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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很疑惑為什麼臧蒲湘一來,你祖父祖母就不怎麼去外麵過二人世界了是不是?”

桑律看了桑師師一眼,喝了口茶,再次抬手摸了摸那不存在的胡須。

桑師師愣了一下,不是,這爹還會讀心術?

桑律語氣略帶不屑:“你爹我可不會什麼讀心術,這種事情我可不屑。”

桑師師:……我差點就信了。

“告訴你也無妨,女兒想知道?”

桑律看向她。

桑師師點點頭。

不知道白不知道。

“唉,你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

哇,好厲害……

幽如默!

桑師師暗暗吐槽。

“後來呢?爹爹便和淮芩長老去到上仙界了嗎?”

“是啊,大概是兩年後吧,爹應該是十四歲,臧蒲湘大我一歲,那個時候,我們的修為已經比同齡修仙人高出許多了。”

“爹已到達元嬰中期,而他已經要後期準備突破了。”

“要知道,十三四歲的年齡,普通人能不能築基期都不一定。”

桑師師心想,這設定……這爹牛逼啊!我靠!夠變態!

“那爹爹現在是什麼境界?”

桑律聽了,哼哼兩聲,隨即笑了起來,那是驕傲的笑容。

“爹怕說出來嚇死你。”

謝謝……並不會被嚇到。

“那看來爹爹很厲害咯?”

“元嬰大圓滿,已經有好幾年沒突破了,主要是不想修煉,要是爹繼續待在上仙界,估計和那老頭子一樣修為。”

“那淮芩長老?”

他皺了下眉道:“爹不知道,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啦!不過那老頭子應該化神了,化神啊……幾乎長生不老了,我也就千年壽命。”

桑師師喝了口枇杷露,化神……原書倒是提過淮芩長老的修為,確實是化神不錯,而且似乎已經是中期了,但是到了瓶頸,一直突破不了。

原書中他貌似還耿耿於懷來著。

桑律繼續說:“不過之後啊,蒲湘便和你祖父祖母說,他想回到上仙界,進一步修煉。”

“你祖父祖母勸過他,怕他想不開,怕他想報仇,也怕他的身份萬一被發現,被上仙界的人排擠,打罵,所以一開始是不同意的。”

“隻是後來他說:伯父伯母,淮芩深感您們收留之恩,沒齒難忘。此恩此情,必當湧泉相報。但是,淮芩想變強,並非想複仇,亦非心灰意冷。淮芩深知,唯有強大自身,才可護佑欲護之人,而不是和以前一樣,眼睜睜看著親人在眼前一一死去,血流成河,自身卻束手無策。”

“這是他的原話,我當時在一旁,記了很久。”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後來我爹娘不放心他一個人,便讓我跟著一起,我和他因為天資卓越,便拜了前仙宗門宗主,南宮長為師。”

“我和他也是在那會拜了把子。”

“但他確實沒有記恨於南宮長,也沒有想著報仇,他披著淮芩的身份行走於上仙界,一直努力修煉,也沒有和我說過記恨什麼,想為家人報仇的事情。”

“我想,或許他是真的放下了。”

桑律心想,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直到三十年前,妖魔仙三界大戰,南宮長死了,他的妹妹南宮淺上位,

而妖界本就弱,那場大戰妖無一生還。”

“他像變了個人一樣,從以前的沉默不語,到後來也會說上幾句話,以前麵無表情,後來和弟子們談話時也會偶爾露出笑容。”

“或許是因為南宮長死了,但是我相信,不是他做的。”

桑師師已經眉頭緊皺……

“為何?”

他搖搖頭:“不知,應當是這麼多年來的相處吧?告訴我,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當時妖魔仙大戰本就是魔界先動手的,他一直待在上仙界,沒有理由可以去魔界。”

桑師師若有所思。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和平了,他照常整天沉迷修煉,修為日益升高,我呢,偶爾修煉,偶爾玩。”

“後來新一屆招收弟子大會,我遇見了你娘,可謂是一見鐘情,一見傾心,情有獨鐘啊!”

“我便開始追求你娘了,而臧蒲湘對此無感,我那會還給他做過媒呢,結果全被他氣走了。”

我嘞個大直男啊!我嘞個事業男啊!

說到娘親,桑律語氣愉悅起來:“日複一日,我與你娘互生情愫,爹也不想繼續待在上仙界了,比起上仙界,我更向往下仙界的人間煙火。”

“於是我便去找了臧蒲湘,問他是否願意與我一道回到下仙界生活。”

“但是他當時搖頭,說:上仙界才是我的歸宿,阿律,我的家族雖出自上仙界,可我的父親背叛了上仙界,對上仙界來說,他天理難容。但是他於我而言,是我的父親。”

“或許他真的做了天理難容的事情,真的背叛了上仙界,但是他也有他的理由吧,他也束手無策。”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阿律,我留在這裡是想看看我父母的過往,他們以前的生活過的痕跡。我來自上仙界,我不配享受下仙界的人間煙火,我是背叛者的兒子。”

“隻要我不被發現,我就會一直留在這裡,腦海中構建我父母的過往,若是被發現了,那也無所謂,這是我的命。”

“阿律,伯父伯母是很好的人,你此次回去記得替我問好。”

“蘇慕初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們很般配,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放心,好兄弟的婚禮我肯定會去的。”

……

從桑律府中出來,桑師師腦海還一直回蕩著他說的陳年舊事中。

原書對淮芩的描述不多,她作為讀者,看到的,是一個講道理,護短,愛開玩笑又有點傲嬌的長老。

隻是當她來到這裡,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樣子,了解到原書從未出現的故事後,她才覺得,淮芩何嘗不是被生活磨平棱角了呢?

也許臧蒲湘確實想過親自去報仇呢?幼時的經曆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親眼看著全家被害,血流成河,而自己又無能為力。

當時他肯定在想,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為什麼自己不能變強然後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小時候的這種悲慘經曆,用桑師師的話來說,心理陰影是肯定有的,年紀又那麼小,心理發育不成熟,真的很容易走歪啊!

這是桑師師多年來在省隊的經驗,畢竟這種因為兒時發生的事情留下來的心理陰影最後使自己變成殺人犯的案子還真不少。

隻是至於臧蒲湘……

害……也是可憐人,兒時的經曆,讓他無時無刻想變強,隻希望他後來能好好的,體驗人間煙火吧……

在桑師師走神時,桑府外傳來了馬車的聲音和說話聲。

正午,冬日的陽光,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灑在大地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給人以溫暖和安寧。

桑師師輕咳兩聲,小跑至門口,馬車上緩緩走下一位十七八歲的男子。他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袍上繡著淡藍色的細紋,宛如水波蕩漾。長發高高束起,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麵容姣好,五官柔和,線條清晰,猶如精雕細琢的玉器,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儘顯溫柔之美。

想來,這便是原主的哥哥,淮芩長老的弟子,桑拾嶼了。

原書對他的描寫比起江宴嬰要多出許多,但是自己沒細看,隻知道人很溫柔,好相處,是個妹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