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一站去哪裡？”

“去吃飯。”

餐廳坐落在一家裝修考究的小院裡，在流水竹林間。

一名穿著黑西裝的服務員向徐之恒微微鞠躬，微笑道：“徐先生，包廂就前麵。”說完他向前帶路。

兩人落座後，服務員給兩人擺好盤，“徐先生，這次要什麼口味的？”

徐之恒問程昇，“你想吃什麼？”

“有菜單嗎？”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跟菜係擇菜。”

“那我都行。”

“就粵菜吧，可以嗎？”

她點點頭。

菜上齊了，每道菜菜量不多，精致的擺盤。

程昇隨手夾了一口龍蝦腸粉，“好吃！”

她好吃得直點頭，眉眼笑彎。

“好吃你就多吃點！”

徐之恒吃的不多，他很快放下了碗筷，他靠在椅背上注視著程昇吃飯，神情專注自然。

程昇被他盯著奇怪，“你為什麼不吃了？”

“我吃好了。”

“下次我帶你去吃我們學校旁邊的螺絲粉吧，雖然很臭但很好吃。”

“很臭嗎，那我不去了。”

“哦。”程昇心裡難掩失落。

“騙你的，你下次帶我去。”

徐之恒對著服務員說：“可以上了。”

“什麼東西？”程昇好奇地問道。

“新年禮物。”

服務員端上了一瓶酒，精致的玻璃瓶身裡麵裝著金黃色的酒。

“一款酒，不過後勁很烈。”

服務員給她們倒了一杯，程昇舉起酒杯，“乾杯！”

徐之恒和她碰了一杯。

程昇直接喝了一口，初味回甘下肚又很烈。

“好喝！再來一杯。”

徐之恒拿起酒瓶給程昇倒了一杯，“程昇，你是不是隻會說好吃，好喝，你還有其他詞嗎？”

程昇的酒杯還在嘴邊，“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

“哪裡有山花，屋外隻有雪吧。”徐之恒聽笑了。

她聽到吐槽，咧嘴笑咬了一下舌頭。她眼珠子一轉又想到，“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場雪，一壺酒，一美人。”

話音剛落，她掀起眼皮，與徐之恒的目光相對，眉目間全是笑意和打趣的意味。

他嗤笑一聲，“程昇，我發現你特喜歡打趣我。”

“因為看見你生氣，我覺得特彆好玩。”程昇一股腦的說出了真心話。

她又急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和你在一起我特彆開心。”

“我才不信。”徐之恒的嘴角壓著笑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程昇搶過他手中的酒瓶，“你少喝點，待會兒又得我送你回去了。”

“你都喝半瓶了，誰送誰還不知道呢。”

結果這酒後勁真足，程昇醉的頭腦發暈，她向前走的搖搖晃晃的，險些撞到旁邊的欄杆。徐之恒見狀急忙向前把她攬在懷中。

“這柱子怎麼是歪的？”

“你還說沒醉？”他的語氣溫柔略有責備。

程昇隻是傻乎乎對他笑。

上了車，程昇也不老實。她靠在後座的枕墊上覺得擱得慌，車一個轉彎她自然地靠在了徐之恒的肩膀上。徐之恒感知到她的靠近，身體微微僵硬後儘量放鬆想讓程昇靠的舒服點。

“你好香啊！你好像一直是這個香味。”她說完，鼻尖還在徐之恒的頸部嗅了嗅。

車裡本就悶熱，程昇還靠得很近，呼吸的熱意一直吹拂著他的頸部，他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熱意全往臉上衝，額間冒著細汗。

他深吸一口，把車窗打開打開一點點就被程昇阻止。

“我好冷。”

她又問，“所以這是專屬徐之恒的味道嗎？”

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裡麵有岩蘭草。”

徐之恒黑色高齡毛衣外露出的皮膚，修長白淨，程昇忽然覺得牙癢，她什麼都沒想就付諸了行動。

他被程昇突如其來的行為驚住了，他一把推開程昇，不好意思地捂住被程昇咬住的位置。

“你做什麼？”

“好痛！”程昇抱臂，她胳膊撞到車的扶手上。

“你沒事吧。”徐之恒有點手足無措。

“我就是想---”

前麵的司機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他們，徐之恒急忙上前捂住程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司機看她們的樣子打趣道：“你們感情真好啊！”

徐之恒對司機哂哂一笑。

到了徐之恒的住所，他先下車給程昇開門。

程昇下了車因為坐車太久，想吐得很，她立馬找到垃圾桶時，隻是還是吐了一點到鞋子上。

她吐完像是皮球泄了氣一般坐在石凳上，垂著頭就見麵前多了一瓶檸檬水，她大口喝了很多。

“你好點沒？跟你說了少喝點。”徐之恒見程昇難受不禁心疼。

“沒忍住。”

徐之恒忽然拿出紙巾彎下腰給程昇擦去沾在鞋子上的汙穢，動作輕柔細致。

程昇有點驚訝，在她印象裡徐之恒是個很有潔癖的人，她頭還是暈得很，但心的悸動聲仿佛在耳畔響起。

“你能不能走？”徐之恒把紙巾扔了又折回來，低著頭看著程昇。

她抬起頭，眼神有點渙散，對著他傻傻地笑，“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要不要我背你？”

徐之恒說完彎下了腰。

程昇靠在他的背上時，徐之恒的腰還是挺得很直，弄得程昇不太舒服，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徐之恒，這是不是你第一次背人？”

“嗯。”

“這也是我第一次被人背。”

徐之恒放在程昇小腿上的手忽然收緊了一下。

“徐之恒。”

“嗯。”

“徐之恒，你以後隻背我好不好？”

