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關於1023號本丸的審神者是什麼樣的,大家多少有些了解了。

但也許是因為並未和那位大人接觸過,本丸裡除了狐之助和幾位與芳江大人相處過的刀劍外,大家並未對他有過多的思念。

可是今劍很想芳江,岩融也很想,從來到這個本丸的那天起,他們的命運就好像與芳江緊緊地纏在了一起,像是亂糟糟的毛線球。

今劍和岩融剛來到本丸的那幾天總是會做噩夢,但是每天晚上,還在生著大病的芳江總會讓狐之助把安神符交給他們,就好像早早就知道他們會做噩夢一樣。

芳江給今劍和岩融的感覺是奇怪的,就算是他們原來的主人也沒有那種感覺。

像父母,像家人,像朋友,像一些更複雜更醇厚的情感,像是他們作為付喪神的因果和作為人類的芳江結結實實纏在一起。

芳江好像為他們做過什麼,但是他們不記得,隻是隱隱感覺到了。

夜晚,今劍在被子裡哭,岩融躺在他旁邊,隔著被子輕輕拍著今劍。枕邊放著芳江給他們的禦守。

第二天,今劍和岩融都沒什麼精神,特彆是今劍,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

坐在一起吃飯的大家什麼都沒說,但是卻能明顯感受到那股沉悶的氣氛。

可是除了山姥切、長穀部、青江、今劍、岩融之外的大家,雖然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卻無法與他們共情。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審神者也好,芳江也好,就像是印象裡無法觸碰的一個符號。

青江做完內番之後,在審神者的院子裡看風景。

長穀部說,院子裡的景致太一般了,為了芳江大人之後看書時抬頭就能看到院子裡的景色,應該把這裡的庭院改造一下。

然後,山姥切去找了歌仙,請求他來幫忙,長穀部從財政中抽出了一部分用來購買庭院造景要用的東西,然後大家就把這裡改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紅色羽毛楓下的石頭上趴著苔蘚,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錯落有致,茂密的海島石楓濾過的陽光潑灑在走廊的地板一角,礫石地麵上建造了一個水滴石,竹筒敲擊石塊的聲音和水流的聲音十分悅耳,旁邊還有積水的石盆。

“這裡的景色真是漂亮啊。”鶯丸端著點心和茶,看向青江笑了笑。

“確實。”

“一起喝茶吧。”

“樂意之至。”

鶯丸為青江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的手邊。

“多謝。”青江端起茶杯,禮貌地說了一聲。

鶯丸微笑著坐在他旁邊,看著那株紅色的羽毛楓。

“聽說,那株紅色的羽毛楓是青江先生挑的?”

“你不覺得紅色的,很漂亮嗎?”

“確實很漂亮。”

青江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蓋住的眼睛:“是啊,很漂亮。”

作為審神者的助手和作為芳江大人的助手,狐之助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更麻煩了。

丙十郎把一大堆東西堆在了正廳的大廣間,這裡是刀劍男士常用來開會的地方,因為離廚房近,也常用來作為餐廳。

“所以,這些是什麼?”狐之助看著丙十郎身邊的大包小包,疑惑地問。

“送給芳江大人的禮物。”丙十郎說。

沒見過丙十郎的小短刀趴在門口偷看,過來的長穀部和山姥切看著鬼鬼祟祟的小短刀們也覺得有些奇怪,走近一看原來是丙十郎。

“原來是丙十郎先生啊。”長穀部禮貌地打招呼,畢竟這可是芳江大人的朋友。

山姥切也禮貌點頭問好。

山姥切剛要走進去,身上的白布卻被拽住了。

是粟田口的秋田。

“山姥切先生,那位大人是誰?”

