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隻烏鴉(1 / 1)

“貓頭鷹法庭?”德拉文對這個組織的名字有點陌生,“哥譚本地的組織?”

我為什麼沒有查到過?

“他們似乎從前僅存於哥譚接頭的童謠裡。”阿舍爾補充著,“但根據我這些天的觀察,再加上他們對我成為【利爪】後的態度……”

“貓頭鷹們似乎早就盤旋在哥譚上空了。”

早?

這個早到底能提前到什麼年份?

德拉文沒問出口,大嘴烏鴉沒有主動說出口的答案,基本上都是不太清楚。

“猛禽們啊……”德拉文的手支上自己的下巴,手肘靠桌整個人倚在上麵,長望著外麵半黑不黃的天空,“簡直完克中型鳥。”

不管是從體型還是攻擊力來看,烏鴉這種中型鳥怎麼看都不是猛禽貓頭鷹們的對手。

而且大嘴烏鴉提出來一個很讓他在意的事情。

“童謠?”德拉文精準識彆關鍵詞,“什麼童謠,說來聽聽。”

怎麼感覺這個套路……這麼似曾相識呢??

大嘴烏鴉站在原地從大腦裡搜索了一下童謠的內容,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當心貓頭鷹法庭——”

童謠的語句一字一頓地蹦出,印在德拉文的腦海裡。熟悉的既視感和自己內心強烈到無法忽視的情緒伴隨著阿舍爾的語調上下起伏著,無法安置於胸膛之間。

……

“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來尋。”

阿舍爾念完了這首流傳於哥譚人口中,如今真的被他證實了的童謠。

德拉文聽罷,隨意開口道:“你有沒有感覺,這首童謠似曾相識?”

在來到過去的日子裡,德拉文曾經多次在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時候,回憶【未來】的某些事情。不過他選擇性地避開了有關艾琳的事情,隻想了一些偏輕鬆的回憶。

可德拉文仍舊記得,自己這個沒有戰鬥力的超能力對於艾琳·伊沃德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你是我外置的第三隻眼。”艾琳把自己的攝像頭作用說得十分好聽,“請注視著所有人吧。”

“我將用第三隻眼睛,帶著基地走向強盛。”

因此,德拉文討厭社交與麻煩事、甚至不出門在艾琳這裡都是被允許的。自己需要處理的事情太耗費腦力與心神、以至於體術慢慢荒廢也不在乎,艾琳隻需要德拉文的大腦。

在德拉文出生之前,她僅僅需要戰力地強大。

在德拉文出生並被發現好像平平無奇之後,她的野心與投入的精力不允許她就這樣放棄德拉文。

於是在十一歲那年,德拉文躺在實驗台上,成為了第一個由靈魂改造超能力的成功案例。

也便有了操控烏鴉們的德拉文·伊沃德。

“不止你似曾相識。”阿舍爾自然也感覺到了這個組織浮現在眼前的強烈既視感,“簡直像是——”

簡直像是這個時間段的我們。

【未來】的烏鴉們,也有一首在各個基地間廣為流傳的禱告曲:

「我們曾是純白,我們墮落穀底。」

「我們是造人的先知,是雅典娜的忠仆。」

「是恐懼、是厄運。」

「是迷途的烏鴉。」

*

暫時不談他們與貓頭鷹們的相似性,德拉文還想知道更多關於這個潛伏者的消息。

“洗腦之前,他們是怎麼抓住你的?”德拉文問道,“用【半死不活的被帶走】這個說法太籠統了,展開說說。”

“還有,你被打得半死不活?

利爪裡居然還有匹敵大嘴烏鴉戰力的家夥在?

過去的人也生猛到了這種地步嗎?

“並不。”大嘴烏鴉隻是粗略的描述了一下那個感受,“他們以車輪戰取勝,就算我單體戰鬥力再高,也沒辦法抵擋成群的利爪們。”

所謂半死不活這個說法,也隻是因為大嘴烏鴉被車輪戰淹沒後,依舊因為德拉文的靈魂碎片而意識清醒著,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捏成【阿舍爾】模樣的肉/體已經死亡。直到他再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操控那具身體,無法變成自己熟悉的模樣飛出囚籠時才堪堪反應過來。

“身體的眼皮後來被他們合上了,我看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複活的,感知和靈魂也斷聯了。”

大嘴烏鴉隻記得自己在重新掌握被身體之後,腦子被人洗刷了一遍又一遍,他在記憶的消失和重返中成為了新的利爪,暫且由貓頭鷹們派遣。

“他們殺掉加裡,僅僅是因為會損害到他們的利益。”大嘴烏鴉重複著自己所聽到看到的東西,即使他不明白所謂的利益究竟指什麼,“以及,貓頭鷹們也在找失蹤的阿特金森。”

和加裡一樣,他同樣被法庭判除了死刑。

“私刑嗎?”

