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桃桃 先吃解藥 3363 字 2個月前

棉質布料連同上邊的印花被胡亂卷起,露出纖薄瑩白的腰,陶斯漸漸被摸得情動,呼吸深又急。

任池伽低頭,一手托住她的背,唇瓣動了動,澄清說:“我不反感。”

什麼?

下一刻他靠近了,陶斯隻聽到個模糊的大概,緊跟著不住的親吻聲。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整隻手掌攤開時,能把腰掐去大半,陶斯的背脊隨呼吸起伏,清瘦的上半身在這樣的觸摸丈量下仿佛一樽瓷白細瓶。

某處的存在感已經到無法忽視的程度。任池伽埋在她肩窩,嘴唇停在鎖骨處喘息,熱燙的呼在皮膚,難耐而粗重,像收容一頭野獸。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剛才形同駭浪洶湧的空氣似乎隱隱有放晴的趨勢,男人沒有接下去動作的意思。

陶斯想了想,推理原因,自認體貼地開口道:“…是沒套嗎?我那兒有。”

小小一盒,貴得出奇,托之前見過實物的福,在櫃台前不用多踟躕,拿下最大號,再出門右拐進入藥店。

連任池伽萬一不喜歡戴套都想到了,她做周到的準備,填補疏漏,儘職儘責。

任池伽聞言,把手放到她頸後捏著,深深吐出一口氣,貫不外顯的情緒從間流露,開口時竟然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真是…”

下一秒,天旋地轉,陶斯被打橫抱起,沒走幾步,進到臥室。

陶斯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空間,在任池伽胸前匆匆掃一眼,布局同她所住的次臥大差不差,隻是更寬敞些,色係偏冷。

入目是大麵積的深灰色,自然光和人工照明協同作用下並不顯得壓抑,而是簡約統一的悅目。

陶斯以為會看到一些與籃球相關的元素,但並沒有,她漫不經心地做觀察,一邊降落到深灰色的巢穴。

床單貼上去涼涼滑滑,讓人忍不住躺下,幻想做一條養尊處優,遊水嬉樂的鯉魚。

任池伽躬身在床頭拿一盒安全套,離得挺近,她看到帶折痕的外殼,是拆封過的。

原來有啊。

陶斯眯起眼睛,慶幸一秒這人沒有無套的不良床上習慣。

取一枚包裝完好的咬在口中,任池伽抓住套頭衫的下擺向外扯,二者同寬鬆的衛褲一起掉落在地板。

膝蓋重重壓上來時,床墊很明顯地一沉。

陶斯在他身下,看到光影流連在詩一樣的線條,寬肩窄腰,富有彈性的肌肉,高挺的鼻梁和鋒利的眉,眼睛是深海。

第二次接吻,中間隔的時間有點久了。

她被托起後頸,雙臂自然而然勾上結實的肩頸,齒關打開,伶俐配合的姿態。

陶斯隱沒在床鋪間,除了掛在男人身上的兩條細長胳膊,整個人都被掩得嚴實。

任池伽親得凶且索取無度,喉結不住地滾咽,相對被動承受的一方就顯出辛苦的模樣。

不知不覺親出了一點汗,墊在腦後的手往前按,他的舌尖壓在深處,陶斯揚起下巴,因缺氧急促地吸氣,呼息活像高熱中的病人,發出微弱的嚀嚶。

衣物不知不覺褪乾淨,陶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魚,雙腿被壓著,再打開或閉上都不合規矩,動彈不得。

她有點緊張,未被生人造訪過的地方,僅一點觸碰就能引起警覺異樣。

真奇怪,明明自己清洗的時候隻覺得是個普通器官。

她不自覺顫抖,嘴巴鼻子裡發出很不雅的聲音。

“任、任池伽。”

…是不太熟練了。

有人很喜歡。

任池伽垂下眼睛,睫毛投一片密影,目光停駐,像是覺得她的反應有趣,又動了動,看陶斯為此臉紅紅叫人的樣子。

“陶斯。”

“陶斯。”

