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孩子。”郝多杏大聲的阻攔。
大叔陰測測的目光瞟向三人,隨後轉頭,盯著自己手裡的斧子,手臂向下大力揮去,原望之大力從身體抽出一個骨頭,打斷大叔的動作。斧子被震飛,砍在在圍欄上。受驚的羊群咩咩直叫。筐裡的賽賽莉眨巴著大眼睛,還分不清眼前的情況。伸著小手,咿咿呀呀的求抱抱。
大叔的雙眼猩紅一片,看看筐內的賽賽莉,再看看自己的雙手,連續扇了自己幾個巴掌。逃也似得離開。
郝多杏跑過去,抱起賽賽莉在懷中安撫。小賽賽莉雙手抱著郝多杏調弄的手指,放在嘴裡吮吸。
“她餓了,我們擠些羊奶喂她吧。”郝多杏對著他們剛剛站立的位置抬頭,沒有看見盛芽兩人,轉過頭,就發現了驚奇一幕。就見盛芽將一根骨頭插在原望之的腰上,還神奇的插了進去,比脫骨雞還要輕鬆。
在剛剛郝多杏跑過去抱賽賽莉的時候,盛芽也朝著那個方向奔跑,隻不過,她是去撿原望之扔出去的零部件。
“你們這是在乾嘛?”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我看見了,但是我不理解啊。”
“撿個骨頭防身,原望之瘦,藏在身後可以放很多。”
“有道理。”
“這麼漏風的借口,隻有她會信。”原望之看著拎小桶擠奶的郝多杏,“但願她不是大智若愚那一掛的人。”
“我倒是覺得,她一直都是,誰還沒有點不能說破的秘密。”
小賽賽莉在喝到新鮮的羊奶後沉沉的睡去,三人在外升起了篝火。
“一天了,大叔是不打算回來,拋棄賽賽莉了是嗎。”
“我們三個人在這裡,不是剛好成就他這個想法。”原望之向遠處打著石子玩,突的玩心起,將一個石子扔進燒的正旺的火堆中,激起好多零零散散的火星,
火星濺在賽賽莉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反應,盛芽在旁邊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也隻是微微眯起眼,隻有郝多杏一人慌裡慌張的檢查孩子的是否有其他燙傷。
“走吧,把孩子放在這。”盛芽抱過孩子,放在小筐裡。
“把她一個人放這,被狼叼走了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被狼叼走,童話裡的女主角,奇遇前都有這麼段經曆。”原望之盯著遠處回應郝多杏。
“真的?”
“真的,但是你不要把你自己作為主角聯想進去。”
三人遠離小屋視線外,郝多杏頻頻回頭,擔憂的拉住盛芽兩人。“我們真不管了嗎?萬一,她死了,我們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你有聽過牧羊犬的叫聲嗎?”
“好像沒有聽過。”
“但是賽賽莉睡覺的小筐和圍羊群的柵欄間,有條鎖鏈,是大型凶犬才會用的。牧羊犬的首要任務是牧羊,羊在家裡,那它在牧誰。答案很明顯就是跟在大叔身邊。從大叔的表現來看,對賽賽莉是又愛又恨的矛盾。我們的暫時出現,讓他的逃避有了暫時的喘息機會。”
“他愛他的妻子,那不是更應該愛他妻子生的孩子嗎?”
“你自己都說了愛妻子才會有孩子。“良久,原望之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不愛,而是太愛了。”
遠處天邊星雲閃爍,一顆。兩顆。接著越來越多的流星劃過夜空。郝多杏握緊雙手,閉上眼,許下了願望。原望之和盛芽默契的抬頭,看著天空的流星雨。三人再次醒來,是被爭吵聲叫醒。
此時的賽賽莉已是少女模樣,梳著一頭俏麗的麻花辮。一邊牧羊,一邊跳舞。上段記憶裡沒有出現的牧羊犬,此時正在不遠處休憩。見到三人靠近,警惕的跑到賽賽莉身旁。不斷通過發出聲音,向著三人警告。
賽賽莉安撫的摸摸它的頭。那後邊原本靜置的尾巴突然歡快德搖啊搖,“咪咪,這是我的朋友,不要沒禮貌。”
賽賽莉拿著手中紮好的花束,走近原望之,“送給你,我能邀請你來做客嗎?”
“不好意思,我隻喜歡家花,對野花過敏。”郝多杏一臉看戲吃瓜的表情。下一秒,原望之扯過郝多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然後伸手又指向盛芽,“她是我的情人。”
賽賽莉也沒過多在意,“既然三位是一起的,那便一同。”
有這一插曲後,郝多杏明顯話少了很多,總覺得自己的四麵八方都有一雙刀子一般的眼神盯著自己,滲透毛孔的殺意。三人到達木屋時,裡麵充滿濃厚的酒氣,屋子的陳設也被搞得亂七八糟。盛芽拿起幾根斷了的藤條,“他打你?”