德拉文直覺那群蝙蝠們也會對此感興趣。

“人道主義至上的哥譚,可沒有死刑。”

隻是自己前腳剛和紅頭罩鬨的不愉快……再加上蝙蝠們本身也不怎麼信任自己,怎麼走下一步也是個難題。

利爪的數量和法庭的組織者們的人數和勢力範圍可是遠遠大於他們啊。

“你就先在裡麵舉行潛伏著吧。”

想來想去,好像也隻能這麼順水推舟的進行下去。

德拉文終於放過了不堪重負的桌子,拍拍阿舍爾的肩膀示意他變回原型。瘟疫醫生的麵具被瘦削的青年從善如流地接住,隨手扔到一邊,而後小心翼翼地掀起大嘴烏鴉的翅膀,查看著它的情況。

檢查人的身體費勁,但是相對於此小巧許多的烏鴉就輕鬆多了,尤對於養了這麼多年烏鴉的德拉文更是易如反掌。

他把手中黑色的鳥兒放在觀察台上,仔仔細細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幾遍,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道:

“你身上居然沒傷?”

除了羽毛有點分叉,大嘴烏鴉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不僅沒傷。”

大嘴烏鴉又變回阿舍爾那個死樣了,比起被德拉文抱在懷裡,它更喜歡俯視彆人的感覺,“身體似乎比我之前的更強了。”

本來就異於常人的身體素質加上貓頭鷹們的改造,阿舍爾這幾天出任務感覺身體無比的輕鬆和強悍,就像是雙倍加強了一樣。

沉默,是今晚的德拉文。

“不是?”

我和冠藍鴉兩個人都還沒找到增強肉/體的辦法,這就被你給碰上了?

德拉文有點紅溫了,他知道人宅是沒有機會的。

但!是!

為什麼偏偏是阿舍爾?

大嘴烏鴉已經夠強了還有加強的必要嗎??這種好機會都能被他撈到?

“你不是幸運e嗎?”

德拉文在心裡默默地破防了,麵上卻還是一片冷色。

“所以我說,”阿舍爾永遠最懂怎麼戳德拉文的心,即使他並不是故意的,“我覺得我有時候還是挺幸運的。”

哦,哥譚。

即使你不是民風淳樸的幸福之都,我也願意奉你為我的幸運寶地。

阿舍爾麵無表情地在心裡歌頌著。

‘……有些人看似還活著其實已經死了。’德拉文決定暫時做回“屍體”,以此來拋卻煩惱,‘冠藍鴉那邊不知道順不順利。’

關於同位體和這些城市之間的事情和線索越積越多,反而讓德拉文騰不出來手,暫時擱置了他本來的目的。

不過,與其說他是被迫擱置了尋找的計劃,不如說他對此毫無頭緒。

所以他原本的身體和時空倉究竟去哪裡了?

第二日,瞭望塔內。

蝙蝠俠在昨日向他們傳訊,要求他們在下午到底瞭望塔,召開一場屬於正義聯盟內部會議。

“你說顧問又有什麼事情要說?”閃電俠半趴在辦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綠燈俠聊著天,順帶一邊嚼著薯片一邊向超人打探著情報,“你知道嗎?”

克拉克抱胸靠著後麵的椅背,一言不發。

“克拉克?”

“超人!”

“啊?”克拉克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對上了巴裡和戴安娜有些擔憂的眼神,“抱歉,請再說一遍?”

“你怎麼了,克拉克?”戴安娜的位置離克拉克更近些,她靠過來試圖查看克拉克的情況,“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對於超人這種體質來說,走神和沒聽清基本上是不可能,神奇女俠順理成章地懷疑他可能正在因為什麼事情而困擾。

“啊。”超人沒否認自己遇見了事情,但是還是先回應了一旁的閃電俠,“好像是關於達克賽德的事情。”

一說到達克賽德,大家的神情又立刻正經起來。連剛剛在一邊擺弄電腦的鋼骨也看了過來,等待超人接下來的話語。

“B前兩天又在宇宙中發現了時空淺顯的痕跡。”克拉克把他知道的表麵事全部都抖了出來,“他懷疑是達克賽德做的,但是他暫時還沒發現有什麼證據。”

“原來如此。”綠燈俠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不過萬一不是達克賽德呢?他每次乾什麼事情動靜可不小。”

大家就超人提供的話又開始進一步深聊了起來,巴裡聽了一會便站起來準備把吃完的薯片袋子扔掉,隻是戴安娜還坐在那裡,等待著超人未說出口的難題。

“……”

“其實也沒什麼,戴安娜。”

那日在大都會孤兒院,克拉克把院長交給露易絲之後,追隨著那個帶著鳥嘴的孩子的微弱心跳,一路左拐右拐,找到了熟悉的老地方。

盧瑟集團。

那道微弱的心跳自此消失,而能隔絕他聽力的東西眾所周知、又少之又少,大多掌握在他的友人蝙蝠俠和敵人盧瑟手中。

“隻是,”克拉克有些艱難地開口,“我好像又有了個兒子。”

會議室一下陷入了沉默。

在這停滯的氣氛之間,蝙蝠俠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