任池伽親她的濕濕的眼皮和睫毛,以不由拒絕的語氣奪回她受情欲衝擊,分散的注意力,迫使一雙眼睛,一整個通往世界的倒影裡隻有他的臉。

“……乾嘛。”

陶斯隻得回應他,態度不是太好,隻是嗓音甜,羊犢一般任人予取予求的形態,說起什麼話也像撒嬌。

任池伽沒再說話,隻是輕輕地笑了。

她看他因笑意變得狹長的眼尾,有種異樣的神采在回轉流溢,在任池伽這類日常情緒波動不大的人身上,難得一見的風情和風景。

還未接收細想其中的情緒,陶斯倒吸一口氣,克製自己不用指甲掐他的手,細細的指尖因用力泛白,撐在頭側的手臂同樣青筋鼓起。

遠離車水馬龍,近百米高的空中,再無其餘外界雜音的房間裡,人聲隨漸漸激烈的動作愈響。

陶斯已經意識模糊,手腳發軟。沒有計時的工具,她不知道過去多久,但體感夠久了,總不能真要到一場球賽的時間。

脖子上一枚凸起,喉結在眼前滑動,上上下下,叫人晃神的同時不得不在意。玉做似的質地,瑩潤細膩,看上去很乾淨。

...也很可口。

陶斯一邊想著,隨自己的心意湊上去,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鹹的。

身上的軀體一下子卻繃緊,像動物受驚,任池迦死死抱住她,無法抑製地顫抖。

……

這事很費體力,陶斯這麼認為,就算她事前才攝入過咖啡,酸痛的四肢和眼皮還是很快拖她進入深度睡眠裡。

不知過去多久,灰白色的視野裡,有一點擾人的人聲動靜,離得很近,仿佛就在耳邊說話。

陶斯睡得腦子發懵,對人毫無耐心,聲音沙啞:“電話能不能出去打?”

對方停頓一秒,呼吸都放輕,手指挑開她額上的發絲,一切都輕得沒有重量:“餓不餓?”

陶斯想也不想,把頭撇開,埋進枕頭裡,“彆煩,等我醒。”

又閉上眼,聽到壓低過的聲音,弓擦一下大提琴弦,是對電話那頭,快速而簡短地說“不去了”。

不去哪裡。

她才想起這人是任池伽,對誰也不該對金主這麼放肆無禮。

……算了。

真正醒過來在第二天清晨,沒前一天那麼好的太陽,窗外的城市風光爬滿濕重的霧氣。

陶斯一動,抱她的人立即有反應。

一隻手臂橫在她胸前,又緊了緊,陶斯側臉貼在寬闊的胸膛,聽見上方任池伽低沉而饜足地喂歎聲。

他先行起床準備早飯,陶斯享受行動不便的特權賴床,等人說差不多了,走出房門,看到客廳放一束——準確來說是一盆,很奢華豔麗的花,把茶幾鋪滿的漸變色,緞帶束成精美的結。

“送我的?”

“好看嗎?”

“好看啊。”

陶斯不吝嗇欣賞,去摸裡頭一支支手掌大小,如果實一樣飽滿的花朵,漂亮的東西總讓看的人心情好。

任池伽把煎蛋盛到盤裡收尾,繼而轉頭向客廳看了幾秒,平靜地說:“好看就是送你的。”

陶斯拿紙巾把沾水的手指擦乾,隨手扔進垃圾桶,反應過來不對勁,退回去看一眼,垃圾袋很新很淺,一盒安全套和避孕藥,眼熟極了,才買的。

她不理解。

任池伽說:“這款評價不好,容易過敏。”

這麼貴的東西還讓人過敏?

陶斯想到昨天那隻拆封過的盒子,直言不諱地恭維:“還是你比較了解。”

她再低頭去看桶內,錯過對方聽見這話欲言又止的表情,緊接著發問:“藥也容易過敏?”

藥店工作人員沒提醒她有這種風險,陶斯看過嶄新的包裝,心想留著有備無患也行。

再抬眼是任池伽驟然冷下來的臉色。

“不用你吃,我不會忘記戴。”

說一不二的語氣,幾乎是下意識,陶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