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酒店的香氛都驅不散半分尷尬的味道,祁夜的世界已經被尷尬占領了,既然他無言以對那嶽陽就要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問題了。
畢竟是對家族事業提供過幫助的人,儘管祁夜這個人絕大多數時候稱不上一個好人,但看在這點情分上也不能把他送到派出所報警,嶽陽決定暴打他一頓算是出氣了,她觀察了一會兒祁夜的狀況,發現祁夜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表情已經和往常無異了,一如既往像是一塊沒有痛覺的寒冰。
他的體質好得讓人嫉妒,比起尋常男人忍耐力承受能力上了不止一個台階,尋常男子命根被踹一腳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完全恢複不了,而祁夜僅僅不到十分鐘就能麵色如常回答她的提問,邏輯清晰為自己開脫辯白,看來現在打他一頓沒有問題。
嶽陽拳頭癢了,即使腳步有些虛浮精神狀態和體能還未恢複到正常狀態,大半天未進食的身體虛弱無力她還是劺足了一股子勁兒打定主意要好好暴揍祁夜一頓,讓他今天長個教訓。
說時遲那時快,祁夜還沒反應過來嶽陽的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打懵了,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儘管經曆了無數血戰的大風大浪那都是對付敵人的,從沒聽說男主角被女主角揍得這麼慘。
他壓抑住反擊的本能,抱著腦袋任憑嶽陽如何毆打,銳利的眼睛寒芒一閃而過,抓住嶽陽出拳的空隙出掌如閃電狠狠抓住嶽陽的雙臂,借用自己的體重壓製住嶽陽的身體,在祁夜的壓製下嶽陽動彈不得,她再一次認識到祁夜出眾的身手,能完全壓製住自己肯定是練過的,而且他出招快速有濃厚的一招斃命風範……
嶽陽睜著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絲毫不怵他,即使身處下方也高傲地和他對視,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兩人之間的姿勢多麼曖昧,一男一女身著浴袍交疊在一起,還保持著男上女下的壓倒性姿勢,兩人的雙目凝望著對方,在外人看來如同彼此含情脈脈你儂我儂情到濃時情不自禁……
“小狐狸,你的爪子還挺鋒利。”
“過獎,你的身手也不差。”嶽陽試圖掙紮和使用凶惡的眼神殺死對方,在祁夜眼裡卻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狐狸在威脅獵人,不可怕倒是很可愛,很想讓人摸一把它柔軟的毛毛過一把手癮。
說乾就乾,嶽陽的掙紮注定徒勞無功,祁夜單手就可以壓製住嶽陽的動作,騰出左手輕輕撫摸過嶽陽柔軟的頭發,昨夜玫瑰味道的沐浴露香氣沾染到了頭發上,發絲間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氣,看來女服務員服侍得很到位,可以給她一個好評。
“嶽陽你是明事理的大學生,而且就讀的還是以法製教育出名的警察學校,遇到事情無憑無故隨意毆打一位無辜市民是能夠允許的嗎?要是你們學校鼓勵學生使用這種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我倒是要去找你們校長好好談談話了,我捐助一百萬是為了培養社會英才,可不想給這種教育水平的學校白白打水漂。”
一段冠冕堂皇的話講完,任是誰都得誇一句他的品德高尚,可心底的花花腸子隻有自己清楚,祁夜用腿支撐著全身的重量,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儘量離嶽陽遠一些,害怕觸碰到她的身體而出醜。
嶽陽努力維護學校的尊嚴,暫時掙脫不了男人的控製她選擇先罷手,慢慢恢複體力等待時機一擊得手逃脫,“晉江警察學院的師長們不論是品德還是學識都是頂尖的人物,老師儘到了自己教書育人的職責,我作為學生學會了如何以理服人、依法治人,但麵對你動手是最便捷的途徑,可惜技輸一籌,隻能任你處置。”
女孩的聲音清脆如空穀幽蘭,從她嘴裡呼出的空氣都是如花瓣般清香,儘管她的話語聽起來全是刺,卻沒有惹怒男人,他隻覺得這朵帶刺的玫瑰分外有趣。