時空再次變幻,眼前畫麵如走馬燈快速閃過。畫麵再次清晰時,賽賽莉站在一個婦人身旁。場景再次迅速變化,直到最後,教堂鐘聲響起,賽賽莉擁有新的雙腿,和不一樣的鞋子。三人回到滿是娃娃的屋子。
三人麵麵相覷,“就這麼結束了,後麵和原故事發展的情節一樣,不一樣的地方,還有很多解釋不清的事情。那賽賽莉為什麼在幼兒時期讓我們停留那麼長的時間。”
“有的人用一生去治愈不幸的童年,有的人用幸福的童年對抗成長後不幸的人生。可能,恰恰因為那段時光對她來說是空白的,就像是白紙,畫上自己喜歡的畫作,那她也可以按照自己最理想的樣子,去重新雕刻自己的童年,繼而改變後續的時光軌跡。”
“剛剛的結尾是她期待想要的嗎?那不是她本來的生活軌跡嘛。你們說,會不會是她也想知道那段她記憶裡的空白時光,在其他人的軌跡裡是什麼樣的,她想找到自己的存在的痕跡和意義。”
“會。”盛芽指著日記那段紅色筆墨變成了一張圖片。
圖片裡,一個女孩,一個小熊,碩大的舞鞋遮擋女孩的一半身體,黑色的人影,跪在火堆裡,做著托舉的動作。
“這麼抽象的畫風。”
“這個世界有人畫形就有人畫心。畫麵應該在我們破解這關之後,自然就明白了。先離開閣樓,看看住處那邊或者廣場公告欄有什麼變化。”
“不行,芽芽,回去我要緊緊抱著你胳膊走。”
三人走後,屋內詭異的娃娃和其他陳設化為塵埃,一路走向出口,每邁出一步,身後的布局就變化一次,直到三人徹底踏出這棟建築,那棟建築內部變成一目到頂的視野。
三人走到廣場中央時,身著小熊玩偶服的人適時開口,“各位,時間漸晚,還是早點休息,不要到處走動。”
玩偶人走後,郝多杏看向廣場中央的大鐘,“7:25,看來我們最晚可以活動到7:30。”
“嗯,有長進。”原望之比出一個棒的手勢。
“你說如果我們7:30之後出來會發生什麼?如果,彆人也發現了這個時間的問題,把時間調整了,是不是可以解決不順眼的人。”
“距離村長告示說的晚宴隻有一天時間,與其被動毫無線索,不如主動出擊,今晚一定會非常精彩。”
盛芽一行回到公寓,粉色頭發一行人在二樓,一臉得逞陰笑,不時還有人打著口哨。見人未接挑釁,無趣的折返回房間。
“這群人真是越看越煩。”
“沒關係,不出意外他們已經動過手了。那我們還禮,很正常。”
郝多杏拿出三把武士刀。
“你這是什麼時候拿的,連我們倆都沒發現。”
“那個玩偶服男人身上的,而且這是我的本行,不難。”
盛芽拿起三把刀,都交到了原望之手中,“三刀流該重現江湖了。”
“你這是把我當前鋒+肉盾了。”
“不是,你倆這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還不珍惜。”
“又?什麼意思。”原望之有些玩味的看著她。
“我就說她在裝傻充愣,繃不住了。我們倆已經想起來了。”
“都記得?”
“嗯,從最初遇見的時候。”
郝多杏激動的將兩人抱在懷裡,“太好了,還以為會像之前幾次那樣要到後麵幾關才會想起來。”
兩人回抱住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先解決眼下。”
郝多杏擦乾眼淚,想到早晨出門時藏起來的小熊。
“怎麼辦,小熊被紮破了。肯定是那群混蛋乾的事。千防萬防不防小人。”
原望之看向時鐘,“現在是晚上八點整,目前沒有聽到呼救或者其他詭異的事。那我們兵分兩路。肉杏你和婭姐去你昨晚的屋子,等我這邊聲音開始行動。”
“好。”
郝多杏率先出門,盛芽將拳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自己小心。”隨後,兩間房屋各自關門。
晚上八點零一分,走廊開始響起齒輪扭動的聲音,隨後,門把手被有規律的轉動。螺絲摩擦機械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格外刺耳。
“既然來了,那麼請進吧。”原望之關閉房門的一瞬間,對麵房間的盛芽快速反應,將手裡的第二張卡牌,貼在門鎖。
盛芽二人迅速跑往二三樓儘頭的大鐘,將時間撥回一小時前,並分彆貼上一張卡牌。
三人再次回到賽賽莉所在閣樓,盛原二人,看向郝多杏,“半個小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