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彆音容兩渺茫(1 / 1)

句句 菀菀楓華 3223 字 2個月前

第二天一大早謝韻竹就提著大包小包營養品來敲門了,一進屋便噓寒問暖的跟白爸白媽打招呼,白爸白媽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兒的抱怨謝韻竹好久都沒來了,都想死他們了。

白媽直接把白清婷房門打開了,見白清婷還在床上蒙著頭躺著,一下就把被子掀開了:“小竹來了,你也不起來接接人家,人都進屋了還蒙頭睡大覺呢!”

白清婷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揉著眼睛嘟囔著:“看吧,我剛回來一天,還沒緩衝過來呢就‘萬人嫌’了。”

謝韻竹揉著白清婷的頭說道:“小蜻蜓,都如臨大敵了還睡大覺呢,快起來!你猜誰也去呀?”

白清婷一想到這頭疼的事情,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問道:“誰呀?”

謝韻竹瞪大眼睛做十分誇張的表情說道:“陸靜雪!”

白清婷十分平淡地“噢”了一聲,昨天晚上白清婷想了好久,想到最後竟然很生氣,生自己的氣,明明自己早就放下了,為什麼一要見到他就如此慌亂,人家可能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她卻在這裡出儘醜態,扭扭捏捏的像個小醜一樣,就是個普通的同學聚會,有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裡白清婷就放鬆了好多。

隨即白清婷又說:“陸靜雪呀,也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呢。已經有好多年沒見咱們班同學了,我還怕再見麵時認不出來呢,你常跟他們來往,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救場呀!”

謝韻竹見白清婷這麼說,也沒在說什麼,連連催促白清婷起來收拾,白清婷一看都要九點了,趕緊去廚房搜羅看還有什麼吃的,白清婷拿起來一個豆沙包邊吃邊幽怨地說:“媽媽你怎麼不早點叫我起床呀!”

白媽給了白清婷一個白眼:“我丫頭不剛回來,還新鮮著呢,沒到‘萬人嫌’的階段呢,先稀罕幾天。”

謝韻竹在客廳撥弄著白爸養的一盆盆長勢喜人的花說:“我在家現在已經萬人嫌了,剛回來那幾天我媽天天倒騰著各種好吃的,現在忙工作天天外出不在家吃,乾脆就給我買一箱泡麵,各種口味的,於是呢,我就變著花樣泡泡麵。”

謝韻竹說完,逗的白爸白媽哈哈大笑。白媽說:“可憐我大閨女了,要是家裡沒人,你就上阿姨這裡來,我讓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白爸也搭話:“對,小竹,你來就行,你阿姨我倆也退休了,沒啥事就愛琢磨做點好吃的,來,嘗嘗我新買的茶怎麼樣。”

白清婷說:“我爸我媽致力於養大胖丫頭,他們的願望就靠你實現了啊!”

謝韻竹說:“那我以後可要經常來你家吃飯了昂,我可是很想長幸福肥的呢。”

幾個人聚在一起好不歡樂,說說笑笑,白清婷換了一套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褲子,打算穿上黑色的長大衣,謝韻竹一看差點背過氣去:“白老師,咱們不是去參加葬禮的,你這一臉嚴肅的表情再把人給嚇著。”

謝韻竹進屋便給白清婷挑選衣服,最終白清婷穿了一個白色帶亮片的紗裙,外麵搭了一個米白色的外套,穿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白色紗裙裁剪得體,大方的露出了白清婷好看的鎖骨和細長的雙臂,微微的收腰,近腳踝的長度完美地勾勒出她一米七的身體曲線,看著白清婷仙氣飄飄款款而來,謝韻竹滿意地點點頭,拉著白清婷坐下,給她盤了個公主頭,畫了個淡妝。

白清婷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說道:“小竹子設計師果然名不虛傳,簡直是巧奪天工,遊刃有餘,化腐朽為神奇啊。”

謝韻竹很受用地揚起了頭說:“還是你的底子好啦,每年聚會弄的跟個跟個比美現場似的,咱有這麼好的原裝條件為啥不用,況且有我謝大設計師為你服務,咱們不會被比下去啦。”

