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代價(1 / 1)

意料之喜 長夏楊楊 5366 字 2個月前

國慶假期第一天,是程昇在‘MOON’工作的最後一天。

假期的緣故,這一天人特彆多。

程昇在隔間整理酒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這不是我們班第一名程昇嗎,怎麼這兒呀?”

莫瑩瑩,她的高中同學還是室友。

在緊張的高中生活中,莫瑩瑩漂亮,家境好,性格乖張。兩人不同的生活作息再加上程昇是寢室裡唯一不擁護她的人,她瞧不上程昇,也不喜歡程昇。

高中寢室裡冷漠的孤立和潛在的言語暴力,是完全忽視和厭惡一個人的存在。

以前,高中寢室裡的曬衣架很短,但莫瑩瑩的衣物很多,每次洗完的衣服一個人掛滿一個欄杆。

“待會我要曬衣服了,你們的衣服都拿下來吧。”莫瑩瑩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掛上去。

旁邊隻有校服外套,她抬頭細看外套上的編號,心中了然。

她把手中的掛杆一推,把欄杆上的衣服推落至滿是汙水的水池裡。

程昇從廁所中拿出一桶即將要掛上的衣服,就見到莫瑩瑩把自己的衣服弄進了水池裡。

莫瑩瑩聽到腳步聲,回望一臉無辜的說:“我說過,我要曬衣服了。”

她有掃了一眼程昇手中的衣物,“不要曬中間,不然我的衣服曬不到陽光。”

“你的衣服曬不到陽光是嗎?”

程昇放下手中的水桶,上前奪過了莫瑩瑩的掛杆,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的丟下了陽台外。

“程昇,你瘋了吧。”莫瑩瑩急眼了,想上前奪程昇的掛杆。

她退一步,跑到程昇床邊把她的試卷撕了。

程昇彎腰把她撕碎的試卷撿起來,“瑩瑩,你是不是明天還要參加學校的特招考試啊!”

“是又怎麼樣?”她一臉傲慢。

“那你漂亮的臉蛋要好好保護才是啊!”

一巴掌落下,莫瑩瑩還沒反應過來。

莫瑩瑩的小夥伴想要湊上來圍住程昇,程昇抓住莫瑩瑩衣領,“要是還玩這遊戲,你漂亮的臉蛋還要來一巴掌嗎?”

“你是不是瘋了,程昇,你是不是想退學!”莫瑩瑩生氣地大聲吼道。

“怎麼要告老師,你去試試吧,你的話我可是有錄音,聽說你爸爸在競選,現在應該不想流出女兒校園暴力的消息吧,你想聽嗎?”

“你!”

最後的結果是程昇走讀,莫瑩瑩轉學了,她去了一所更好的學校。

記憶拉回現在。

“好久不見啊,程昇。”

“好久不見,瑩瑩。”

“托你的福,當年藝術校招沒考上。”

“不奇怪,你本來姿色平平,能力也不夠。”

程昇說完,忽然覺得頭皮發疼,原來是莫瑩瑩抓著她的頭發。

“你什麼意思!”

她一把也把她的頭發拽住,“你先鬆手。”

“我先你道歉。”

“不可能!不鬆是吧!”

程昇用嘴狠狠咬下莫瑩瑩靠近她的手。

“程昇,你是狗嗎?你這個瘋子!”

她的手狠狠地扣住她的後腦勺,“你為什麼總要找我事情?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的,瑩瑩。”

莫瑩瑩氣勢弱了下來,她聽見有人叫她的聲音,“你給我等著。”

程昇神色恢複了平靜,整理了被莫瑩瑩那個弄亂的頭發,又轉身去收拾還未整理好的酒瓶。

“程昇,剛剛那個是莫瑩瑩吧。”林默默上前幫程昇整理酒瓶。

“嗯。”

“她沒有為難你吧。”林默默一臉擔憂。

“她不是老樣子嗎,彆說她了。”

“程昇,你說我要不要去和許總那個朋友道謝呀,我剛剛看見他了。”

