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公府的宴席上,林妙齡被謝瑛懟得說不出話,氣得滿臉通紅。她狠狠瞪了謝瑛一眼,一甩手帕,拉著身旁的官家小姐們氣呼呼地去了彆處。
遠處的周簡將這一幕儘收眼底,見謝瑛獨自應對自如,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覺得她果然有能力獨自應付這種場麵。
坐在周簡身旁的魏則禮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行之,才短短幾日不見,你這夫人怎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剛剛那一番應對,實在是厲害啊!”說著,還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蘇奕辰也滿臉震驚,手中的折扇“啪”地一聲合上,上前拍了拍周行簡的肩膀,打趣道:“行之,你家夫人這一落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周簡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絲自豪,“她向來聰明過人,隻是平日裡不輕易展露鋒芒。今日之舉,不過是她本性使然。”
魏則禮聽了,心中暗自詫異,回想起前些天周行簡還吐槽這夫人頗有心計,可如今卻這般維護,不禁在心裡嘀咕,難不成是假戲真做了?
他搖頭歎道:“行之,你真是好福氣。娶得這般聰慧的夫人,日後家宅定是安寧。”
蘇奕辰點頭附和:“是啊,有她在,你周家定是風調雨順。不過,她今日這般舉動,恐怕會招來不少人的注意。”
周簡淡然一笑,“無妨,她自有分寸。我隻希望她能隨心所欲,不必拘泥於世俗的眼光。”
三人正談論間,林小姐已帶著官家小姐們回到了宴席。她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微笑,顯然對自己的應對頗為滿意。周簡見狀,心中更是歡喜。
另一邊,在花廳的圓桌上,謝瑛正繪聲繪色地向蘭香講述自己剛才如何機智回懟林妙齡,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把蘭香逗得哈哈大笑。
蘭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夫人,您可真是太厲害了!就兩個字,就把這林小姐堵得啞口無言。奴婢打心眼裡佩服您!”
謝瑛還想繼續誇耀自己的“英勇事跡”,這時,一聲清脆的“小木頭”傳入她的耳中。
她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正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她走來。這姑娘身著一襲素雅的白花裙,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仿佛藏著星星。
“小木頭,你這落個水,倒把自己洗明白了!虧我還擔心你受欺負呢!你剛剛那番真是解氣,好滅一滅那林大小姐的氣焰。”
謝瑛盯著她,手上卻瘋狂扯著蘭香的衣角,渴望她能給出什麼提示。蘭香看出了謝瑛的窘迫,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夫人,這是您的手帕交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女林若雪,你們關係很好的。”
見謝瑛不語,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傻了,連忙出聲慰藉:“小木頭,我沒有凶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你此番落水後,變了許多。但是這樣很好!我更喜歡了。”
謝瑛聽到蘭香的提示,心中稍定,臉上立刻堆起笑容,伸手拉住林若雪,故作嗔怪道:“瞧你說的,我哪能被你嚇住呀!就是剛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愣住了。”
林若雪眨著大眼睛,仔細端詳著謝瑛,半開玩笑地說:“我看你呀,就是被那林妙齡氣糊塗了。不過你今天可真讓我刮目相看,以前你可不會這麼直接地懟她。”
謝瑛尷尬地笑了笑,心裡默默想著,自己這是穿越過來的,以前的事哪能記得住啊,“可能是落水之後,我膽子也變大了些。再說了,她老針對我,我也不能一直忍著不是?”