徐之恒在程昇的話中品出了一絲獨占的意味。

他還沒回答，程昇就接著說道：“不過青青可以。”

黑夜飄雪，雪花落在兩人身上，程昇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很快就在她的手中化開。

“其實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三次看雪。”

“那我下次再帶你看雪好不好？”

“雖然我住在沿海這邊，但我還沒看過一次海。”

“那下次我帶你去看海好不好？”

程昇自然地靠在徐之恒的背上，鼻間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大腦更加暈乎乎的，她的心腔仿佛被棉花糖填滿，輕飄飄，甜滋滋的。

她在他耳邊輕輕低喃：“我感覺我現在超級愛你，超級超級愛你。”

徐之恒愣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耳邊又傳來。

“徐之恒，這一刻，是你最愛我的時候嗎？”

“程昇”徐之恒再喊她的名字時，後背已經沒有聲響了。

他把程昇背回家把她放在客房裡，找了一套合適她穿的自己的衣服。他乾完這一切，程昇還沒醒。

他輕輕推了一下她，“起來，把澡洗了再睡。”

第一聲，沒有反應。

“程昇。”

“程昇。”

程昇模模糊糊中聽到徐之恒的聲音，揉了揉眼睛，嘴裡嘟囔著：“乾嘛？”

“起來澡洗了再睡，房間裡有浴室，洗漱用具和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

“哦。”她爬起來抱著徐之恒給她準備的衣服進了廁所。

徐之恒看她腳底還是飄忽，不禁感歎：“沒想到林益明那酒，度數這麼大。”

程昇進了浴室，浴室很大，沐浴露，洗發露都整齊地擺放著，隻是都沒開封。她洗漱完和洗完澡，本來暈乎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她穿著徐之恒給她準備的衣服，袖子太長，褲腳太長，她隻好把它們卷起來，她尋思著這應該是徐之恒自己的衣服。

她舒舒服服地洗了熱水澡，洗完她覺得渴的很，摸索廚房一圈都找不到一瓶水和熱水壺。

於是，她隻好敲了敲徐之恒的房門，敲了好幾次都沒人應，她隻好推門而入。

她一進門就撞見剛從浴室裡出來的徐之恒，他全身隻圍了一條黑色的浴巾，微亂的黑發還未乾，幾縷還濕噠噠地貼在額前，發尾的水珠沿著下顎線滑落在鎖骨上，上身精瘦，肌肉緊實。

他見程昇進來慌亂地從床上拿一件黑色的長上衣套上。

程昇意識到自己長久注視的目光，“我敲過門了，我就是想問熱水壺在哪裡？”

徐之恒耳朵發紅，背對著她套好上衣，“在櫥櫃下麵。”

“我知道了。”程昇出了房間的門還幫他把門關上。

她想到了什麼，又推開門縫，補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身材很好，無需自卑。”

徐之恒聽完，咬著牙齒，回了一句，“滾。”

他說完這話，就聽到程昇從背後傳來悶悶的笑聲。

程昇喝了水沒回房間，在客廳裡打開電視，她半靠在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徐之恒從房間裡出來，長衣長褲的，他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程昇見了有點想笑。

“徐之恒。”

“乾嘛？”

“我可以坐你腿上嗎？”

徐之恒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程昇沒有等他答複，直接坐上了徐之恒的腿上，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

她見徐之恒這副害羞驚訝的樣子，難掩笑意，“我發現你很害羞。”

“程昇，你是女流氓嗎？”

她鬆開環在他脖子上手，輕輕勾起他的下巴，“是啊，我就是女流氓。徐美人，給爺笑一個。”

徐之恒沒動，他的手還放在身側，他覺得自己得掌握主動權，於是他微微上前親了一下程昇的額頭，他見程昇愣住了並放下了手，他又親了一下她的眼睛，她作勢閉上了眼睛，又親了一下鼻子，雙唇在嘴角停留，隻是輕輕吻了上去。

程昇睜開雙眼，兩人離得很近，她從徐之恒眼中看出了得意，她心中異樣的感覺劃過。

她要比徐之恒更大膽。

她又環上他的脖子，雙唇緊貼，摩擦，吮吸，程昇像是覺得不夠，大膽地劃過他的齒間，口腔濕熱，起初徐之恒被迫接受她的攻勢，毫無技巧。程昇忽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反應過來是徐之恒的手，她的舌尖本能的向外退縮，但他又來糾纏，□□，吮吸。

短暫缺氧的憋悶感讓兩人滿臉發紅，兩人額間向靠，程昇低聲纏綿地說道：“徐之恒，好熱。”

他想要開口回答，他甚至全身都熱，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雙手禁錮著她的腰間，不想讓她在靠上前。

程昇的嘴唇紅潤被染得亮晶晶的，徐之恒又吻了上去。

徐之恒的手機鈴聲響了，第一次沒人去管它。

鈴聲誓不罷休似的，又響了第二次。

第三次。

程昇鬆開徐之恒，嗔怪道：“去接電話，吵死了。”

他隻好起身，起身時還拉了一下衣服下擺。

“等我。”

徐之恒不耐煩地接了電話，“有什麼事？”

“我打了這麼多電話，你才接。”

徐之恒聽出了林益明的聲音，心中來氣。

“誰讓你現在打電話來。”

“我肯定是有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林益明想起徐之恒今天的約會。

“滾，有事說事。”

“這種不講人德的事，你以前可沒少乾。”

徐之恒聽出了電話那頭林益明的惡作劇。

“沒事，我掛了。”

“節製點，注意保護措施。”

“滾。”

徐之恒氣惱地掛了電話，回到客廳的時候，就見程昇已經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