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樣了,”慕容晉威嚴的問道,他眼中還是有欣喜的。
“回陛下,母子平安。”陳樾恭敬的回複道。
“不過還是要注意平日的飲食,”陳樾道,“娘娘尚且青春年華,胎兒也康健。”
慕容晉揮手示意他下去領賞,陳樾恭敬地退下去了。
“辛苦了,意安,”慕容晉握著她的手說道,陳意安眼中帶著憧憬,柔聲道,“妾不苦,妾終於有了陛下的骨肉。”她撫摸著肚子,神色溫柔。
“朕吩咐下去了,以後啟祥宮的一切事宜都在各宮之前置辦,你不要太過勞累。”慕容晉道。
“是,妾都聽陛下的,一切都憑陛下做主。”陳意安道。
“朕去了,你在此休憩便好。”
“是,恭送陛下!”
陳意安摸著肚子目光漸遠,這次意外摔倒竟然給她摔出了一個孩子傍身,也是她的福氣。
隻是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陳意安早就沒有了心思,從那年午後她被人陷害導致流產之後,她便傷心欲絕,將凶手用自己的方法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後,她也徹底失望。
可是物儘其用,陳意安眸中幽幽,輕道,“姣姣,本宮記得沈香官今日休沐,本宮有事,你去請她來一趟。”
姣姣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沈域正在小院子裡搬舊物,這間屋子很長時間沒住人了,她搬來不久,隻好將屋裡占地方的沒用的大件兒先弄出去,勉強住下再慢慢安置。
“沈香官!”沈域轉眸,隻見陳妃身邊的大宮女站在她後麵叫道,“娘娘請你過去。”
“是,沈域這就收拾過去。”沈域將手中東西放下,整理了一下儀表。
一路上姣姣神色如常,沈域卻右眼皮又開始跳了。
她這幾日右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慌慌的。
“敢問娘娘可有吩咐臣什麼嗎”沈域小心道。
“沈香官還是去了再說吧,娘娘的心事,我們這些下人如何得知。”姣姣道。
“是是是,姑姑說的是。”沈域彎腰道。
一路無話。
…………
終於到了啟祥宮,沈域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娘娘聖安。”
“免禮。”陳意安道。
“本宮找沈香官來是聽聞你煉香之技頗為高超,想必你也聽說了本宮的舊疾,那藥香本宮相信你可以煉成,但是…”
“娘娘請說。”沈域道。
“但是本宮如今得了皇嗣,一切便得小心行事,那藥倒也不急,隻是想請沈香官為本宮瞧瞧,如今正在孕期,本宮該用哪種香好讓陛下歡顏。 ”
陳意安眸光欣悅道。
沈域道,“女子孕期,通常香方應該少用,但是臣可以為娘娘研製龍血香,百合香。”
“那就勞煩沈香官了。”陳妃道。
“臣不敢”,沈域躬身道,“臣必儘心竭力,為娘娘研製”。
黎家。
“修遠,為娘的乖寶,你看看這幾日讀書又熬瘦了。”白玲芝心疼的摸著兒子的腦袋。
“母親,我這幾日睡眠極好,讀書也就那樣,要不你跟父親說一下,我不想讀了!”黎修遠求道。
“你莫要亂說,讓你父親聽到,他該不高興了。”白玲芝忙道。
黎修遠悶悶不樂,他皺著眉頭道,“母親,姐姐從小書讀的極好,你還不如指望她,我真的讀不進去了。”
白玲芝點著他的腦門恨恨道,“她是女子,豈能拋頭露麵,日後就算讀出結果,也還是相夫教子的命,何況若是她出了名,你日後怎麼辦?”
“可她是我的姐姐啊,我們是一家人,又有什麼相乾的。就算日後出了名,旁人肯定羨慕我們家呀!”黎修遠不解道。
“蠢才!”白玲芝見他扔不開竅,不由怒道,“跟你說不明白!”
她氣的不輕,明明自己這麼聰明,竟然生下個蠢貨兒子。
也罷。白玲芝柳眉微蹙,突然計上心來,她捏著帕子又揪住丫鬟吩咐了幾句。
黎斐因著皇帝召見顧芩舟,正思索其中奧妙呢,結果皇帝竟然又召見了自己。
他喜不自勝,君父果然沒有忘記自己。
隻是礙於顧芩舟是首輔,他才被第一個召見。
黎斐打心底裡這樣想。
隻是這次氣氛有點低沉了,慕容晉眉目肅然,似笑非笑道,“黎卿,朕看了你呈上來的折子,隻是不知廬江的礦產竟如此廣泛,可為何朕卻不知呢。黎卿可有思緒?”
黎斐嚇得趕忙伏地,“君父在上,臣不敢欺瞞,廬江有礦的消息實在是臣偶然所得,並無任何謀算。”
慕容晉看了眼他,淡淡道,“是嗎,那為何先前你不稟奏,為廬江遷戶籍之事,也是因為那裡有礦吧!”
黎斐頭抵在地上,暗想道,此事隻有親近之人知曉,為何陛下一下便猜出了他的意圖!他此刻隻好硬著頭皮道,“微臣不敢,君父待臣如親父,臣一心隻想為您分憂,如何敢自大據礦為己呢。”
慕容晉看了他半晌,忽的道,“起來吧,朕就是問問。”
黎斐聞言起身,恭敬極了。
“朕自然應知曉你對朕的忠心。”慕容晉盯著他道。
黎斐忙點頭稱是,汗珠竟從脖頸滴到了衣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