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箏看著眼前靠坐在車頭擦手的漂亮男人,一時有些呆愣,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幾個紋著身的混混嘴歪眼斜,口鼻冒血,躺在地上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要不是手腳偶爾還彈動一下,她真怕這幾個人就這麼死了。
“顧先生,那個,你的手不疼嗎?”宴箏等他擦乾淨手上的血跡後小聲詢問。
顧未鬱衝她露出一個笑容,又揚了揚指節修長的手道:“結實著呢,不用擔心。”隨著他的動作,宴箏這時才看清他手上還戴著一個細細的銀色指虎,難怪打人這麼疼。
宴箏剛搬來這裡的時候就認識了顧未鬱,他又禮貌脾氣又好,原本隻當是個普通人,要不是今天這幾個混混,她還不知道他身手這麼厲害。
說起來也算她運氣好,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刀呢,要不是顧未鬱在,她錢和命至少得沒一個,或是兩個都沒。她膽子小,反抗這種事從來都不敢的。
顧未鬱原本想把手帕還給她的,但見本來潔白的手帕已經被血染臟便順口道:“哎呀,弄臟了,不好意思啊宴小姐,介意把這手帕送給我嗎?”
宴箏本來想說把它丟掉就好,但還沒出聲就見他直接把帕子疊好塞進了上衣口袋,隻好硬生生改口說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條新的,但顧未鬱拒絕了,說他就喜歡這條,不用麻煩。
既然如此,宴箏便不客氣了,她笑了笑道:“今天多謝你了,顧先生。”
近距離看到她的笑臉讓顧未鬱開心得不得了,麵上卻故作擔心道:“這附近很不安全,宴小姐就沒考慮過換個住處?”
聽他這樣講,宴箏的笑染上一絲為難:“實不相瞞,我剛剛被家裡趕出來,隻想先有個能住的地方再說,實在沒有餘裕考慮……”
“這樣啊,”顧未鬱很知趣地沒有追問為什麼會被趕出來,而是想了想說,“那我不如幫人幫到底,就是不知道宴小姐答不答應。”
“顧先生的意思是?”
“我家裡還缺個女仆長,一直沒有找到心儀的人選,隻好空著,但我看宴小姐的條件就很好,待遇的話不用擔心,一切從優,之後直接住我那兒就行,就是不知道宴小姐會不會覺得這份工作不體麵?”
宴箏眼睛裡己經有星星在閃了,幾乎是顧未鬱話音剛落的瞬間她便追問道:“真的嗎?不會不會,當然不會。”
她眼睛本來就又大又漂亮,做出這樣表情的時候真像隻剛撈到大魚的小貓,要不是還在演戲,顧未鬱真想掏出手機給她拍下來。
顧未鬱回頭伸手從車裡拿出一張印刷精致的卡片遞給她道:“這是我的名片,等準備好之後打給我就行,我來接你。”
接過名片之後看了兩眼宴箏便把它放在包裡收好,心情很是不錯,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人她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道:“那這幾個人是報警還是……”
“也交給我處理吧,畢竟我先動的手,放心,不會牽連到你的。”
宴箏無奈笑笑:“我不是擔心這個。”
但見顧未鬱一派無所謂的神色,她便打消了那些多餘的念頭隻擺了擺手說了再見。
等她的身影模糊不可見的時候,顧未鬱才不再掩示自己的開心,放肆又張揚地笑了起來,臉還是那張臉,氣質卻是和剛才大不一樣了,他用腳踩了踩其中一個人的頭,又隨手打了個電話:“......對,就是那個女孩子,要是我不在你就替我接一下,彆認錯啊,還有,記得到時候把你那凶相收一收,彆嚇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