“那位是芳江大人在時之政府的朋友,偶爾會來這裡。”

丙十郎帶來了不少東西,大多數都是給芳江的,但也不乏一些帶不進來大物件,比如停在後院的農用機和一些沒再怎麼聽說過的高檔智能家居用品。

丙十郎統計了一下目前1023的刀劍男子之後就把東西留下離開了,長穀部和狐之助將大大小小的包裹打開,看到了全是一些高檔男士用品和衣物。

“這是不是太貴重了?”長穀部有些懷疑丙十郎居心不良。

“不用擔心,在下清楚丙十郎大人的為人。”

丙十郎當然不會害芳江,但是要讓他拿出這麼多錢買如此多的昂貴物件送過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些東西是梅澤大人買的。

用了芳江大人交的罰款,又順便貼了一大筆錢,買了這麼多東西之後,自己又不願意來,隻能把休假的他抓來送東西。

丙十郎很頭疼,梅澤那個家夥明明就很喜歡芳江啊,坦誠一點不好嗎?

得益於丙十郎送來的布料和衣物,狐之助發現天守閣的壁櫥已經合不上了。

苦惱的狐之助剛出門就看到了鶴丸,鶴丸蹲下笑著看向狐之助。

“狐之助,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在下發現芳江大人的衣櫥太小了,比其他地方的衣櫥小多了,現在東西變多都放不下了。”

狐之助想去找山姥切想想辦法,最好是能買一個新的櫃子。

“我記得之前打掃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古董櫃子,說不定可以拿來用。”鶴丸摸了摸下巴,說著就要帶狐之助去看。

如果真有的話,也能省下一筆錢,狐之助倒也樂意。

“就是這個。”鶴丸國永帶著狐之助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個沒住人的房間裡,裡麵很空曠,但是放著一個很大的實木櫃子,紅褐色的漆木,看著樸實無華,還挺漂亮。

狐之助左右看了看,覺得很不錯。

“鶴丸,能麻煩你把山姥切他們叫過來嗎,在下覺得應該把櫃子搬出去清理一下。”

“好,我去把大家叫過來,狐之助你先等一下。”

鶴丸說著就跑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帶著一大堆人過來了。

一聽是體力活,岩融自然是義不容辭,一直跟著他的今劍也來了,隨即一群小短刀也快來了。

櫃子搬到了院子裡,清理乾淨之後開始修理一下破損的地方,然後晾曬,最後又搬到了天守閣。

“這裡就是天守閣啊。”

看著大家對天守閣的好奇,山姥切站在牆壁前並未阻止,但是他的腳步卻絲毫沒有移動,像是擋在什麼前麵一樣。

窗戶打開,大家看到了下麵的院子,庭院裡的植物傳來了清醒的氣息,小夜跟在石切丸身邊,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也乖乖跟在一期一振身邊。

“一期尼。”藥研叫了一聲一期一振,指了指一邊擺著的刀架。

“是刀架誒,大人有佩刀嗎?”五虎退抱著自己的小老虎,蹲下刀架前,左右好奇地看著。

“嗯,有兩把。”

“也是付喪神嗎?”

“並不是,隻是普通的刀劍。”

山姥切並未讓大家在這裡久留,而是找了個借口將天守閣再次關閉,離開時石切丸看著天守閣門上貼著的符紙神色有些奇怪。

那應該是隔絕靈力的符紙吧,為什麼要貼在那種地方?

芳江是在一天淩晨回來的,他站在院子裡,先是把時空轉換裝置再次封印起來,然後才背著箱子朝著天守閣走。

天色還很昏暗,芳江剛把鞋脫下,拎在手裡爬上走廊就看到了麵前的人。

“山姥切?”

“嗯。”

山姥切看著他,沒什麼許久未見的激動,隻是站在他身邊。

他以前也經常在本丸裡等著芳江回來,就他和狐之助。

芳江看向他身上沒穿戴整齊的睡衣,伸出手幫他掖了掖領口。

“我回來了。”芳江笑了笑,聲音很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歡迎回來。”山姥切聲音悶悶的。

山姥切一直都沒說過,他很擔心,擔心芳江會在外麵受傷,然後像那些碎在戰場的刀劍一樣回不去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

碎掉的刀劍尚有芳江來尋找,那要是芳江碎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