“呀,都快十一點了,咱們快走吧,千萬不要當最後一個到的。正好白書傑不用車,咱們開他的車。”白清婷看了看手表,拿起自己的包包站了起來。

謝韻竹十分明白白清婷身為社恐人的心理,“等我拿上我吃飯的家夥事,晚上你就直接送我去機場吧。”謝韻竹拉著她的化妝箱跟白爸白媽做了告彆二人就出發了。

白清婷已經好多年沒開過車了,都有些生疏了,於是謝韻竹便開車,二人在車裡聊起了許多高中同學,誰結婚了,誰離婚了,誰二婚了,誰有幾個孩子啦等等,謝韻竹都能一個不落地數出來,在高中時也是,謝韻竹總能站在一線吃瓜群眾前列,班稱“百曉生”,人們都好奇她是怎麼能跟信息最落後的白清婷玩到一起的呢?不過也不奇怪,信息儲備如此之多的謝韻竹對白清婷總有說不完的話。

到了聚炫酒店,二人攜手走進包間,見已經來了一大半人了,在謝韻竹給在場的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白清婷沉睡的記憶便被喚醒了,也跟在場的每個人都打了招呼。白清婷看著這些老同學們默默感歎,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有人剛畢業,而有人都已經禿頂了,有人還沒結婚,而有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在場的人都把最好的姿態展示出來了,似乎都在暗自比較誰的人生更勝一籌。

“白清婷,你可是稀客啊,我們大夥得有好多年沒看見你了,現在還是美的這麼閃亮,一會一定得罰你。”班長站起來調侃。

“我的錯,還好今年趕上大家團聚了。”白清婷微笑跟班長說道。

“當學生就是很可憐兒啊,被學校管著,被老師管著,沒自由不說還賺不到什麼錢,你是不是畢業了啊。”一個瘦小光頭男人在一旁以不太流利的京腔問白清婷。

白清婷想起來這個瘦小男人在高中最愛跟在老師身邊,能說會道加上拍馬屁的技術高超使得很多老師都喜歡他,謝韻竹看不慣他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天天瘦猴兒瘦猴兒叫著。白清婷回答:“是呢,我今年剛畢業。”

為了不再讓白清婷應付彆人,謝韻竹就拉著白清婷在一旁聊天了。這時,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走進來,剛跨進門口,就聽見她大聲地喊話:“喔!今年咱們班來的人真是不少呢!啊!清婷你竟然來了!我好久都沒跟你聊聊天了,今天可逮到你了,你現在還是這麼年輕漂亮啊,果然是沒有被社會摧殘的模樣……”

女人風風火火地進來就坐在了白清婷旁邊。經謝韻竹提醒,白清婷知道這是陸靜雪,嫁給了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富老頭,有了個孩子,現在十分風光。在高中時謝韻竹她們三個是鐵三角,不過後來經曆了一些事,三人小分隊便解散了。

白清婷笑著回複了過去,感到一陣心累。最後就剩一個座位空著,白清婷知道是誰,心理默默祈禱他今天不會來。還沒等白清婷祈禱完,男人就已經邁著長腿進來了,他身著一身黑色大衣,圍著格子圍巾,帶著一副半框眼鏡,利落的短發沒有特殊打理的痕跡,乖乖地維持著微分碎蓋的造型,沒等白清婷細看,她便感受到來自前方的視線,白清婷強忍著移開視線低下頭的衝動向男人回了個標準的微笑,男人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鄧筵你小子還知道有我們這一群老同學呢,自從畢業你就沒跟我們聚過,每年給你發消息你都不回來,雖然你是半路轉過來的,但好歹我們同窗兩年多,你再不來我們就可都要忘了你了,你更該罰!”班長又起來充當介紹人的角色了。

鄧筵坐在白清婷對麵那個空座位上微微低下頭簡短的說了個“不好意思”以表示他的歉意。

接著瘦猴喊道:“今年是第十年同窗聚會了,還是老規矩,這十次聚會,有幾次沒來就先自罰幾杯,一杯不許落下啊,我們都盯著呢!鄧筵十杯,白清婷九杯……”

白清婷看向謝韻竹小聲問道:“怎麼還有這回事!”

謝韻竹狠狠地白了瘦猴一眼:“以前確實沒有,SB瘦猴又從這刷存在感了。”

眼看已經有人開始起哄了,差一杯兩杯的人已經喝完了,白清婷看向鄧筵,見他已經開始倒酒了,看來除了喝彆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