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著蓮花的嫁衣緊緊貼著盧婉清的肌膚,卻仿佛烙鐵一般,灼得她心頭發慌。
她顫抖著聲音,將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和今晚的發現一並告訴了鄭謙。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像是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謙郎,我…我的嫁衣裡,繡著和我母親遺物上一模一樣的蓮花……我…我懷疑,我的身世…另有隱情。”說到最後,盧婉清幾乎泣不成聲,
鄭謙緊緊握住盧婉清的手,指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示著他此刻內心的並不平靜。
他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沒有多餘的安慰,沒有無謂的承諾,他隻是堅定地說道:“婉清,彆怕,我們一起查清楚。”房間裡,紅燭搖曳,映照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氣氛凝重而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鄭謙的決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沒有選擇先告知家族長輩,而是決定立刻帶著盧婉清,去找尋盧婉清兒時的乳母——一個早已離開盧府多年,幾乎被人遺忘的老婦人。
這個決定,讓周圍伺候的下人們麵麵相覷,疑惑的表情像漣漪般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夜色籠罩著大地,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出了盧府的後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馬車內,盧婉清緊緊依偎著鄭謙,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和力量。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
突然,鄭謙眉頭一皺,掀開車簾一角,低聲說道:“停車!”
馬車猛地一停,慣性讓盧婉清向前傾去,鄭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怎麼了?”盧婉清柔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鄭謙沒有回答,隻是麵色凝重地盯著窗外。
然而,當他們曆經艱辛,終於找到乳母所在的偏僻村莊時,迎接他們的卻是空無一人、死氣沉沉的景象。
破敗的茅草屋頂上,幾隻烏鴉淒厲地叫著,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徒勞無功。
村莊裡的人說乳母前幾天突然就不見了,走的悄無聲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有人說看到一輛神秘的馬車在深夜將她帶走,也有人說是她自己偷偷離開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真是見鬼了!”鄭謙忍不住低咒一聲,他感覺命運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故意給他們設置重重障礙,玩弄他們的希望。
“難道我們真的要空手而歸嗎?”他心中充滿了無奈,周圍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但鄭謙沒有放棄他開始在乳母簡陋的屋子周圍仔細尋找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翻遍了所有的箱子櫃子,甚至連屋後的柴堆都沒有放過。
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像一頭獵豹,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鄭謙發現了一塊鬆動的木板。
他用力一撬,木板下麵竟然藏著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但鄭謙一眼就認出那是乳母的字跡。
他興奮地把信拿給盧婉清看,“婉清,你看!我們找到線索了!”
盧婉清顫抖著手接過信,信紙已經泛黃,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信上寫著一些關於她身世的隱晦提示,雖然語焉不詳,卻足以讓盧婉清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
“難道…難道我的身世真的另有隱情?”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婉清,彆急,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鄭謙溫柔地摟著盧婉清,給予她力量和安慰。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村莊,繼續追尋真相的時候……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夜幕低垂,寒風呼嘯,破敗的村莊更顯蕭瑟。
鄭謙小心地將信箋收好,扶著盧婉清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幾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暗處竄出,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手持利刃,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空氣瞬間凝固,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鄭謙將盧婉清護在身後,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回應他的是冰冷的刀鋒和森然的殺氣。
“少廢話!留下東西!”為首的黑衣人一聲暴喝,揮刀便向鄭謙砍來。
鄭謙眼疾手快,側身躲過攻擊,反手一掌擊中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悶哼一聲,連退數步。
“好小子,有兩下子!”黑衣人穩住身形,其他黑衣人也一擁而上,將鄭謙圍在中央,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鄭謙雖武藝高強,但寡不敵眾,漸漸落了下風。
他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護著身後的盧婉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盧婉清躲在鄭謙身後,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
躲在屋裡的村民們偷偷從窗戶縫隙裡向外張望,緊張的氣氛彌漫著整個村莊。
一些膽小的婦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這驚險的場麵。
激戰中,鄭謙敏銳地發現,這些黑衣人雖然配合默契,但攻擊方式卻略顯單一,似乎是為了速戰速決,而忽略了防守。
他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鄭謙抓住一個黑衣人攻擊的空隙,猛地一拳擊中他的腹部,然後順勢奪過他的刀,反手一刀砍向另一個黑衣人。
鮮血飛濺,黑衣人應聲倒地。
其他黑衣人看到鄭謙如此勇猛,不禁有些膽怯。
鄭謙乘勝追擊,刀光閃爍,招招致命,幾個黑衣人接連倒下。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知道不是對手,紛紛丟下武器,四散而逃。
鄭謙看著落荒而逃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刀扔在地上,轉身看向盧婉清。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從屋裡跑出來,為鄭謙的英勇歡呼。
“婉清,你沒事吧?”鄭謙關切地問道。
盧婉清看著鄭謙,“謙郎,謝謝你……”她哽咽著說道,淚水奪眶而出。
鄭謙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道:“傻瓜,說什麼謝呢?”
就在這時,一個細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看來,我們低估他了……”
村民們看著鄭謙夫婦,有人悄悄議論:“鄭公子真是文武雙全,又如此疼愛妻子,真是讓人羨慕啊!”另一個村民則感慨道:“盧小姐真是好福氣,嫁了這麼好的夫君。”一時間,讚美之詞不絕於耳,仿佛婚禮現場的祝福一般,將二人包圍。
夜風輕拂,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二人之間湧動的溫情。
盧婉清輕輕依偎在鄭謙懷裡,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仿佛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鄭謙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首舒緩的小夜曲,撫平了盧婉清心中的不安。
盧婉清抬起頭,眼眶中還閃爍著淚光,卻帶著一絲笑意。
“謙郎,謝謝你。”她的聲音輕柔而甜蜜,像一顆裹著蜜糖的子彈,擊中了鄭謙的心臟。
鄭謙低頭看著她,“傻瓜,說什麼謝謝,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他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周圍的村民看到他們如此恩愛,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走上前,握著盧婉清的手,說道:“孩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要和鄭公子好好過日子啊!”
回到盧府,華燈初上,照亮了雕梁畫棟,卻照不亮盧婉清心中的迷霧。
鄭謙和盧婉清回到房間,關上門,將乳母的信展開在桌上,借著昏黃的燈光,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這信上說,你的身世與某個‘隱世家族’有關……”鄭謙一邊讀,一邊皺起了眉頭,“可這‘隱世家族’究竟是什麼家族,信上卻沒有詳細說明……”
盧婉清也陷入了沉思。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信紙的一角,一個奇怪的符號赫然印在那裡。
那符號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又像一朵盛開的蓮花,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等等!這個符號……”盧婉清指著符號,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努力地回憶著,思緒像一團亂麻,讓她頭痛欲裂。
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她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