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眼眸中帶著冷靜,清聲道,“顧嘉珩,你相信我嗎。”
顧嘉珩點點頭,臉上卻帶著擔憂,“這件事一定是陳意安陷害你的!她怎麼如此狠毒!”。
沈域搖頭,她亦不知陳意安為何對自己有如此恨意,竟不惜用肚子裡的胎兒來嫁禍。
顧嘉珩隔著欄杆握住沈域的手,堅定道,“你放心阿域,我來想辦法。”
沈域道:“你相信我便好。”她看起來十分鎮定,似乎早有謀劃。
顧嘉珩知道她的為人,隻好點點頭,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哪一步需要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沈域看了他一眼,道:“我覺得暫時應該不需要。”
在沈域的話下,顧嘉珩終於不愁眉苦臉了,但是告彆的時候格外依依不舍。
沈域終於看著人離開,她心中湧起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想,有些人也該出現了。
昏暗的牢獄中,沈域剛在自己的牢房裡打了個盹,就聽到獄卒的聲音,“娘娘聖安,沈禦醫關在那間。”
沈域唰的清醒過來,人來了。女人步子略帶沉意,妝容依舊淡雅,隻是臉上的笑容不減,看似仁慈實則卻是笑裡藏刀,背後傷人。
“沈域,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陳意安道。
“娘娘,此刻無人在場,就不必在裝了吧。”沈域冷道。
陳意安眸光卻暗,在牢房前停下腳步柔聲道,“你知道本宮為什麼要說你嗎。”
沈域定眸看著她,“十六年前,沈家的案子裡有你慫恿的一份吧。”
陳意安心虛道,“你亂說什麼,不要汙蔑本宮!”她看起來十分慌亂。
沈域盯著她擲地有聲道,“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你不僅造謠沈家小姐沈簌簌,還有沈家被冤枉也有你的手筆吧,陳意安,人在做天在看哪!你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我不明白沈家小姐到底怎麼你了。”
陳意安見沈域全都扯了出來,竟嗤笑一聲,“是本宮做的又如何呢?沈簌簌不是喜歡朝秦暮楚嗎,我便將她所做的豔事傳了一些。沈家勢力危急我陳氏,我不過是亂中趁機踩了一腳罷了!”
沈域怒道,“無恥!你自己同為女子,不體諒女子的不易,反倒是造謠我母親,她清風霽月的品性,你心生嫉妒便來害她,有沒有良心!”
“我果然猜的不錯,你竟然是那賤人的孩子,”陳意安聞言咬牙切齒的看著沈域的臉,“你知道嗎,每每你用這張臉看我,我都好想掐死你。”
沈域眸中陰影重重,帶著深意看她道,“所以,你故意將我帶到禦花園,在眾目睽睽下冤枉我,就是因為我長得像沈簌簌,你就想讓我死?”
“是又如何,”見四周無人,陳意安愈加得意了,“如今你是那賤人的孩子那更好了。”她眸中閃爍著愉悅與自得。
“不如何,隻是這牢獄之災該你來享受了,陳妃娘娘!”
下一刻,顧芩舟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陳意安慌神轉身,卻見慕容晉也在身後。她頓時慌亂起來,辯解道,“陛下,您聽臣妾解釋,臣妾方才好心來看沈禦醫,她不識好歹臣妾才罵她的。”
慕容晉沒有理她,隻吩咐獄卒道,“放沈禦醫出來。”
沈域理了理衣裳領子,叩拜慕容晉道,“陛下,臣卻是無辜的。”
慕容晉嗯了一聲,麵向陳意安,十分不悅道,“毒婦,竟拿朕的孩子作餌,你還有沒有心了!”
陳意安去拉慕容晉的衣袍,滿心慌道,“陛下,您彆相信她,她隨她的母親,慣會花言巧語的。”
慕容晉拂袖與她拉開距離,冷道,“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還要巧言令色嗎,意安,朕真的看錯了你!”
說罷他拂袖離去。
“她母親花言巧語?!”顧芩舟上前重複了一遍,沉痛道,“你說我花言巧語都不能說她的母親!”
沈域詫異的看向顧芩舟,她不解顧芩舟竟肯為自己的母親辯解。
“她是我年少相戀的妻,她的品行,我一清二楚。”顧芩舟重聲道。
沈域驚頓住,她臉上都是不可置信,“什麼妻?!”
顧芩舟眸中藏著歉意,看向沈域,卻沒有說下去。
陳意安瞪著眼睛,哭笑道,“顧芩舟,你說沈簌簌品行端正,那你為何事當年休棄了她,難道不是因為她背叛你與那沈家家主,你的好友沈經誨私相授受嗎?”
顧芩舟怒道,“你住口!!”
他當年不願提及,如今也不想再提及。可是陳意安竟又將他的痛苦撕了出來。
顧芩舟看向旁邊驚呆的沈域,輕聲道,“沈禦醫,我們出去聊,好嗎。”
沈域默然點了點頭,跟著她一直以為的仇人走了出去。
陳意安卻在後麵吼道,“大傻子,被戴了綠帽子還護著彆人的女兒,真是天下第一蠢材!!”
…………
顧嘉珩焦急的等在外麵,沈域出來便看到了他。
其實她想對顧嘉珩說不用著急的,但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所以沈域才沒對他明說的。
被押進大牢前,她便著人送信給慕容晉,讓他來牢房看一場戲。
其實她也在賭,但隻要有可能,她便不可能錯過。
“你沒事吧阿域?”顧嘉珩迎上來道。
“我一切都好。”沈域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可以放心了。”他開心道。
“你去求了你父親,對嗎”沈域問道。
“是,”顧嘉珩低頭道,“我知你不喜,可是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便求父親。再說,阿域你之前救了我的性命,足足兩次哎!”
“所以你不要覺得欠我什麼,我是報恩!”
沈域眸光悅然,語帶輕快的看向他,“好,報恩,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