“這你可冤枉好人了,事情和你想象的恰好相反,鹿城酒吧的酒水後勁十足,昨天晚上你的兩位朋友走後那兩杯酒水起了作用害得你忽然倒了下去,要不是我好心好意帶著你找到酒店投宿,今天一早你就得在酒吧冰冷冷的地板上醒來,或者被不知名的陌生人撿走,到時候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怕是任人宰割的命。”
祁夜故意把恐怖場麵描述得栩栩如生,以此勾起嶽陽內心的恐懼,在祁夜眼裡她外表再強大也隻是個小女子,天生比男人情感細膩容易害怕,嚇唬嚇唬說不定就會服軟,在他描述的故事裡嶽陽像是一個需要拯救的公主,但凡沒有他這位王子的幫助早就被外界的大灰狼吃掉了。
嶽陽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祁夜的話,隻把他講述的所謂真相當做故事聽聽而已,嶽陽認識祁夜後這是他第一次講故事給她聽,或許祁夜的隱藏屬性就是一個話癆,隻是平時沒機會激發這隱藏的一麵,如今得了機會他說得唾沫橫飛,半點高冷的氣質都無。
趁著他講述扮演王子故事走神的時候,嶽陽掙脫了一隻手雙指並攏狠狠朝著祁夜的眼睛戳去,祁夜一驚想迅速控製住嶽陽的手腕,在他抓住嶽陽手腕剛剛鬆了一口氣之時卻不料命根子再次迎來暴風打擊。
這一招叫聲東擊西,她一個頂膝命中了祁夜最脆弱的身體部位,刹那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全身的力氣鬆懈了,狼狽的摔在了嶽陽身上,他疼到啞了嗓子喊不出一個字,嶽陽有點擔心祁夜的寶貝有沒有被連續兩次暴揍打出問題來,出於人道主義她決定給醫院打個電話。
“祁先生,我先走了,抱歉情急之下傷害了你,待會兒會有人來救你的。”
說完這句話嶽陽對身上的浴袍犯了難,雖然祁夜一時半會起不來但一直留在房間裡也不是個辦法,當務之急得趕緊換一套衣服離開這裡才行。
她四處翻找房間裡可能存放衣服的角落,路過沙發時忽然注意到沙發上擺了兩個品牌服裝的袋子,拆開一看果然有兩套衣服在裡麵,她拿出了紅色的女式套裝到浴室換好了衣服,對著鏡子看了幾眼,發現尺寸意外很合身,她有些惱怒瞪了一眼床上躺著疼到動不了身的祁夜,罵了句,“死色狼。”
昨天晚上肯定偷偷占了自己的便宜,不然怎麼會如此清楚自己的衣服尺碼和鞋子尺碼呢?
嶽陽氣鼓鼓離開了這間房,乘坐電梯時她改變了主意不給祁夜打120電話叫救護車過來了,讓他好好在床上反思一下,叫他喜歡帶女孩子開房,這就是亂上床的後果,看他下次還敢不敢了。
昨晚上給嶽陽洗澡的女接待生在大堂苦等了一夜,眼看著就要到換班的時間了,1818號房間的兩位客人還沒有下樓甚至都沒叫一份餐點,正在焦急不安時忽然看到1818號房間的睡美人出現在了大堂,她眼睛一亮急忙跑過來笑著打招呼,“客人,您需要什麼服務呢?”
心中有再多的疑問麵對客人也不好隨意問出來,隻能先旁敲側擊打探一下消息了,讓她失望的是那位美麗高挑的女孩拒絕了她的好意,腳步匆匆離開了聖羅拉大酒店,看來那位小姐並沒有遭受到不好的對待,這樣她就放心了,比起八卦奇怪的傳聞她更希望這位美麗的睡美人小姐能夠平安無事。
在嶽陽離開後不久,祁夜慘白著一張臉從電梯裡走了下來,那位女接待員和同事迅速交接了工作愉快的下了班,他站在大堂四處張望沒發現熟悉的人,隻好含著一口怨氣給私人司機王漢民打了電話,“定位發給你了,來聖羅蘭大酒店接我,馬上交上我的私人醫生到祁公館會麵。”
祁夜傷著了命根子不好去正規醫院看病,否則第二天祁氏集團董事長在醫院看男科這件大新聞肯定會傳遍大街小巷,祁夜的私人醫生和他簽訂了隱私協議,不會向彆人透露他的身體情況,痛苦時祁夜最相信的人就是他了。
這一天,祁夜的身體遭受到了意外的創傷,這一天,祁氏集團也遭受到了危險的重創,公司內部的高級人員走來走去腳步匆匆,偏生公司的兩位主心骨祁夜和伊藤誠都聯係不上,他們在心裡祈禱著好歹讓他們聯係上一位話事人呀,沒有主心骨這件大事很難搞定,一個不好祁氏集團毀於一旦。
財務部的小辦公室裡三子、林寅和CoCo三個人坐在一起看電視節目,他們麵色凝重,不發一語。
“據相關人士透露的內部消息,近日來晉江市人民公安局查獲一起非法集資案件,案件涉及境外勢力洗黑錢,具體內容請看詳細資訊。”
三子煩躁地關上電視機,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他今天一起床就被林寅拉到公司上班,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連刷牙洗臉梳頭發都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