“默默,他幫我們不是他想幫我們,隻是他可能那天心情不好剛好撞上那個人而已,如果下一次他可能隻是冷漠的看客而已。”

“可是---”林默默聽到程昇這話,低頭欲言又止。

“默默,他看不上我們的感謝,所以謝不謝無所謂的。”

徐之恒在樓上看完了戲,想起了剛剛程昇的話,臉上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轉身進了包間。

國慶第二天,豔陽高照。

程昇給徐青青補習完,她拉著程昇陪她去商場玩,當然作陪的還有徐之恒。

一路上徐之恒的手機一直在響,他低頭回著短信。

他不喜歡被人追求,不喜歡追求者發來的曖昧信息,也不喜歡她們發來事無巨細的生活日常,他無法理解自己的生活有什麼好分享的。

他已經直接拒絕最後選擇無視了這個女生,但她還是鍥而不舍。

他幾分鐘沒看微信,已經是一段消息把之前都覆蓋了,“這兩周因為想你我瘦了整整2kg,吃飯也沒胃口,就算看見好看的衣服也提不起勁,你要是再不理我也太狠心了!!”附帶一個委屈的可愛表情包。

徐之恒接了一個電話微微皺眉,他眼神落在斜對麵。

程昇順著他的目光,是上個‘MOON’向他要微信的漂亮女生。

那個女生穿著紅色吊帶裙,手裡拎著蛋糕,朝著徐之恒揮手,笑容明豔美麗。

但徐之恒見到她毫無笑容,雙唇緊抿,眉眼微皺。

女生見他如此,也沒有生氣,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嬌嗔道:“看到我這副表情,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

“你怎麼在這裡?”

“大概是我們有緣,所以遇見了。”

“青青,我們去買果汁喝吧。”程昇向徐之恒示意把青青帶走,給她們留二人空間。

女生注意到了程昇和徐青青,“這是你小侄女吧,好可愛!這位是,你家保姆真年輕!”

程昇聽到她這話笑出了聲。

徐之恒掃了她一眼,莫名的不悅。

她把徐青青在旁邊的遊戲城裡玩,自己出來買果汁,剛好看到這一幕。

“這個蛋糕給你。”女生滿眼期待的望向徐之恒。

“不用了。”

“給你,我專門做給你的,裡麵都是我對你的心意,你收下我才走。如果你不收下,我就不走了。”

她見徐之恒不收,就直接塞到他手中。徐之恒想要掙脫她的手和蛋糕,兩人不斷推拒。

“你收下!你不收我就不走了。”

“我不吃蛋糕!”

“啪嗒!”

紙盒落地,紙盒裡麵的精致蛋糕倒塌了,上麵精致的黑天鵝也碎成了一半。

女生原本明媚的笑容瞬間暗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這蛋糕我做了多久?”她的言語間帶著哭腔。

“是你剛剛----算了,還有我不喜歡你。”

陳楠淚眼朦朧,她哽咽道:“理由呢?”

徐之恒低頭盯著滿地的狼藉,暗想這一定很難收拾。

他隨口道:“我不喜歡追我的人。”

陳楠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好友見狀,就趕緊摟著她離開了。

她們走後,徐之恒彎腰把紙盒重新理好扔進垃圾桶裡,白色奶油沾在黑色的垃圾袋上。

“真浪費。”

商場裡人來人往,剛剛蛋糕掉落的地方還有白色的奶油沾在地麵上。

他前後看了看,也沒有清潔人員。他隻好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乾淨了地麵,最後把臟了手帕丟進了垃圾桶裡。

“不是吧。”程昇內心有些震驚。

“你戲看完了嗎?”徐之恒瞥了一眼一直在旁邊偷看的程昇。

程昇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沒有理會程昇,直接去找徐青青了。

程昇路過那個垃圾桶,灰色的手帕和蛋糕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隻是那帕子上的品牌標簽,程昇是認得的,價格是四位數吧。

“真浪費。”

徐青青一直想抓裡麵的兔子玩偶,總是差一點見到前來的徐之恒,宛如救星。

“舅舅,幫我抓那個兔子娃娃。”