林若雪點頭讚同:“這話說得在理!她仗著自己是國公府的小姐,平日裡就驕縱慣了,沒少欺負人。今天可算有人治治她了。”
兩人正說著,林妙齡遠遠瞧見她們相談甚歡,心裡頓時不痛快起來。她故意提高音量,對著身邊的官家小姐們說道:“有些人啊,不過是一時運氣好,在宴席上出了回風頭,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謝瑛聽出了她話裡的挑釁,卻並不打算理會。林若雪卻不樂意了,她站起身來,看著林小姐說道:“林妙齡,你彆太過分了!今天是你宴請大家,要是再這麼陰陽怪氣的,可就太沒風度了。”
林妙齡臉色一沉,“林若雪,這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少在這兒多管閒事。”
林若雪毫不退縮,“怎麼和我沒關係?謝瑛是我的好朋友,我可看不慣你這麼欺負她。”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其他貴女們都在一旁看好戲。
謝瑛不想把事情鬨大,她也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彆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林妹妹,剛剛可能是我說話有些衝,你彆往心裡去。”
林妙齡沒想到謝瑛會主動示弱,倒是有些愣住了。她原本以為謝瑛會繼續和她針鋒相對,這樣她就有更多機會刁難謝瑛了。
林若雪卻不依不饒,“小木頭,你乾嘛要給她道歉?明明是她先挑事的。”
謝瑛拍了拍林若雪的手,示意她先坐下,然後側身靠近林若雪,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這京城的閨女們嘴都碎,咱們要是一直這麼吵下去,對我們沒好處。先假意認個錯,正好能讓這林妙齡給咱們做嫁衣,還能為咱們博一個寬厚大度的好名聲。”
林若雪聽了謝瑛的話後,隻覺得眼前的謝瑛仿佛才是真正的她。
林妙齡見狀,以為謝瑛是怕了她,心中暗自得意,嘴上卻說道:“既然謝姐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眾人重新坐下,宴席上的氣氛卻有些微妙。謝瑛為了緩和氣氛,主動和身邊的貴女們聊起天來。
她發現這些貴女們雖然表麵上都光鮮亮麗,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有的被家裡安排著各種相親,有的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謝瑛不禁感慨,無論在哪個世界,大家都有著各自的無奈。
這一番聊天,讓貴女們對謝瑛的印象大為改觀。她們發現謝瑛不僅不高冷,還很善解人意,紛紛對她親近了起來。
林若雪在一旁看著謝瑛和其他貴女們聊得火熱,心中有些疑惑。她總覺得謝瑛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的謝瑛雖然也很溫柔,但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和人交流。
她忍不住問道:“小木頭,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謝瑛心裡一驚,連忙說道:“哪有什麼事,可能是落水之後,我想通了一些事情,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了。”
林若雪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但願如此吧,我還以為你被什麼妖怪附身了呢。”
宴席進行到一半,有個貴女提議玩個遊戲。眾人紛紛響應,於是便開始玩起了飛花令。輪到謝瑛的時候,她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詩詞。這都得益於她在現代時對古詩詞的熱愛,經常背誦各種詩詞。
她輕鬆地應對著,每一句詩詞都引得眾人讚歎。林妙齡原本還想在遊戲中刁難謝瑛,卻沒想到謝瑛如此厲害,心中既嫉妒又不甘。
遊戲結束後,謝瑛的名聲在貴女們中間徹底傳開了。大家都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有些清冷的謝瑛,竟然如此有才華。
宴席結束後,謝瑛和林若雪一起走出國公府。林若雪一路上都在誇謝瑛,“小木頭,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你詩詞這麼厲害,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謝瑛笑著說道:“可能是以前沒機會展示吧。”
遠處的周簡看著謝瑛與林若雪聊得開心,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魏則禮注意到他的神情,調侃道:“行之,看你這一臉笑意,是瞧見夫人開心,你也跟著高興吧。”
周簡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彆胡說,隻是看她們相處融洽,覺得挺好。”
蘇奕辰在一旁笑著附和:“是挺好,你這夫人現在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回到定國公府,謝瑛剛走進院子,就看到周行簡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看得入神。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看到是謝瑛,微微一笑,“回來了,今天在宴席上沒受委屈吧?”
謝瑛想起在宴席上的種種,眼睛泛著光,驕傲地說道:“多虧了你沒出現,要不然我還大展不了身手。就是那個林妙齡,真的很討厭。”
周簡放下書,站起身來,“她向來如此,以後離她遠點就是了。今天聽我好友說,你表現得很出色。”
謝瑛有些得意地說道:“那當然,我可不能白看那些話本。”
周簡見她如此模樣,一時間失了笑。
二人聊了一會兒,謝瑛準備回房休息時,就接到定國公夫人的傳喚。她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前往主院。
定國公夫人見到謝瑛,拉著她的手,滿臉笑意地說:“阿瑛,聽說你今天在宴席上把林妙齡給懟了,做得好!那丫頭平日裡就囂張跋扈,早該有人治治她了。”
謝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母親,我也是一時氣不過,才那麼說的,希望沒給您添麻煩。”
定國公夫人笑著擺擺手:“怎麼會是麻煩呢?你做得對。對了,重新拜堂的日子也快到了,準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