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終在一棟小彆墅前停下。
這是度假區內的聯排彆墅,每間房子裡都安裝了全景鏡和望遠鏡,可以看到景區最好看的風景,自然也是觀賞煙花秀的絕佳好位置。
現在是暑假,江對岸已經站滿了過來旅遊休假的男男女女,煙花秀將在十二點整準時開幕,躁動的燈光秀、噴泉秀、音樂串燒已經預熱了好久。
剛進房子,許貝就直奔道屋子裡得觀景陽台,她像個對什麼事都好奇的孩子,拿著望遠鏡到處亂看。有好多情侶在個不遠的對岸正偷偷的親吻著,應該是大學生情侶,度假區離市裡的大學城不算遠,假期剛開始,考試剛結束,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熱情在對方身上投入最熾烈的愛意。
一閃一閃得霓虹燈影像催化劑一般給約會中正處於曖昧狀態的男女下了蠱,讓他們情不自禁加速地陷入愛情。
這讓許貝不禁想起曾經讓他們淪陷的那場舞會,想起他們地出場對白,想起她那放蕩不羈地青春。
他們認識於十五六歲,那個青澀得像野草般的年紀,對未知的世界有足夠的探索欲,個性足夠鮮明張揚,不知道什麼是愛卻能清楚的感應對方磁場而相互吸引。
一個動作一個表情或者是一句對白就輕易的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當然這些諾言在十幾年後有的顯然失效了,但在當時地此情此景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回蕩著甜蜜。
因為那些騷包地甜話隻適合在中二的年紀說出口。
許貝上高中那年,他爸拿到了香港身份,便給她換到了一所國際學校。
她爸媽雖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但為了能讓許貝能上好點的大學,便給她規劃了上國際學校走出國路線上名牌大學的路子。
許貝和她的媽一直住在市裡的東區,而新學校在西區,如果走讀那麼每天上學要花一個半小時通勤。
她媽媽問她願不願意去,許貝堅定地說去。
她媽媽說,“去了你就得在那寄宿了,我每天上班可送不了你去上學。”
誰知許貝還是堅定的回答:“去。”
其實,讀不讀國際,許媽媽還真不那麼在意,她倒是擔心國際學校那過度自由的風氣,讓許貝心飛得根本不在讀書上。
初中時,她頂著那張臉就沒少乾壞事,書包裡每天裝的零食、信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的女兒隨時都有可能早戀的邊緣上摩擦。
她不是說要反對早戀,但就怕脫離了她的監督,連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至少她能時刻叮囑她,在什麼年紀就做什麼年紀的事,牽牽手看看電影就算了,但絕對不能在進一步,女孩子太早陷入愛情大概率是要吃虧的。
許媽媽最常和她說的話就是:“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仗著自己長的漂亮就飄飄然了,就覺得世界都圍著你轉,覺得男人可以為您死心塌地,其實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什麼時候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
而許貝一般會回“我可不是小綿羊。”
這次許媽媽拿出打破砂鍋問到底得精神:“你給我說清楚,你一個人跑去西區寄宿乾嘛?”
許貝看著媽媽一臉嚴肅的神情,無奈道:“我親愛的媽媽你能不能相信一下你的女兒呢,我真的沒有早戀啊,更不是因為和什麼男生約好才去那裡上寄宿的,我去那裡上學是因為蘇婷婷說她們家也打算把她送去那所學校。”
她媽眉頭緊皺正在努力思索許貝說話內容的可信度。
望著許媽媽有所好轉得神情,許貝繼續說:“蘇婷婷說那所學校比較好申請國外的學校,考上國內名校的也不少,你知道我長這麼大正經的好朋友也就是婷婷,我肯定是要和她搭夥的。”
許貝見媽媽仍舊半信半疑,開口道:“你實在不信可以打電話婷婷啊,你倆最近不是挺熟的嘛。”
上次開家長會,許貝她媽和蘇婷婷相談甚歡,還留了手機號,美名其曰是為了想多多了解現在的學生都在想什麼,對什麼感興趣,但許貝知道,她媽就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到底有沒有早戀,整天防她就跟防賊似的。
許貝說著玩的,沒想到她媽還真的拿出手機,當麵撥通了蘇婷婷的電話。
許貝疑惑是不是世界上的所有父母對自己青春期的孩子都這麼的不信任。
她現在隻是比以前多了那麼一點點主見,為什麼整天懷疑她早戀,她長得好看,男同學喜歡在她抽屜裡塞東西,她能怎麼辦,她能強迫彆人不送嗎?她能控製彆人的意誌嗎?這些東西怎麼說都是彆人的心意,難道冷臉扔掉才是對的嗎?
她不想這麼做,她覺得老天爺對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她隻是占著美貌多獲得了一點讚美而已。就像班裡那些高智商的同學,隻需要花費彆人一半的力氣就能得到滿分成績一樣。每個人的優勢是不同的。
再說了,送禮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她媽媽說這是她的歪理,不喜歡就應該拒絕才是對的。
可長得美本身就不是錯啊,為什麼因為美麗而過分的苛責自己在交往過程中的自由呢?
電話持續了十分鐘,最後在蘇婷婷的統一供詞下,許媽媽終於同意許貝換學校上寄宿,但條件是每周末放假都必須回家,不許在學校多加逗留。
許貝如願來到了這所名流眾多,名牌大學升學率超高的國際中學。
到這以後,許貝發現其實上高中和初中也沒什麼不一樣的,無非就是知識點難了一點,課程多了一點。抽屜裡還是時不時的能收到“禮物”,美貌似乎在哪裡都能成為最佳通行證,為此許貝同等的也收到了不少女生的嫉妒和白眼。
不過靠著那麼多年的訓練許貝早就習慣了。
人啊,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失去一些東西,異性緣太高就不要在要求同性緣太好了。
最讓許貝難過的事情其實是蘇婷婷和她不在一個班了,她的戰壕裡從此隻有一個戰士。開學大半學期過去了,她還沒找到個能說話的伴,她隻感覺生活有些無趣。
青春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抽屜裡彆人獻寶的零食,又無人分享大部分都進她肚子裡了。導致每星期回家時,她媽都會說怎麼好像胖了。
許貝無所謂的回複她,不就是胖了點嗎,能怎麼了,胖了也好省的你擔心我早戀。
其實哪裡有她媽說的這麼胖,就是精致的鵝蛋臉稍微圓潤了一點。白乎乎的臉頰看著讓人忍不住想掐上去感受那q彈的手感,她的四肢仍舊修長纖細瓷白,腰肢細的雙手都握不滿。
增加的這點體重算什麼,魅力又沒有減少,她還是這麼受歡迎。令她煩惱的事另有其一,學期末都快結束了,學校卻突發奇想,要以聖誕節的名義辦一個迎新舞會。每個新生都必須參加,要求男女搭配,下周一前得確定舞伴。
剛接到消息,許貝就在心裡腹誹為什麼老外都這麼喜歡辦舞會。
早知道要出糗,當初就不應該如此費儘心思來到這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