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意在幫您(1 / 1)

蕭淮左沒再說話,他的目光讓祝時念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有些經受不住。

“安北王沒有什麼東西要還給我麼?”

祝時念說的是那封信,她隱隱覺得信就在蕭淮左手中。

“並無。”他聲音平緩,不生起伏。

祝時念想從他麵上看出什麼,可惜什麼都沒有。

二人對望幾息後祝時念見他沒什麼事 便道: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蕭淮左頷首,輕“嗯”了聲。

祝時念走了,未回頭,也未看見蕭淮左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

回到鳳棲殿後,書琴斟酌著開口:

“姑娘覺不覺得,今日這事兒,王爺有意在幫您?”她頓了頓,

“海棠就算仗著主子得寵目中無人了些,也不至於蠢到當街議論宗室秘聞,還恰巧被王爺聽見,這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

祝時念未語,棋畫瞪大雙眼:“你是說,今日那話是王爺胡謅的?”

書琴聳聳肩:“隻是猜想罷了,畢竟海棠被斷了舌,就算被王爺冤枉也有口難言。”

祝時念不願深究陸淮左的目的,見她二人越說越離譜,祝時念出聲製止:“好了,此事揭過,莫要再提。”

二人噤聲。

馬車在官路上平穩行駛,街道兩旁是熱鬨的集市。

車廂裡,蕭淮左倚在車壁上,垂著眸,車簾隨車身晃動不時揚起,在他深邃俊美的麵容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光影,明明滅滅。

女子淡雅如仙,姿容絕代,一如前世。

隻是如今的她清眸流盼,看向他時,眼中並無刻骨的恨意。

半年前他在雍國廣陽王府中突然昏迷,府醫蒼伯找不出病因,針灸、湯藥都毫無作用。

兩天兩夜,他記起前世的一切。

蕭淮左骨節分明的長指摩挲著她親手寫給周景丞的信。

她自來聰慧蕭淮左並不意外她能猜到信在他手裡,方才這信就藏在他袖口,緊貼著他腕處有力跳動的脈膊。

但他不想還給她。

蕭淮左閉了閉眼,隱下眸中未消散的情緒。

馬車駛進安北王府,蕭淮左下了馬車後,安北王府的總管李儘忠小跑過來,彎身恭敬道:“主子,慕公子來了,現下在前廳候著呢。”

青木一愣,這慕公子怎得私自來了,雍國那邊怎麼辦?

他偷偷瞄蕭淮左的臉色。

後者倒神色淡淡,也未動氣,隻是略微頓了下便往前廳的方向去。

一進門就見慕雲珩一身藍色錦袍頎長的身軀甚無形象地斜倚在太師椅的靠背上,一條腿微微曲起,另一條腿的腳踝翹在曲起的腿上,大喇喇地敞開。

蕭淮左視若無睹,徑直走至主位坐下。

“怎麼來這兒了?”

慕雲珩見他來了,利索站起,一雙鳳眸將蕭淮左從頭至腳打量一番,眉梢微挑。

“我說你辦完齊國的事後怎麼就不回雍國了,敢情是當上齊國的王了,難不成雍國廣陽王之位坐膩了,換個彆國的安北王當當?”

蕭淮左麵色冰冷地瞥他一眼。

“無事便滾回去。”

慕雲珩與蕭淮左身後的青木對了個眼色,青木衝他搖搖頭,慕雲珩會意。

這人今日心情不好。

得,惹不起。

慕雲珩是蕭淮左的表哥,他素日裡雖不懼蕭淮左,可也不敢在此種境況下再觸他黴頭。

這人身手在他之上,真惹急了,他隻有挨打的份兒。

慕雲珩訕笑:“有事兒,有事兒。”而後正色道:“咱們先前的計劃是在齊國布些人,煽動起朝廷與地方的矛盾,等齊國內亂後,咱們再派兵攻打,將之收入囊中。

可你為何執意要留在這兒,雍國那邊怎麼辦?你那些個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蕭淮左嗓音淡淡:“雍國你盯著就好,將本王臥病在榻的消息放出去,那些人暫時不會有所動作。”

他沒回答為何執意留在齊國,慕雲珩擰眉,想起那天蕭淮左昏迷醒來後讓他調查齊國祝家嫡女一事。

那時他向蕭淮左彙報了很多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最後蕭淮左像是半個字都未聽進去,直截了當地問他祝家嫡女入宮了麼。

他當時便覺得不對勁,向青木了解過情況後才知,四年前救了蕭淮左的少女便是齊國鎮國公嫡女祝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