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嚇的瞬間跌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哭著找媽媽的兩人,他心情舒暢了。
嗯,這才對嘛,這要是再看不見,豈不是又要浪費他的異能。
回頭望了眼山下站在湖邊不動的幾人,於是張不凡又加了把火。
一瞬間,一個貞子變成五個貞子,還在貼地慢慢向兩人爬來。
“救命啊!媽媽!有鬼啊!”
彆說能想起來用異能打鬼,兩人嚇得屁滾尿流,跑一步摔兩步,哭得彆提多慘了。
再一望山下,那幾人還不動,張不凡皺眉,看著麵前慘兮兮的二人,心中雖然同情,但該乾的還是得乾。
正準備再上一波狠的,就在這時,他感覺鼻子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阿切~”
“人?有人?”
“什麼人啊?周圍全是鬼,媽呀救命啊!隊長你們在哪裡?!再不救我們,我們就要被鬼給吃了啊!”
“不對,金子,你有見過鬼打噴嚏嗎?”
在這危機關頭,名叫小曲的男生率先反應過來,張不凡心中暗叫不好。
小曲再一看周圍幾個披頭散發行動遲緩的女鬼,雖然還在怕,但仍是壯著膽子提議,“走,快跑,咱們看看那邊兒是不是有人。”
說著,不顧另一個人腳還軟著,直接拉起人就往張不凡出聲的方向衝。
這要是叫兩人撞上,他身為老鼠可不就隻有逃跑的份兒。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間,張不凡急中生智直接給自己身上套了個幻術,變出了一雙雪白的耳朵和九條尾巴。
“吾乃狐仙,你們人類來此作何?”
隨著張不凡出聲的瞬間,圍在兩人身邊的幾個女鬼頓時消失了。
這突然的變故,看得另外兩人是一愣一愣的,張不凡心裡倍感緊張。
小曲還在愣神,看見突然出現在兩人前方幾米外的白色人影,下意識問道:“你說你是誰?”
張不凡COS著狐仙的逼格,裝高冷不說話,但身後那白的發光的九條尾巴晃動了一下。
有近視的兩人因為光線問題還看不太清張不凡的臉,被叫作金子的男生卻最先發表懷疑,“你是狐仙?我要信你才有鬼呢!”
張不凡:“有沒有鬼,你們剛才不是已經親眼所見,這裡不歡迎人類,速速離去。”
金子還是很懷疑這個突然出現的不知道是人,還是真狐仙的東西,想上前去看看。
但往前走了幾步,他被嚇了一跳,因為他完全看不清對麵那東西的臉,就像被打了馬賽克一樣,臉上模糊成一團兒。
金子猛的後退,嚇得跪地求饒。
“狐仙爺爺、狐仙奶奶,求你饒過我們這一次,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張不凡不是很懂,爺爺就爺爺,為什麼還要叫奶奶?
雖然疑惑,但看山下那夥人動了,已經往山上的方向來了,便保持著自己高深莫測的人設,淡淡地開口道:“去吧,這次就饒過你們一回。”
“謝謝謝謝!謝過狐仙爺爺、狐仙奶奶!”
說完,拉上小曲就往山下的方向衝。
張不凡也準備收工撤了。
偏是這時,他遠遠的聽見正在瘋狂逃跑的二人組,其中一個問,“為什麼要叫狐仙爺爺,又要叫狐仙奶奶?”
另一個聲音道:“你懂什麼!我外婆說了,像狐狸精這種生物,修成仙後可男可女的,我爺爺奶奶都叫了,管他是男是女,兩不誤。”
另一人恍然大悟,“對哦,有道理!”
被他們落在身後的張不凡,滿頭黑線。
有道理?有個屁道理!
他急中生智裝狐仙騙兩個傻瓜,還給自己變了個性???
張不凡……槽多無口,不想解釋,愛咋咋滴吧。
等回去找季明誠三人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意外測試出了一條隱形規則。
當老鼠成功欺騙了貓,讓貓不認為麵前的人是老鼠時,貓不淘汰老鼠也不會被自動淘汰。
湖邊,逐光小隊其餘五人上山後,留在山腳下的老齊和小張繼續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歇腳。
周圍安安靜靜的,直到上山去的五人背影變得渺小後,小張才關掉耳機,歎了口氣,然後又打了個手勢,示意老齊也把耳機關掉,後者乖乖照做。
下一秒就聽小張抱怨:“要是覺得我們是累贅,就乾脆把我們踢出隊伍啊,整天拿我們當看門兒放哨的使。”
“不就是那趙炎的異能攻擊性更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又抱怨了幾句,感覺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怪沒意思的,於是他將話題拉到另一個人身上來。
“齊叔,也真就你脾氣好,這都不跟趙炎一般見識,但是太老實也是會被人欺負的。”
老齊的年齡都是麵前這年輕人的兩倍,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怎麼說呢,他都這樣過了大半輩子了,也早都習慣了。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在團隊中的定位在哪裡,他的實力不如人,不忍能怎麼辦呢。
他不說話,隻是乾笑了兩聲。
“齊叔,你之前是乾什麼的呀?”
