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灼醒來時,發現自己雙手被縛住,胳膊上隨身攜帶的終端不見了。
修長而帶有韌勁的一對白皙的臂膊都被束上了一個由特殊合金製成的環,環呈銀白色,表麵流動著藍色的能量,兩隻分彆由一根銀鏈連接在床柱上。
鎖鏈的材質顯然是市麵上特製的那種,和監獄用來限製罪犯的異能的頸環用的材質相同。
薑灼試了試,發現自己的異能完全被封鎖了,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她環顧四周,房間布置得簡潔而豪華,但並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這不是之前陸絳帶她去過的陸家老宅,也不是他們一起常住過的陸絳的私人房產。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抽象畫,床頭櫃上放著一束鮮花,顯得有些突兀。薑灼皺了皺眉,試圖回憶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
正當她思索的時候,門被輕輕推開,陸絳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圍裙,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還有薑灼以前誇他做的最好吃的菜。
薑灼閉了閉眼,她的心情還算平靜,畢竟以她對陸絳的了解,他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參謀會聯誼會主席真是有閒情雅致,都晌午了不處理公務還在這裡和我玩家家酒。”薑灼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陸絳沒有理會她的諷刺,隻是用一種喜怒難辨的語氣問道:“你不生氣?”
薑灼沒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語氣不鹹不淡地反問道:“你能關我多久?”說完,她態度自然地接過陸絳手裡的食物,在床邊的小桌子上自顧自地吃起來。
陸絳輕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你想做什麼我確實管不住你,畢竟我也沒攔住過……”
“那不就得了,趕緊解開省得久了被人知道點什麼惹出麻煩來。”薑灼繼續吃飯,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陸絳沒有說話,隻是作勢要將薑灼手中的碗拿走。薑灼皺眉,抬頭瞪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
兩人不說話,就著這個姿勢對峙了幾秒。還是薑灼忍不住先開口:“不是陸絳你想乾嘛啊,端來飯又不讓我吃完。”
“讓我先吃。”陸絳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股不容質疑的意味。
“哈?你說什麼?”薑灼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你要跟我搶飯?”
薑灼疑惑的時候,手上不自覺地鬆了勁,被陸絳一把搶過碗扔在一邊。薑灼心疼地盯著她還沒吃完的食物,還沒來得及質問陸絳發什麼瘋,就被陸絳用嘴堵住。
“唔……有病、混賬……東西……唔唔。”薑灼一把把陸絳推開,沒忍住先翻了個白眼,生氣地問道,“你幾輩子沒吃過肉了這麼急色?!”
接著哼了一下,上下掃視了一遍陸絳的身體,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你彆告訴我這幾年一直給我守貞來著。”
陸絳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這五年不是沒找新歡嗎?”
“呦,你這是又找人查我來著?那你這次找的人可不太靠譜。”薑灼扭過頭去,拒絕接收陸絳的眼神信號。
“你去找男模了?他們哪有我乾淨。”陸絳一臉不讚同地說道。
“沒有。”薑灼不看他,甕聲甕氣地說道。
兩人一時又僵持住了。
過了一會兒,陸絳歎了一口氣:“你就是吃準我拿你沒辦法,我要是夠狠心,乾你幾頓就老實了。”
“切。”薑灼呲牙表示不屑。
陸絳俯身,點了點薑灼的鼻尖,溫聲警告她道:“彆惹我生氣,你都知道我憋了好幾年了。再激我,到時你哭也沒用。”
逗小狗呢?!薑灼不服氣地尋思,險險克製著自己想咬上那個敢指自己的手指的衝動。
“解開。”薑灼冷冷地說道。
“可以,不過……你得和我訂婚。”陸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不可能,那你還是鎖著吧,反正你鎖不了我幾天。”薑灼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可不一定。”陸絳意味不明地說道。
“彆跟我說你要拿這事和你的前途開玩笑。”薑灼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也不至於不是嗎,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上、將、閣、下。”陸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那我呢?你也不管我了嗎,你我都很清楚我們走到這一步有多辛苦。”薑灼扭頭避開陸絳喂來的水,裝作受傷的樣子說道。
“逗你的,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許像之前那樣故意拒絕我不理我。”陸絳的聲音軟了下來。
“不行,我們已經分手。”薑灼語氣堅定。
“所以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嗎,哪怕我都後退一步了連個名分都不要?”陸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故作受傷的低落情緒。
薑灼總是受不了陸絳向她服軟,因此還是退了一步道:“可以終端聯係,但是見麵的話隻能我主動找你。”
“好,我都錄下來了,你不可以耍賴皮。”陸絳笑眯眯地說道。
薑灼心裡暗自琢磨:通訊我愛答不理,線下我不找你見麵不就行了。
結果就聽陸絳接著補充道:“通訊我跟你發一句你至少要回一句,線下至少一周見一次麵。”
薑灼急了:“開什麼玩笑,哪那麼多時間見麵,你不應該也很忙嗎?”
“沒關係,我願意把我的空餘時間都給你。”陸絳笑得一臉溫柔。
“一個月一次,見麵時間我定。”薑灼無奈地妥協。
“成交。”陸絳爽快地答應了。
“你耍我!”薑灼忍不住了,把陸絳拽倒在床上,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陸絳被她壓在床上,一整個撲在他身上也不生氣,撫著她的腦袋,笑著放任她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牙印。兩人在床上鬨成一團,好像和從前一樣。
“我都答應了,趕緊解開,難受死了。”薑灼鬨了一會兒,坐起來,一臉正色地跟陸絳說道。
陸絳也坐起身,點按幾下終端為她打開了鎖鏈。薑灼的手剛被解開,猝不及防地就是一腳,就像他了解薑灼的所有打法和弱點一樣,薑灼也了解他,所以這一腳踢來陸絳沒擋住,被踢到了地上。
接著他躺在地上,先沒著急起來,而是等薑灼下地要繼續攻擊他時,一腳橫掃薑灼先落地的一條腿。幸好薑灼一手抓著桌子才勉強沒因為這一記橫掃倒下。
陸絳見這一招不成,直接站起,薑灼也緩過神來往前衝,要以一個過肩摔使陸絳短暫失去反抗能力。
陸絳看出她的意圖,暫時順著她的意圖倒下,然後反絞薑灼的手臂,翻身把薑灼壓在身下。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又過了百十來招,直到兩人力竭。
在兩人暫停喘息之際,陸絳先開口道:“解氣了嗎?”
薑灼一邊呼哧呼哧地喘息著,一邊不甘心地說道:“又不是我壓著你打,解什麼氣。”
“行,那你打我吧,我不還手,記得給我留一口氣,要是我站不起來了還要勞煩你給我抱到治療倉裡。”陸絳站直了身體,麵對著薑灼,兩臂張開,閉上雙眼,一副任她施為的樣子。
陸絳是懂怎麼讓薑灼消氣的,薑灼看他這模樣一下子氣消了大半,下不了手了。
不過要是直接就這麼放他一馬薑灼也實在有些不甘心,於是一個直踢踢到陸絳的肚子上,看著陸絳彎下腰作認輸態才滿意。薑灼這才攙著他一起去治療倉。
兩人都沒怎麼下狠手,不過都是皮外傷。要是放在演練裡,二人都是不打折幾根骨頭不罷休的主,畢竟現在醫療技術發達,傷筋動骨放進治療倉裡也不過幾個小時就能治好。
也正因有此托底,尋常實戰演練大家都是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畢竟戰場上敵人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