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燈在夜空中閃爍,為這座繁華都市披上了一層絢麗的外衣。
為了避人耳目,薑灼和陸絳分開先後前往了“白夜”俱樂部。
這是他們上學時期經常約會的地方,也是A區最大的私人俱樂部。薑灼的銀灰色懸浮車在夜色中劃過一道流光,碾碎了霓虹的倒影,最終在“白夜”俱樂部的玻璃穹頂前穩穩刹停。
車門打開,薑灼的身影從車內走出,她身著軍裝,英姿颯爽,卻帶著一絲疲憊。
俱樂部內部,燈光昏暗而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酒香。
皮質沙發上,陸絳早已等候多時。
他轉過身,袖扣在吧台酒櫃的冷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正在擦拭那柄古董轉輪手槍,槍身編號X-0927的劃痕清晰可見——那是薑灼在一次軍事演習比賽中取得第一拿到的獎勵,也是她在一次戀愛紀念日送給陸絳的禮物。
薑灼解開軍裝外套的鉑金紐扣,脫下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動作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她坐在沙發上,語氣冷淡地說:“你保留了所有愚蠢的紀念品。”
陸絳的指尖輕輕撫過槍管浮雕的矢車菊圖案,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畢竟有人連分手都要選在自己的畢業典禮授勳儀式上。”
他突然扣動空膛的扳機,機械撞擊聲在安靜的俱樂部內顯得格外刺耳。
這聲撞擊驚醒了休眠中的全息投影,畫麵中懸浮著威士忌酒瓶,一旁是兩人接吻的畫麵。畫麵中的薑灼和陸絳都顯得那麼年輕,那麼熱烈,仿佛時間從未流逝。
薑灼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以為你早就不把以前那些事放在心上了。”
陸絳沉默地拿起酒瓶,為薑灼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但並沒有遞給薑灼,而是將給薑灼的那杯拿在手裡,輕輕搖晃。
酒液在杯中晃動,折射出迷離的光芒,仿佛映照出他內心的波瀾。
“為什麼分手。”陸絳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但似乎透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薑灼抬起頭,眼神充斥著冷漠和不以為然的情緒:“我以為分手那天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都坐到這個位子上了,何必表現成這樣走不出去的樣子。”
陸絳的眼神微微一暗,他緩緩說道:“你從沒相信過我愛你,你總以為我對你的愛和你對我的愛一樣淺薄。”
薑灼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曾經的愛是真心實意的,我何必委屈自己和不愛的人在一起。說出這話的你,和我又有什麼不同。”
陸絳的臉色微微一沉,他繼續說道:“你給我的分手的理由是借口,你根本不在乎我對你的監視和占有欲。”
薑灼以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就是不喜歡了還不行嗎。”
陸絳沒有停下,他繼續分析道:“我早就覺得,你和他們從淪陷區一起回來之後就不對勁了。你話少了,還總是發呆,與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以前經常一起模擬對戰切磋,你自從回來後,我每次邀請你一起你都會拒絕。還有……你毫無征兆突然躍升到了SSS級……”
薑灼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怎麼,我變強了不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嗎?”
但陸絳沒有停下來,他繼續說道:“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人監視你,你的戰鬥方式、偏好、口癖、小習慣……我通通都了如指掌,當然也包括你離得近的兩個男人對你的愛慕。”
他頓了頓,接著補充道:“就算先不提這些,你自那次回來後,你們五人頻繁的聚會,你的其他日常娛樂活動少了大半,笑容也少了。那時的你心裡一定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是你們五個人都知道的,有關淪陷區內部的某個驚人的發現。與你同去的幾人,都在第二年異能等級得到了提升。”
薑灼也不再掩飾,直白說道:“你既然知道是秘密,而且是我不願讓你知道的,還問什麼?”
“你可以不告訴我秘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不是故意避開我,為什麼要放棄大好的前途離開?”
