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疑(1 / 1)

彆箋 南禺砂糖 2566 字 2個月前

顧府。

“喜歡我?不喜歡我?”顧嘉珩倚靠在床邊拋著兩色珠子。

“哎呀到底有沒有呢!”顧嘉珩泄氣似的將珠子撥到一邊,癱倒在床上。

“公子,老爺找你”陸呂秉道。

“知道了,我就過去”。

顧嘉珩從榻上起來,伸了伸懶腰,隻覺心中不得勁。

寒冬臘月天,風打在臉上好似刀子一般。

顧嘉珩熟練的推開門的小角,卻聽顧芩舟威嚴的聲音傳出道,“進來吧。”

顧嘉珩便推開門進去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喊你來嗎”顧芩舟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水。

“孩兒不知…”顧嘉珩老實的搖頭道。

顧芩舟道:“上次你在書房說的那個女孩子,她如今在何處?”

顧嘉珩謹慎的看了眼父親,很是奇怪他為什麼要問,難道是真的想…顧嘉珩毛骨悚然的顫了一顫。

“不行!”他叫道。

顧芩舟抬眼,“你叫什麼?!”

顧嘉珩氣憤道:“她是我喜歡的人,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顧芩舟恨鐵不成鋼的用拳頭敲了敲他的頭,“你胡說什麼?!”

“我是問你,她如今在何處,我想問問她彆的事情。”

顧芩舟歎了口氣,擺手道,“你出去吧,省的在我跟前煩我!”

顧嘉珩聽了忙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倘若那個孩子還活在世上,如今應該也過了及笄之年。

顧芩舟半佝著身子,精神不似從前。

那句話,在他這裡仍然作數,簌簌的骨肉應當如她一般,天姿過人。

這麼多年來,他是後悔的。

他後悔放她和離,後悔答應了皇帝的命令,去監視沈宅。

可是,唯一一點,他痛恨沈經誨,沈經誨明明知道自己與簌簌之間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昭告天下,沈簌簌二嫁於沈家呢。

這讓他的顏麵何在,情何以堪哪!

師父告訴過沈域,她的母親沈簌簌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但是卻沒有跟她說過,沈簌簌十幾歲時的樣子。

更沒有說過,沈簌簌和顧芩舟之間的糾葛。

沈域想了解和找尋,線索之一便是從顧芩舟身上出發。

可是她不了解顧芩舟,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接觸他。

她更不想利用顧嘉珩達成自己的目的,她私心裡好像已經把顧嘉珩當成了她的人。

在石洞那一次,他們肩碰肩時,沈域心中已然觸動。

除了夜白蘇,他是她下山來接觸的第一個男子。

可是,沈域眉頭皺的厲害,她怎能將顧嘉珩卷進來。

父母的錯,於孩子又有何乾。

沈域正在出神之際,卻聽到外麵傳來聲音,“沈域。”。她忙跑出去,隻見薑諸手中拿著一個小瓶。

“這是什麼?”沈域好奇的問道。

“是我之前試煉的成果,隻是不達標。”薑諸道。

沈域接過來,嗅了嗅,“很清,但是娘娘的病需要下重藥。”

“那就勞煩沈香官了。"薑諸行禮道。

沈域朝她點點頭。

薑諸望著她的身影,眸底升起希冀,隻希望這個沈香官可以成功。

薑諸搓了搓凍僵的手,往回走。

滿室黑暗,顧嘉珩在黑暗中摸索著點亮了書房的燭火。他打量著書架,試圖尋找其中隱秘。

“哢嚓”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顧嘉珩抬頭,隻見書架慢慢從兩邊分開,露出了上次的那副圖。

“好像啊”顧嘉珩驚歎道。

上次他沒來得及細看,畫中女子雲鬢斜梳,一身淺藍衣裳,眉眼明麗若朝陽。

隻是與沈域相比,多了幾分柔婉。

不會真和自己想的一樣吧!顧嘉珩捂住嘴巴,難以確信,可畫騙不了人的。

沈域將瓶子裡麵的香倒出來,盛在香碟中,細細查嗅其用料。

陳妃體質特殊,需要特殊藥引。

“雪竭便是良藥之引,”沈域自語道,她怎麼感覺這招聘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手中正好有雪竭,那可是重金難求的東西。

罷了。

沈域低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裡麵赫然呈著小小的豆腐塊大小的雪竭子。

沈域的預感確實是對的,薑諸要是知道沈域心中所想,必定得讚歎一句聰慧。

木槿敲門進來,將手中提的炭往爐中添了點。

沈域道:“木槿,我們香藥局每月就這點炭火嗎。”

木槿朝她攤手,“各宮都要過冬,我們這些人呢能有點炭火不被凍死就夠好了。”

見沈域詫異,木槿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便悄聲道,“你是新來的還不大了解這些事…宮中鋪張的厲害,加上各位主兒都………”

沈域沉默地點點頭,木槿又讓她不要宣揚這番話給第二個人聽。

沈域應了,兩人繼續忙活手中的差使。

近日合宮上下用的紅籮炭短缺,皇帝時常來東暖閣用膳,東暖閣的管事便取得炭多了些。

隻是不知怎的,竟和啟祥宮的起了衝突。

不知怎的,竟鬨到了東暖閣那裡,正逢慕容燭在東暖閣給皇帝請安。

慕容晉沉著氣看向地上跪著的眾人,道:““都起來吧。”

“不過幾筐炭的問題,連臉麵都不要了嗎,皇後的居所也敢大聲喧嘩,來人呐!”慕容晉道,“拉下去各罰大板二十次!”

“是,陛下。”小太監們便上來拉人。

慕容燭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幾人,不忍道,“父皇,是否對他們太過嚴厲了。”

“國有國法,宮中宮規,不守規矩就是這樣的懲罰,太子,你未免太過於敏感了。”慕容晉道。

慕容燭無言,隻好躬身道,“兒臣記下了,謝父皇訓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