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代價(1 / 1)

意料之喜 長夏楊楊 4894 字 2個月前

座下的客人見有人上台,一片掌聲和歡呼聲。

前調響起,徐之恒先找到了程昇的位置。

“是你嗎

手執著鮮花的那一個

承諾站在夕照後斜陽彆你自離去

亦會不歸家期待我嗎

... ...”

那人再次站著台上唱歌,舞台的燈光都打在他身上。和初見時,相同的歌曲,人,不同的是在台下眾人廣坐,而徐之恒抬眼凝望的隻有程昇。

一首歌畢,台下有女聲大聲喊道:“帥哥,可以要的你微信嗎?”

其他人都在為女生的勇敢起哄。

程昇想都沒想,大聲回複道:“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

“對,那是我女朋友。”

那是十分確切肯定的回答。

周圍是豔羨,起哄,歡呼。

女老板把禮物私下交給徐之恒,還神神秘秘地說:“你是為女朋友上台唱歌,這東西你肯定用的到。”

徐之恒疑惑正要打開,就被女老板製止了,“回去再看。”

他於是作罷,把它交給了程昇。

徐之恒回到座位後,就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生滿臉羞怯,拿著手機走向她們。

“你好,我覺得哥哥你剛剛唱得那首歌很好聽,可以和你合張照嗎?”

他還未開口,程昇就說道:“不好意思哈,他這個人很注重隱私的。”

“我不上傳的,我今年高考,壓力大就聽這首歌,這首歌是我最喜歡的歌,感覺哥哥唱得很好。”

還在高考呀!

程昇臉上微變,她推了推了徐之恒的手肘,“那你一定要滿足小妹妹的心願。”

“你剛剛不是......”

“高考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徐之恒眯著眼睛看向程昇,她變臉不要太快。

兩人從商場出來,因為商場離酒店很近,兩人就走路回去了。不過,路上沒什麼人,外麵風雪很大。

程昇在旁邊的商店外等,進去買傘的徐之恒。

等半天見不著人,她打開那個所謂禮物的黑色禮盒,裡麵顏色各異塑料包裝的小方塊,頓時她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的震驚,尷尬。

她立馬把它重新封好。

徐之恒回來就見程昇的臉色十分古怪。

“你怎麼了?”

“沒事啊。”

話畢,她挽上徐之恒胳膊,兩人在風雪中緊緊靠在一起。

“徐之恒,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很危險,你太招人了,應該在你脖子這裡紋一個我的名字,不,還要寫個程昇專屬。”

明明是句玩笑話,程昇卻言語神態認真。

徐之恒心中暗喜,眼底浮上笑意,勾勾嘴角:“胡說八道,你醉了吧。”

“我很喜歡喝醉的感覺,腦袋輕飄飄的。”

他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彆喝這麼多。”

“徐之恒,其實我很善妒的,眼底容不得沙子,你隻能看著我,想著我,我完全受不了你身邊有彆人,所以你要管好自己,徐之恒。”

他說得格外的認真,“程昇,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麼?”

“相信我關於你的全部。”

徐之恒的話夾雜著‘呼呼’的風雪聲從程昇耳邊吹過,她一時間啞然,心頭微熱。

風雪把傘麵吹翻了,徐之恒停下腳步,把傘麵弄好,他站在外側為程昇擋住了些風雪。

程昇也跟著停下來,她發現自己卻沒有被淋到一點,她掃過徐之恒右邊的肩膀,她伸手去觸摸,她的指尖留下了冰冷的濕意,她抬眼發現他的黑發上也夾雜著雪粒。

原來傘完全朝著她這邊傾斜。

隻是此刻,她心中卻是莫名的悲傷感湧入。

不知是寒風吹拂臉頰太冷還是此時設想分開的瞬間帶來的巨大痛楚,她忽感眼眶發熱。

“徐之恒,這一刻你永遠愛我好不好?”

他收好傘重新撐起後聽到這句話,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心中一顫。

程昇捧著了他的臉,吻了上去,四下無人,兩人在風雪下擁吻。

回到酒店房間,程昇半靠在酒店沙發上手裡端著徐之恒給他煮的冒著熱氣的薑茶,電視上放映著綜藝,房間裡時不時傳來她的笑聲。

徐之恒從浴室裡出來,在程昇麵前走來走去,一會兒去拉窗簾,一會去倒水。

她氣惱把徐之恒從麵前扒拉開來,“你擋我看電視。”

“程昇,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什麼?”

“你不要以後直接在大街上親吻,這樣影響真的很不好。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有時候你要克製一下你的行為。”

她視線沒有離開電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誰看你,而且是誰把我的嘴巴都弄破了,這薑茶喝進去都痛。”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程昇的嘴巴,嘴唇紅潤,下嘴唇有清晰可見的破皮。

“而且你不是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嗎?思想怎麼還這麼古板!”

“你也要注意場合呀!”

“我情難自已,所以我都挑沒人的地方。對不起,我忘了你之前的情感經曆為空白。不是,你怎麼會沒談過呢?一開始,我真認為你是花花公子。”

徐之恒知道讓程昇閉嘴隻有一個辦法。

他欺身向前,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眼瞼上,她的鼻腔裡充斥著他身上淡淡香味,讓她腦袋發昏,口唇乾燥,他壓製著程昇無法動彈,隻能被迫承受,偶有喘氣之際,他的吻劃過她的下顎,手細細的撫摸她頸部的皮膚。

程昇心中生出晦暗的想法,拉進他在他耳邊低語,聲音魅惑於耳,“想到一句詩,臂留檀印齒痕香,你知道下一句嗎?”

