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太反應過來，愣了愣，問他道：“剛哥，你這三年兩頭也回不了幾次家吧？你就那麼放心把姑娘交給我？”

剛哥咧嘴道：“我那個小丫頭崽子有人伺候，你就給她補補課就行。”

我想了想自己的經濟實力，也隻好答應了下來。剛哥見我答應下來也便不再說什麼。我起了床簡單收拾收拾，從剛哥那裡拿了鑰匙，又問清了小區在哪，便出了門，坐著公交到了房子附近。

上樓後我才發現，這裡家具齊全，我掏出手機，在一個叫拚多多的購物軟件上選了套床上用品，然後又買了套沙發套，這才給單小月撥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就發起迅猛攻擊道：“單小月，你和楊夢是不存心的啊，我喝多了說把我扔那就扔那了。”

單小月沉默一會兒道：“白鬨，你清醒清醒，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們倆做出什麼事來？”

我立刻回道：“媽的我都斷片兒了我還能乾啥？”

單小月道：“白鬨，用我重複一遍你做過的混蛋事嗎？”

“你說！”

“高三那年，你喝多了給我打電話，上來就是一頓表白；大一那年，你又喝多了，幾條六十秒語音過來，我都不忍心聽……此後幾年，你借著你那所謂的酒勁兒跟我表了多少次白？行了，我看咱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沉默不語，不一會兒開口問道：“那我在你那兒的工作？”

“你被我炒了，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草！”

再一看手機屏幕，發現她說完就已經掛斷了，於是隻好大喊一聲“草！”，便把手機放下。倒在沙發上睡了起來，等再睜開眼時，發現已經到了剛哥姑娘放學的時間，於是下樓走到學校，照著照片找了起來。

我一直等著，卻始終不見她的影子，過了很久，我才堪堪在門衛那頭看到她，我急忙走了過去，問道：“你是剛哥的姑娘吧？”

她全身穿著校服，一雙眼睛大大的直在臉上轉，我看她不說話，於是道：“你爸和你說過沒有，我叫白鬨，是你的新一對一老師。”

她笑笑道：“白鬨哥哥，我爸他人在哪？你先帶我去看看他唄，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

我伸出手拉著她走出校門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

“白鬨哥哥，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呢？”

我看著她狠狠點點頭。

她邊走邊說道：“我叫金瑤，你可以叫我瑤瑤。”

我帶著她走到公交站點，隨後拿出根煙抽了起來。

金瑤晃了晃我的胳膊，我看看她問道：“怎麼了瑤瑤？”

金瑤道：“哥，你怎麼還抽煙啊？”

“小時候學的，時間長就戒不掉了。”

“可是老師說，抽煙的不是好人。”

我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那你說我是好人嗎？”

她一臉嫌棄道：“剛認識就捏女孩子鼻子的，不像是什麼好人。”

“嘿，你這孩子。”還沒等我說完公交便開了過來，我帶著金瑤上了公交。

找到座位後坐了下來，我又對她說道：“你這標準可有點兒問題，我的確不算個好人，但可不是因為這個不是好人的。”

“哥，你不能是個殺人狂魔吧？”

“我要是殺人狂魔，那你可得小心點兒了。”說完我壞笑起來，故意張開大嘴嚇唬她。

金瑤好像真的被嚇到了，抱著腦袋縮在窗戶邊，我隻好收起大嘴，敲了敲她的頭道：“金瑤？你沒事吧？瑤瑤，我跟你鬨笑話呢？你快把頭轉過來。”

我正想該怎麼哄她，她卻突然轉過頭，兩隻手舉在半空中朝我“熬”了一聲，我被嚇了一大跳，無奈道：“你能彆這麼嚇人嗎？得虧我沒啥心臟病。”

“誰讓你先嚇我的？”金瑤不管我怎麼樣，隻把頭一偏，自顧自看著車窗外的街景。

我也不再說話，掏出手機刷著朋友圈，卻看到單小月發了張圖片，我看著畫質模糊的相片，又回憶起了在高中的那幾年。一中的老校區很小，卻有著一種古樸的氣息。欄杆上到處都是古人的詩句，一出校門，總能看見街對麵的店鋪亮著明黃色的燈，回到校園卻又滿是少年青春的味道。

隻是學校已經搬到了盟醫院後麵的新校區，我也再也回不到青春的那年。

轉眼車已到站，我領著金瑤去了她爸的燒烤店，但不幸運的是金剛下午就離開了烏市。金瑤一臉失落，我於是開口道：“要不你先把作業寫了？等你寫完作業我帶你找一個大姐姐玩。”

金瑤笑笑，點了點頭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寫了起來。我打開微信聯係了單小月，要了楊夢的聯係方式。

想了想，電話撥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被接通。楊夢似乎剛剛醒來，不悅的問道：“誰啊這麼沒公德心，現在給老娘打電話？”

我回道：“是我，白鬨。”

楊夢緩了緩道：“白鬨啊？怎麼著你昨天回去又給月月表白了？”

我頓了頓道：“我沒表白啊。”

“沒表白你給我打什麼電話，我還以為你被她拉黑了呢。”

“停停停，跟你說個事兒，你今晚是不沒啥事兒？”

“有屁快放，我困著呢。”

我回頭看看金瑤，這才開口道：“一會兒你幫我帶個孩子唄？”

“白鬨，媽的不能是你的私生子吧。我可有聽說，什麼約炮懷孕，男方提上褲子就走人。白鬨，你彆告訴我真是你孩子。”

“楊夢，她不是我孩子，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出門了，我看孩子挺可憐的，你就幫忙帶帶吧。”

“老娘不欠你的吧白鬨，這事兒你愛找誰找誰，彆來找我。”

我剛要說話，聽筒裡隻傳來一陣嘟嘟聲。

我一陣恍然，又翻翻通訊錄，找到了一個叫蓋婭的女生。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我給她發了條微信，沒想到一個紅色感歎號從屏幕裡顯示了出來，我隻好放棄，掏出根煙無奈的抽了起來。

管服務員要了瓶啤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夜就這麼輕易的走了過來，金瑤好像快寫完了作業，於是我更加緊張了起來，第一次和孩子見麵，沒想到就做了件言而無信的事。我無聊的翻翻手機，卻無法安靜下來。

“哥，你喝飲料嗎？”

我抬頭，發現是金瑤這孩子給我遞了瓶可樂。我不好拒絕，接了過來一飲而儘。

“哥，你喝那麼著急乾什麼，我又不搶你的。”

看著金瑤那雙大眼睛，我不知該怎麼回她，她見我不說話，一個人抱著瓶橙汁坐在了店前的石階上。我的心一下子就抽了起來，站起身向店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金瑤，於是拉起她帶著她去了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