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剛剛還囂張無比的男青年,一看到李牧出現,立刻就泄了氣,低頭趴在地上不敢吱聲。
看他們倆這蔫吧樣,撞人的女生更氣不打一處來:“兩個窩囊廢!連個女的都打不過,虧你們還是警長的兒子!”
亮哥努力支起身,湊在她耳邊小聲說:“彆說了,你知道這是誰嗎?”
女生橫了一眼:“我管他是誰?難道他還能比警長厲害?”
所有人都知道,整個羅河鎮,沒有人比警長更有威信。
亮哥支支吾吾道:“他,他就是李牧,我爸的好兄弟。”
女生眼神閃了一下。
李牧,傳聞中警長的軍師,智慧過人,沒有他警長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羅河鎮,成為這裡的一把手。對警長來說,他還真比這倆沒出息的兒子要順眼得多。平時他們也隻敢在外麵橫行霸道,可不敢在李牧麵前乾這檔子破事。
她立刻甩開亮哥,朝李牧走了過去:“李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女的,她故意欺負我。”
說著,她故意瞥了一眼沈寂月,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看這個女人傻傻呆呆的,估計腦子也不怎麼好使。而這個叫李牧的,長得倒是比那對兄弟順眼多了,又有能耐,要是能靠上這棵大樹,可不比現在更滋潤?
帶著這個想法,她本想順勢撲進李牧懷裡,可誰想到卻被一雙大手給輕輕擋開了。
李牧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了沈寂月身邊。
“阿月,發生什麼事了?”
女人表情有些不好看。
阿月?這兩人很熟嗎?
沈寂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什麼,跟三個流氓打了一架。”
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我贏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呀?”女人語氣嬌嬌弱弱的,跟剛才判若兩人,“你不能因為我性子好好說話,就這麼欺負我吧?”
說罷,她用眼神示意了兩兄弟,他倆立刻心領神會,跟著附和道:“是啊牧哥!這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僅不長眼睛愛擋道,還動手打人!你看我倆被她欺負的……”
圍觀群眾發出一陣哄笑聲,讓原本就鬱悶的兩人臉上更加難看,不由得狠狠瞪了回去。
大家雖然喜歡看笑話,但也知道這倆人不是好惹的主,隻好使勁憋住笑。
李牧皺了皺眉,這兩個活寶平時什麼德行他也清楚,隻是礙於他們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重話,隻好說:“彆在這裡吵吵嚷嚷的了,先都回基地去吧。”
兄弟倆不敢說什麼,默默跟上在李牧身後,隨同的女生則一直黏在李牧身邊,這倒是讓兄弟倆心裡有些不痛快了。
所謂基地,就是羅河鎮警衛們辦公、住宿的地方。
李牧把他們帶到一棟兩層高的小樓,進入其中一間房間後,便把其他人都支開了,隻留下沈寂月、兩兄弟和那女人。
眼見周圍沒人,那女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隻見她扭著纖細的腰肢,使勁往李牧身上蹭:“李哥,你可要為阿煙做主呀。”
兩兄弟此刻更是恨得牙癢癢,她可從來沒對自己這樣殷勤過。
李牧卻並不搭理她,隻是問沈寂月:“阿月,你說說怎麼回事?”
她便老老實實將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可話還沒說完,便被阿煙打斷了:“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撞我的,李哥,你看我這還有淤青呢?”
她伸出胳膊挽起袖子,露出一大片紫色淤青。
沈寂月歪了歪頭:“這不是你剛才跟在李牧身邊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掐出來的嗎?我還以為你好這口呢,原來是要嫁禍給我。”
李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沈寂月還真是一根筋,說話直得像是在故意陰陽似的。
畢竟是那個男人帶的孩子,倒也不奇怪。
兩兄弟看阿煙的計策不起作用,趕緊幫腔:“牧哥,這女的不知道哪來的,我看她不像個好人,不如抓起來先關幾天再說。”
“是啊牧哥!要不然待會我爸回來也不好交代啊。”
李牧再怎麼樣也是他們的人,總不至於幫外人不幫自己吧?更何況他們都把自己爹搬出來了。
可誰想,剛剛還一臉笑容的李牧,卻忽然變了臉色,目光冰冷如刀:“你們兩個蠢貨自己乾的好事,還好意思告訴你們爸?今天要不是阿月對你們手下留情,你們早就是廢物了。”
他目睹了整個打鬥過程,自然看得出來沈寂月隻是想要教訓他們一下,並沒有下死手。
“至於你。”他又看向阿煙,冷冷道,“我早就聽說有個女仗著這兩兄弟的關係在鎮上到處作威作福,看起來這個人就是你了。”
他忽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手銬,阿煙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就被銬上了。
“你就先在這裡待幾天吧。”
阿煙頓時變了臉色,厲聲道:“你,你憑什麼抓我!我知道了,你和這個女的有一腿吧?怪不得一路上你都那麼幫她!”