“我不是說過嗎?不是放棄大好的前途,我隻是……不想同流合汙罷了。”
陸絳站起身,走到薑灼麵前,垂眸看著她的眼睛:“薑灼,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知道我有多麼了解你,不關我是通過什麼途徑……
我幾乎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你的道德感明明沒那麼高,況且你一向致力於做出儘可能理性的、對你來說最優的選擇。
你的確厭惡他們的所作所為,但你會暫且忍耐妥協,等待時機,或者是等你做到那個位置上,再利用擁有的權利大刀闊斧的改革這一切……絕不會、絕不會打著不願同流合汙的清高旗號消極逃避。”
薑灼的眼神微微一冷,她抬起頭,直視陸絳的眼睛:“是了,我的確不該做出瞞你的決定。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的心思幾乎對你來說無所遁形。
但唯獨這個,你恐怕承擔不起。”
陸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你忘記曾經我們一起生死與共,共同麵對一切苦難的承諾了嗎?你應該知道無論如何我也一定會和你站在一起絕不逃避……”
薑灼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哪怕我要你和你全家的命嗎?”她抬頭,眼神銳利地與陸絳對視。
陸絳瞳孔忽的收緊,一時失語。
“……”
薑灼這話音一出口,也自覺衝動失言。
不過不是出於對自己話語過於過分的愧疚,而是因為擔心此處有人耳目,恐落口實。
她甩開陸絳欲伸向她的手,語氣激烈,眼神警告地一字一句盯著陸絳的眼睛說道:“陸絳,我最後給你一次忠告。我以為你既然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到此為止,彆再問了,我沒跟你開玩笑。”
說完這句,薑灼起身欲走。
陸絳不語,從薑灼說完剛剛那句話起他就陷入了沉默,神色晦暗不明。
在薑灼起身欲轉的時刻,陸絳手中酒杯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陸絳的一句“等等。”
聽見這句,薑灼轉頭,本來想不耐煩地說:“你還有什麼事?”
卻見陸絳的臉離她特彆近,幾乎貼在她後腦勺上,導致薑灼回頭的這一動作差點讓他們親上。
陸絳一句話沒說就直接吻了上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噬咬,咬住薑灼的嘴唇,將身子侵覆薑灼的身體,將薑灼的身體幾乎完全的牢牢的攏於懷內,舌頭用力的打開她的牙關,帶著不容置疑的要一舉侵入的勢頭。
薑灼不願占下方,自是不甘示弱,利用她熟練的格鬥技巧要伸腿橫絆陸絳,卻被陸絳趁機將她的腿夾在了他兩腿之間。
陸絳的另一隻手,又迅速掐在了她腰間的敏感之處,隻一下便叫薑灼軟了身子。陸絳趁虛而入,舌頭大力的在薑灼的嘴裡攪動,不時覆壓到薑灼的舌頭又舔過她的上顎。
薑灼狠心一咬,把陸絳的舌頭出了血,兩臂掙動以環抱式打算扳倒陸絳,陸絳一邊穩住下盤防止被她扳倒,一邊用手箍住薑灼上身發力處阻止她掙脫,即便被薑灼咬了舌頭也依舊不鬆口,就著汩汩流出的血吮吻薑灼,弄得薑灼嘴裡滿是血的鐵鏽味。
薑灼一時掙動不得,隻能承受著陸絳瘋狂的入侵,陸絳舌頭源源不斷地流著血,舌頭攪動隨之而來向他的中樞神經中傳遞著痛感,太陽穴突突直跳,刺激的他的心中隻餘瘋狂的決絕之意,理智一掃而空。
他快速以手為刀敲在了薑灼的後頸上,薑灼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眼神中帶著不甘的暈了過去。
陸絳輕柔的托著薑灼的身體,眼神中的瘋狂褪去,徒留不顧一切的冰冷漠然感,他低頭,輕輕的吻在了薑灼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帶血的唇印。
兩人嘴上都是血,薑灼還昏在了陸絳的懷裡,若是有旁人見了,恐怕以為撞見了情殺現場,覺得“殺人的”陸絳是個瘋子。
不過,就事實而言,陸絳覺得自己確實已經瘋了,被她突然分手,又自發離開五年,所有消息拒收再也不見的態度逼瘋了。
“都是你的錯,寶貝。就算你想解釋我也不會再聽了。”陸絳以微不可聞的語氣輕聲說著,眼神溫柔的看著懷裡的人,像是在和懷裡人說,又像是在說給自己的。
“好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