徐之恒上前在移動著娃娃機的操作按鈕,滿臉自信,“這挺近的,你都抓不到。”

他試第一次,差一點沒抓到。

他試第二次,抓到了旁邊的青蛙玩偶。

他把這個玩偶塞給徐青青,“拿著吧。”

徐青青見狀不高興,“我就想要小白兔。”

他又試了第四次,失敗。

第五次,他有點不耐煩,又抓到了另外一隻青蛙玩偶。

“這小青蛙也挺可愛的呀。”

他正想給徐青青,徐青青立馬塞回去,嘟囔這嘴,“這倆隻醜青蛙,舅舅你自己留著吧。”

“我去給你買一隻小白兔。”

“不要,我就要那隻。”

“那我這裡麵的玩偶都給你買了,把小白兔給你。”

徐青青聽聞,哭喪著臉,“你也太土了吧。”

一旁的程昇聽到徐之恒的發言被他逗笑了。

“要不我試試。”程昇見他倆都不太高興,提議道。

“讓小程老師來。”

程昇對準那隻兔子玩偶,一擊命中。

她把玩偶給了徐青青,她高興極了!

白色的小兔子,大大的眼睛,長長的耳朵比眼睛眯成一條線的綠色青蛙可愛多了!

她滿意地抱著小兔玩偶,高興地說道:“舅舅果然不行,還是小程老師最厲害!”

徐之恒手裡拿著兩隻青蛙玩偶黑著臉站在一旁聽到這句話。

徐青青又上前牽起徐之恒的手,露出甜美的笑容,撒嬌道:“舅舅,你沒幫我抓到小兔子那就陪我玩跳舞機吧。”

“做夢呢!我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回去給你買一台回家跳。”

徐青青彎下嘴角,“那舅舅要是以後有女朋友了,會陪她玩嗎?”

“怎麼可能,太丟人了。”

她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那她很想跳呢?”

“我女朋友至少得聽我的。”

程昇走在他們身後,靜靜地聽著她們一來一回地鬥嘴,她嘴角不禁莞爾。

徐青青脫開徐之恒的手,她走到程昇身邊,

“舅舅,你真的太土了,現在年代了說出這種話!小程老師你說是不是?”

“徐先生他英年才俊,年少有為,文明禮貌,他以後的女朋友一定十分迷戀欣賞她的。”

“程昇,我覺得你在罵我。徐青青,肯德基彆吃了。”

他說完,他把手裡兩個青蛙玩偶都塞到了程昇的手中,他快步走向門口的方向。

徐青青意識到不對,她急忙跑向他。她越靠近他,他就走得越快,帶著一絲追趕遊戲的意味。

徐之恒和徐青青吃完肯德基就回家了,他到家門口就接到了李曉讓他跟著團隊去平城考察的電話。

平城?什麼地方?

他聽都沒聽過他才不去。

徐青青在一旁聽到‘平城’兩個字,她說道:“小程老師好像是平城人,她好像明天要回去。”

“她是平城人?”

“對呀。”

平城。

正值中午,程昇吃完午飯,她打算打掃一下房子。

“喂,程昇嗎?我是徐之恒。”

“你有事嗎?”程昇對於徐之恒有她電話並不奇怪,隻要他想找途徑多得很,她奇怪的是徐之恒為什麼大過節打電話來。

畢竟他倆也不算熟。

“你下午有時間嗎?有的話來你來車站接我一下。”

“你要乾嘛?”

“你給我當導遊吧,我聽說你們平台山特彆有名我來旅遊。導遊費就500一天吧。”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拒絕,“你現在要到了嗎?”

程昇去動車站的時候,發現不見的徐之恒已經把頭發染黑了,他一身黑色衛衣和黑色衛褲,身姿挺拔。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程昇一眼就看見了他。

“徐之恒!”

程昇以為徐之恒會帶住行李,結果兩手空空。

“你什麼都不帶?”

“我臨時起意,需要再買就好了。”

他的確臨時起意,隻是脫離團隊,臨時溜走了,還有為了躲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