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迄今為止度過的兩百多年中,貝若娜也曾擁有過許多感情。
獲贈領主席位時的喜悅,還是上位後偶然閃過的無聊,亦或是被合夥追獵時的憤怒,都還算是來之有理,稀鬆平常,不會有哪一種如今天一般令她隻覺荒唐離譜。
打掃完房間,貝若娜忍不住靠近了衣櫃旁邊那扇高大華美的穿衣鏡。裡麵清晰倒映出的女性麵容姣好美麗,形狀流暢的雙目中似有柔柔微光流轉。
身上的黑白長裙彰示著她的身份,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少女形象。
扯了扯嘴角,鏡中的少女也露出一抹與她容貌極不相襯的諷刺笑容。
貝若娜冷哼一聲,取過一旁的遮塵布蓋在鏡子上。說到底,她是有些厭煩的,厭煩這張給自己帶來災禍,如今卻又不得不憑借它來換取庇護的臉。
將工具放回原位之後,女仆一天的工作就算是做完了,無聊且無趣,但她竟可恥地適應了。
照例去乳娘那裡悄悄買了一小罐奶後,貝若娜才離開莊園,打算回到自己暫居的小屋中,但路上突然出現的骷髏頭實在令她有些惱火。
走過去踢了踢那玩意兒,貝若娜精致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她粉唇微啟道:“出來。”
一團黑霧聽話得很,從那裡麵慢悠悠飄出來,在貝若娜周身盤繞著飛了一圈之後漸漸在她麵前凝聚,彙成了一個披著鬥篷,看不清麵容的人影。
“這次又想要什麼。”
貝若娜沒好氣地出聲,她隻想早點應付完這些家夥然後回去。那人影像是掃視了貝若娜幾眼,最後將目光停在了她手裡的瓶子上:“這是什麼。”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它伸出白骨手掌拿過打開蓋子看了看:“我不止一次看到你在喝這個,允許我問為什麼嗎?”
“與你無關。”貝若娜冷冷回答,但她卻看到它意想不到的下一步動作:“……彆做奇怪的事!”
可惜警告不起作用,那一絲血肉也沒有的手已經捏過了她的下巴把瓶子裡的東西灌進了她嘴裡,詭異又熟悉的甜味劃過貝若娜的舌尖,嗆得她漂亮的臉有些紅。
氣憤的話尚在喉中未說出,嘴唇已被咬住發不出聲兒來。對方的體溫低到冰點,如同在親吻一塊冰,濕冷又滑膩的舌頭很輕易地就鑽進了貝若娜的口腔,將那股甜味攪得到處都是,很討厭的感覺。
想要下意識推開的貝若娜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選擇了被動承受。
交纏了許久,那硬硬的手又蠢蠢欲動,擦開了女仆裙擺向裡探去,摸過光滑修長的大腿後又隔著薄絲底褲揉捏起飽滿緊實的臀肉。它使的力氣很大,貝若娜明顯感覺到了難受與羞恥,還是忍不住掙紮起來後用力推開了它。
“好像沒有什麼特彆的。”對方並沒有因此不悅,隨意點評了一句後就又鑽回了頭骨中,咕嚕嚕滾遠了,像沒來過一樣,周圍又恢複成了平常的樣子。
隻有貝若娜站在原地,用手捂著自己的嘴。
呆愣了好一會兒以後她才拍拍裙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朝著已經不遠的木屋走去,沒有注意到窗簾後悄然挪開的一雙翳惻惻的眼睛。
推開那扇有些許滯澀的門,貝若娜脫了鞋,摘掉稍稍大了點的頭巾,一頭黑黑的頭發沒了束縛後就直接垂在了她的腰際。
她隨意朝屋裡喊了兩聲:“繆司特?繆司特?”
但是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