徐之恒臉上未退的潮紅紅了耳根,麵露難言的痛色,把臉轉向一側逃避程昇的目光,他抓住程昇的手製止道:“不可以。”

程昇被他這副良家婦女的樣子逗笑。

“你去看看這個禮盒是什麼?”程昇的視線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

他鬆開程昇的手,上身探去。

程昇趁他出神之際,跨坐在他身上,緊貼與他,她吻的熱烈

最後,劍已上弦。

程昇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了,徐之恒還睡在旁邊,她掀起被子發現自己全身清爽並換上了徐之恒的睡衣。

她下地隨手披了一件長袍,走出了他的房間。

此刻,她很想吸煙,從背包裡的香煙盒裡拿出一根香煙,站在落地穿窗前,尼古丁的味道充斥著口腔,讓她發昏的頭腦有了一絲清明。

香煙夾在指尖,她隨手翻動著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來電顯示於一個北方的城市。

她心中隱約猜到是誰。

她在失神之際,那個電話又打過來,她滑動了接聽鍵。

“喂。”

“程昇,我是馳宇。”

“我知道。”她口吻平淡。

“我在平城,你家樓下。”

馳宇聽筒裡的聲音充滿醉意。

“我不在,你回去吧。”

對麵靜默了很久,語氣十分痛苦和懊悔,“程昇,你在怪我對不對,你一直在怪我。”

她直接打斷他,“夠了,沒用的話一個字都不要說。”

對麵的聽筒裡又傳來林默默的聲音勸馳宇回去,馳宇聲音痛苦,“我是不是太遲了?我隻是覺得我們不應該有遺憾。”

程昇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我之間,遺憾的從來不是我。夜深了,你回去吧。”

窗外,夜晚的黑與落雪的白,界限十分分明。

徐之恒下意識的摸了摸身側的位置,一片冰冷。他慌亂地起身,發現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披了件睡袍,走出房間就見程昇背著光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晦暗不明,一隻手接著電話,另一隻手夾著根香煙,燃著一小點猩紅色的光,讓他忽然想起了在平台山的雨夜她也是這副清淡冷漠,卻又像平靜的海麵下是深不可測的冰川,離他好遠。

他站的不遠,卻清晰地聽見她說了一句,語調間全是無奈,“以後不要再打過來了。”

他上前從背後抱上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鎖骨,無限溫柔。

“誰啊?”徐之恒的聲音低啞磁性。

程昇忽感背後傳來的熱意和親昵,電話那頭還傳來,“你最討厭逃避的人了。”

她沒有回答他,直接掛了電話。

徐之恒清晰的聽見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他想起來那張照片,還有那句‘我無法不執著的唯一的存在’,他心中澀然酸意,抱著程昇的手緊了不少。

她吸了一口煙,回過身來,撞見了徐之恒考究的眼神,他正欲開口,她向他吐露出白色的煙霧,她抱著他的腰,吻了上去。

白色煙霧在口腔內變成了催情劑,這是徐之恒第一次覺得煙味也挺好聞的。

“你要不要試試?”她把剩餘的煙遞給了徐之恒。

他接過去,吸了一口竟然沒有之前的咳嗽。他把它燃滅在煙灰缸上,手放在程昇腰側抱起她向房間走去。

程昇攬過他的脖子,靠近耳畔,輕聲的話語,溫熱纏綿,“你要克製一點。”

馳宇被程昇掛斷了電話,一臉失神地坐在台階上。

林默默又勸了一次,“你回去吧,程昇真不在這裡。”

“我太遲了,對不對,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國慶我就見到了,果然是真的。”馳宇垂著頭,麵容頹然。

林默默聽了驚訝,“她沒有男朋友。”

“你不知道而已,剛剛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個男聲。”

林默默驟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那天替程昇喝酒,替她解圍的徐之恒。

她一口否決,“不可能,你喝多了,聽錯了。周圍,你帶馳宇回去吧。”

馳宇還是沒有走,他仰頭盯著熟悉的窗戶,很久很久,沒有人再打開這扇窗戶,現下隻有一片漆黑。

天空泛白,所有都結束。

“你是不是隻愛我?”

徐之恒還是背後緊緊抱著程昇,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很想問問她,為什麼剛剛你們要打電話,剛剛是不是那個你喜歡了很多的馳宇,他還是不是那個唯一的存在,你程昇還執著於他嗎,馳宇是唯一的存在,那他是什麼,那個素昧平生存在於照片裡,她過去同窗的口中,電話另一頭的情敵,是否過去的所有人,她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個人有關。

太多疑問堆積在他心中,讓徐之恒酸意爆炸。

“我當然隻愛你,我永遠隻愛你,你手鬆開一點,太緊了。”程昇聲音輕柔,帶著倦意。

徐之恒放在她腹上的手依舊沒有鬆,“你是不是我的?”

“對,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你鬆開點吧。”

程昇困倦得很,一點都不像徐之恒此刻被醋意和情欲失了神誌。

“假話,這世上哪裡有什麼永遠。你這張嘴裡的甜言蜜語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算了,這些話,你隻能和我說,知不知道!”

那人沒有回答她。

徐之恒心中一股氣,“所以那個馳宇是不是你初戀?你剛剛是不是和他打電話?你心裡還有他嗎?”

不過,程昇沒聽見他的這股怨念,她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