他們加入隊伍最晚,和老齊兩個人是被市長因為異能在其餘人裡還算夠看,而被塞入逐光小隊的。
這一輪,他們一共九個人。
“……在工地上班。”老齊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垂下眼皮,沒看坐在對麵的小張什麼神情,隻是聽他淡淡的應了聲。
“哦。”
原來如此,這下他算是明白趙炎那家夥麵對齊叔的優越感從哪兒來的了,剛加入小隊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聽這家夥吹噓他家裡多有錢,身上的行頭也從來不低於五位數。
這樣的貧富差距下,那家夥自然就把齊叔當成隊裡最好捏的軟柿子。
不過小張打心眼兒裡看不慣這人的做派,輕哧了一聲,安慰老齊,“齊叔,彆把那人說的話放心上哈,就當他是在放屁。”
老齊笑了一下,這次的笑比先前要輕鬆上一分。
他能感覺到,麵前的年輕人並沒有輕視或是看不起他。
小張還在喋喋不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鼻孔朝天的家夥。”
但要說真的上去揍趙炎一頓,小張還是沒把握的,那家夥的異能進步的比他快,已經是個D級異能者了。
而他和齊叔還在D級的邊緣徘徊,且那家夥是火係異能,而他們一個木係,一個土係,根本打不過人家。
這麼一想,小張又沮喪了,“唉,實力不如人,也不知道以後咋倆兒還要受多少氣。”
“小張,沒事兒。大家都是一個隊的,總不會太過分。”
老齊想了一下,也隻能乾巴巴的安慰他一句,想說更多,但奈何實在嘴笨,想了半天,他隻能選擇把話題岔過去,“叔有個兒子,和你年紀差不多,也在Z市讀的大學,今年剛畢業。”
果然,聽到老齊聊他的家事,小張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去,“是嗎?他哪個大學的呀?說不定我和叔你的兒子還是校友呢。”
“Z大。”
“謔!這麼厲害?!那我可進不了這所大學,我就隻能進Z大旁邊的副級院校了。”
“誒對了,齊叔,你兒子考了多少分兒進去的呀?”
老齊兩隻手放鬆的搭在膝蓋上,抿出個笑,“七百多呢。”
於是小張臉上的神情更加震驚,“叔你兒子叫啥名兒啊?”
這個成績,很大概率他聽說過,畢竟這種學神級人物,不可能毫無動靜。
老齊一生沒讀過什麼書,家裡也窮,還沒成年就到各大工地上打黑工,還要躲著市巡查的人;後來成年了,一直是工地上的常駐人口,從年輕時候乾到中年。
他這輩子沒什麼可拿出來炫耀的,隻有他兒子,最讓他驕傲。
“我兒子隨我姓齊,他叫——齊靖。”
……
聽著耳機裡張不凡說出的隱藏規則,顧青枙的心神才從湖邊聊著天的兩人身上收回,“明白了。”
其實規則這樣認定也有道理,如果一隻貓沒有認出麵前的存在是老鼠,從而不進行追擊。
這隻能說,這貓被騙了,從而判斷失誤。老鼠偽裝技能高超,但你不能說貓構造了違反規則的行為。因為,這並不是貓想放過老鼠,而是連貓自己都被騙了,主觀意識上沒有發現是老鼠。
她拿掉腦袋上頂著的一米多長的塑料烏龜,手腳並用的從支撐著烏龜下方的圓形管道裡爬出來。
得虧她想起來了,她就說為什麼總感覺這公園兒名字熟悉,原來是在幾年後,她在網絡上刷到過一條消息。說是有一個犯人為了逃避警方的抓捕,逃進了這公園,奇怪的是無論警方出動多少人馬,都找不到人,找了三天三夜後,還是犯人怕再躲下去把自己給餓死,實在熬不住了自己出來自首了。
最後當人家問他到底躲在哪兒的時候,他一指公園湖裡的那碩大的烏龜石像,直言道。
“那石頭烏龜不光是假的,還是空心兒的,連支撐烏龜石像的那根石柱也是節省開支用鐵皮圈起來釘在湖裡的筒子罷了,外麵包了層皮,人站在那筒子裡,隻要把腦袋伸到烏龜身體裡,就能呼吸了。”
當時,刷到這個新聞的網友們都震驚了,直呼犯人真是個人才,然後連帶的,湖光森林公園也因為假石龜的事也火了,景區直接以摳門兒到家的形象火的一塌糊塗。
不過這下直接方便了顧青枙。
彆說,這豎起來到她脖子長的圓筒進去容易,出來還真難。
顧青枙努力了老半天,終於把自己從圓筒裡解放出來,衣服因為泡在水中濕透了,好在並不是很冷。
她鬆了口氣,抬頭,正好和屁股還坐在湖邊石頭上的兩人來了個對視。
顧青枙:“喲~湯姆們,你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