫慈的手指。
“幻影乖,下次再找你玩。”送走了一人一狐,溫慈微弱的笑意也消失不見,暈倒前的男人和自己突然覺醒一定脫不了乾係,這背後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某種不祥的預感再心底生根發芽,溫慈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通過考試,如果那個人目標是自己那就一定還會遇見。
“我們來日方長。”
拖著剛經曆完覺醒熱的身體回到宿舍,殘陽的餘暉毫不吝嗇的灑在老舊的書桌上讓溫慈有一種時光穿越到錯覺。
“你們在那邊都還好嗎……我的夥伴們。”
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都在那場屍潮裡喪命,死裡逃生的溫慈準備返回總部卻在門後聽見了組織早已經決定放棄他們的計劃。
一輩子殺伐果斷的溫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蹲在倉庫門後哭的撕心裂肺,那些如同上個世紀的記憶再一次衝擊著溫慈的神經。
溫慈緊閉著雙眼,再一睜開夕陽已經消失了留下的隻是一片虛無。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考試也開始提上日程,從招生辦的門口出來的時候溫慈撞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溫慈?”女生上下掃了一眼,嘴角擒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溫慈見得多了懶得搭理打算直接路過,卻被女生狠狠的抓住衣領甩到牆上,由於已經覺醒溫慈自然感覺到了女生身上故意釋放出來的敵意。
“你誰?”溫慈急著回去打卡不想和這人有過多的接觸,可對方看起來並不這麼想。
“怎麼,幾天不見你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可真配你。”她揪著溫慈的衣領,眉梢眼角儘是囂張傲慢姿態。
精神體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波動也鑽了出來,那是一條美豔的黑曼巴,高昂著腦袋和它的主人一樣目中無人。
“奧,我差點忘了你看不見奈奈,你呀跟個廢物沒什麼區彆,你說對吧,奈奈。”
地上蟄伏著的蟒蛇點了點它的腦袋又晃了晃它的尾巴以示挑釁。
溫慈瞥了一眼地上的蛇又看了眼攥著自己衣領的女生,下一秒溫慈的眼神變得晦澀不堪,柔軟的手指順著女生潔白光滑的鎖骨一直向上。
“你乾什麼?”
溫慈用力向下一扯,女生的臉色變得痛苦萬分尖叫向外掙脫,溫慈鬆開手女生直接跌坐在地上,精致的妝容也變得有些狼狽。
“你……你居然敢……”
溫慈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看清了校服上的名字,“閔兮安?”
閔兮安嫌惡的移開下巴掙紮著站起身,“溫慈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溫慈偏了偏頭,“這裡是招生辦我為什麼不能來?”
“呸!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我哥怎麼就為了你這個妖精傷心!你也配!”閔兮安此刻的樣子算不上優雅甚至還有些瘋狂。
溫慈知道這又是個來尋仇的直起身子轉身就走不帶一絲留戀,以前的記憶還沒恢複她不能任憑彆人給她潑臟水。
奈奈見主人受了委屈對著溫慈眥著尖牙示威,溫慈扭頭對著正在整理衣服的閔兮安幽幽的說:“管好你的東西。”
見溫慈絲毫沒有被自己嚇退奈奈也開始變得有些退縮,通體墨色的野獸被閔兮安收回精神圖景,“溫慈是你真的該死。”
回答她的是溫慈冷漠的背影。
比賽這天溫慈特意把長發紮起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行動溫慈還特意換了一身較為緊身的衣服,經過這些天溫榮的訓練她的個人實力恢複了大半,雖然還是不及原來實力的一半但對付這些學生還是綽綽有餘。
鏡子裡的少女看起來還有些稚嫩唯獨那雙眼睛與整體格格不入,那雙經曆過無數生死的眼睛早已不再純粹,溫慈將腰帶綁好帶上了ID卡趕往考試現場。
自從穿越以來某種意義上溫慈還沒有真正的意識到這個世界的不同,在今天看著競技場上坐著滿滿的學生,那些熱情洋溢的少年讓溫慈第一次感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滿場館裡都是各種各樣的精神體,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甚至還有兩棲生物簡直歎為觀止,溫慈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大型動物園。
隨著大門緩緩關閉,競技場裡也漸漸的安靜下來,大家都在摩拳擦掌猜測會遇上什麼樣的對手。
冰冷的機械女聲響徹整個場館,“親愛的同學們歡迎來到本屆新生個人實力測試現場,本次考試采取晉級製由選手抽簽決定對手,本次考試要求學生禁止將精神體釋放出來,一旦發現立刻終止考試取消考試資格,希望大家都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場館中央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抽簽台,全息投影在通知考試順序,看到結果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鬆了口氣,輪到溫慈走上去已經是在後半場了。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那些流言蜚語,溫慈進行了麵部識彆以後隨機匹配到了一個選手,是個男生身份是向導,有不少人為她捏了把汗。
溫榮站在看台後麵見妹妹的對手是個哨兵心沉到了穀底,難道這幾個月來的努力都要白費了嗎?
閔兮安坐在第一排看到了結果更是幸災樂禍,偏過頭去和自己的小姐妹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這個結果在溫慈的意料之內,畢竟有本事考這個學校的人一大半都是哨兵,她也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溫慈抽完簽後無意間在觀眾席上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是那天的新生。
他坐的位置是S級哨兵的專屬座位,每年聖羅斯頓都會破格錄取一些資質優異的的學生,也就是大家嘴裡常說的保送生。
嘖,真是不公平,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注定什麼都擁有。
溫慈沒有分給他太多目光,拿著自己的號碼牌回到了座位上。
至此,考試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