“阿亮,阿宏,你們在外麵就是這麼交朋友的?”李牧無視了阿煙的吵鬨,走到兄弟倆身邊,拍了拍倆人的肩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那倆人被嚇得抖了一下,但嘴上還是很硬氣:“牧哥,我爸好歹是你老大,你就算不給我們麵子,也得給我爸麵子吧?”
李牧狠狠敲了他腦袋一下:“你還知道你爸是誰?今天在外麵丟那麼大人,你覺得我和你爸誰會更生氣?”
“那,那也是這個臭女人……”
“閉嘴!”李牧語氣越發嚴肅起來,“你們惹誰不好,偏偏惹她。”
他看了眼沈寂月,又說道:“阿月,今天這事我先代他們向你道歉,你就彆和他們計較了,我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其實沈寂月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裡:“沒事,我就當被蒼蠅叮了一口。”
末世這種人和事可不少,她早就見多了。
阿煙被氣得不輕,這個臭女人,竟然敢罵自己是蒼蠅?要不是今天吃了癟,非得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我趕時間,要是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既然已經打聽到心靈教的去向,她也沒理由繼續留在羅河鎮了。
李牧麵露疑惑:“你要去哪?難道你有線索了?”
沈寂月點頭表示默認。
李牧見她去意已決,也不再挽留:“好吧,本來還想留你兩天多和你聊聊你爺爺的事,隻能下次有機會了。對了,這個你帶在身上吧,我想會對你有幫助的。”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粉色藥水,遞到沈寂月手中。
“這是從係統中兌換的藥水,你可以從積分商店裡查看它的名字功效。”
那三人還在旁邊,所以他不好直接說藥水的效果。在末世,沒有進入【天照】的人和進過【天照】的人天然地劃分成兩個陣營,雖然沒有形成表麵上的對立,但資源更豐富的那些人總歸是被人惦記的。
沈寂月接下藥水裝進背包裡,也不客氣:“謝謝,那我先走了。”
她轉頭要離開房間,又被李牧叫住:“你準備去哪裡?”
“曼波峰。”
“曼波峰?”李牧皺起眉頭,“柳千雪的地盤?”
“什麼?”沈寂月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李牧恢複了正常神色,“一路小心。”
見他不打算說什麼,沈寂月也不再多問,默默退出了房間。
她一離開,李牧立刻神色大變,轉頭對著兩兄弟“啪啪”各一巴掌,打得他們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就連阿煙就被嚇蒙了。
“給我聽好了,以後誰都不許再去招惹她?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們!”
說罷狠狠剜了一眼阿煙,便也離開了房間。
阿煙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顫聲道:“怎麼回事?他竟然還敢打你們?”
兩兄弟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絲,恨恨道:“他媽的,以為跟我爸拜了把子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遲早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他們眼裡的恨意快要噴湧而出。
阿煙眼珠了轉了轉,又嬌聲嬌氣地說道:“亮哥,宏哥,我有一個好辦法,保證能幫你們出這口惡氣!”
“什麼辦法?”
“你們得先給我把手銬解開呀。”她伸出手,朝兩人撒著嬌。
另一邊,沈寂月又回到剛才出事的武器鋪,選了兩樣趁手的家夥什,便朝著曼波峰的方向出發。
曼波峰在南邊,聽說那裡的生存環境要比這邊好一些,人也更多,沈寂月一直都想帶著爺爺奶奶搬到那裡去住,隻是他倆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沒辦法長途奔波。
沒想到現在卻以這種方法實現了。
等她找到那幾個綁走爺爺奶奶的混蛋,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在心裡設想了一百種折磨那群人的手法,越想越激動,越想越開心,不由得腳步都變快了。
忽然,她停了下來,拍拍自己的雙臉:“不對,沈寂月你這樣不對。折磨彆人是錯誤的,直接殺掉才是有素質的做法。”
從小爺爺就教她,一定要做一個有禮貌、有素質的人。
等她找到那些人,她一定會直接殺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