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玉端著圓嘟嘟的白巧克力天鵝屁股滿臉笑容奉給伊藤誠,“伊藤誠,看這裡,我把奶油最多的一塊蛋糕留給了你,我的天鵝屁股。”
伊藤誠不好拒絕她的熱情,四肢僵硬地接過蛋糕盤子,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天鵝屁股,心情很是複雜,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多謝。”
吃著巧克力白羽毛的嶽陽有點同情伊藤誠,好閨蜜李子玉醉酒的狀態下說話沒有經過大腦的習慣,隻能難為伊藤誠多擔待了,這樣一看,至少閨蜜第一次動心的男人脾氣很好,會包容她,想到這裡她稍感安慰。
蛋糕吃完,李子玉暈暈乎乎的腦袋更加興奮,她搖搖晃晃揭開蓋在餐車上的紅綢布,驚喜的發現裡麵有一股淡淡的酒香,順手一掏果然拿到了一瓶好酒。
李子玉招呼大家一起喝酒為她慶生,服務員小姐送過來的餐車下層整整齊齊擺了一筐酒,看酒瓶上的裝飾商標是鹿城酒吧特製酒水。
其他人不懂李子玉的興奮從哪裡來,隻見她咿咿呀呀介紹這酒的來曆,“哇,我中獎了,鹿城酒吧的隱藏款鹿血酒,這款酒有錢都買不到,我是這兒開業初就在的老顧客還從沒喝過這款酒呢,由鹿城老板親自釀造,每年產量不到百瓶,用來隨機贈送給開了包廂的貴賓。”
李子玉的情緒感染到了其他人,他們對這鹿血酒產生了幾分興趣,好奇的瞧著她一瓶接一瓶取出來,李子玉一邊拿一邊數,“一瓶,兩瓶,三瓶,四瓶,五瓶。”
她開心得原地打轉,一拍手露出一雙亮閃閃的圓眼睛,“這裡有五瓶,剛好我們一人一瓶!”
裝作服務員小姐的樣子李子玉把其中四瓶酒送到了四個同伴的手裡,抱著剩下的一瓶酒愛不釋手,“剩下的是我的了。”
剛才見伊藤誠吃癟劉海的抑鬱比吃了靈丹妙藥好的還快,他樂嗬嗬的捧著鹿血酒雙目炯炯有神,“鹿血酒,這玩意大補呀,今天算是沾了歐皇生日的福氣,我也能跟著一飽口福啦。”
伊藤誠在日本喝過鹿血酒,他用酒瓶輕輕敲擊岩板包廂桌玻璃瓶應聲而裂,淺嘗一口紅色的酒水伊藤誠微微驚訝,這紅如鮮血的鹿血酒喝起來竟然沒有普通鹿血酒應有的血腥氣,反而有點茶葉的清甜。
他猜測釀酒者特意用武夷山大紅袍茶葉衝淡了鹿血的腥味,酒瓶小巧玲瓏,一瓶酒隻有兩百毫升,幾口下去伊藤誠喝完了半瓶,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不錯,老板是個釀酒高手。”
這就這件事祁夜一向不熱衷,畢竟他的身體不支持他養成愛喝酒這種奢侈的毛病,這酒水嘗起來好喝後勁兒卻十足,加上原材料裡有雄鹿血更是激發了酒性,對腸胃不好者極度不友好。
他硬是蹙著眉把這瓶兩百毫升的酒喝了下去,酒水一進入腹中他就覺得胃裡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可在眾人麵前祁夜不能吐出來,他隻能用一張麵無表情的黑臉隱藏一切情緒。
李子玉喝一口酒貼一下冰涼的玻璃瓶,像是一隻冬日火爐旁懶洋洋的小貓咪,嶽陽望了望她又瞧了瞧劉海,兩位好閨蜜都沒過來幫她解圍的意思,趁著無人注意,她悄悄的把酒瓶塞到沒人的包廂沙發卡座角落。
嶽陽甚少做這樣偷偷藏東西騙人的事情,她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東張西望觀察身邊的人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誰知這一眼剛好和伊藤誠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了。
不免暗歎糟糕,難得做壞事怎麼被這個人當場捉個正著呢?嶽陽的小臉想塗上了胭脂緋紅一片,比秋日的晚霞還要美麗幾分,伊藤誠朝著卡座努努嘴事宜嶽陽把酒瓶拿出來。
他眼波流轉,恍若十裡桃花般秀美,臉上的促狹表情都讓人覺得是善意的。
“嶽陽小姐,我們都喝了子玉的生日酒,就差你一個人沒喝了,這酒滋味很好適合女孩子飲用,很值得一試哦,不試就可惜了。”
祁夜白皙修長的手搖晃著酒瓶,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瓶裡搖晃,他犀利的眼神冰冷中帶了分嘲諷,像是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吸血鬼,削薄的櫻色唇角緊抿。
在他的注視下嶽陽下意識捏了捏衣角,雖然和祁夜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下來,他擔著皇甫家族恩人的名頭自己不能總是得罪他,但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尊嚴,本來今天耐著性子主動向他示好已經算能屈能伸了,他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嘲諷眼神看自己呀?
不就是一杯酒嗎?兩百毫升而已,嶽陽不相信自己喝不下去,就如了他們的願又如何,她猛然抓住酒瓶一口氣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嶽陽家教嚴沒成年前滴酒未沾,成年後慢慢接觸了酒精這玩意,她對酒精的印象不太好,覺得酒精難喝刺鼻又讓人不清醒,每次飲酒最多一杯。
今天在酒吧吧台上已經喝過一杯了,她本不想再喝被激著又乾了一瓶,讓她意外的是這瓶鹿血酒喝起來沒有酒水的刺激,她喝得太快了以至於沒嘗出其中的滋味,隻感到一股清甜從喉間劃過,轉瞬即逝,她咂咂嘴有些意猶未儘。
把空了的玻璃瓶一倒,一滴紅色的液體從光滑的玻璃壁緩緩流了下來,滴答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伊藤誠鼓著掌滿是讚許,“嶽陽小姐果真是女中豪傑,喝酒一口乾的氣度比祁先生更像個男子漢。”他轉頭對祁夜發出了挑釁,“不知道這位男子漢祁先生什麼時候能轉完酒瓶呢?”
祁夜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該想這個日本人能有好事找他,祁夜把心裡全部的感激都踩扁了,伊藤誠這家夥能有好心還不如期待明天能中千萬彩票大獎,畢竟中彩票還有可操作性。
透明玻璃瓶裡半瓶子紅色的酒液晃呀晃,祁夜眼一閉通通倒進了嘴巴裡,吧台桌子遮擋之下,他厚實的掌心貼在肚子上輕輕按揉,手背上隱隱露出一跳一跳的青筋彰顯著他的痛苦。
似乎習慣了忍受痛苦,祁夜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他穩穩地放下空玻璃瓶,伊藤誠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祁夜,他對祁夜一笑,笑得如春風拂麵般溫柔,然後怡然自得向後一靠,修長如玉的指節有節奏地緩緩輕敲在卡座沙發扶手上。
注視到他的動作,祁夜意識到了伊藤誠悄悄給嶽陽下的套,祁夜目光閃爍卻什麼也沒說,反正最後的受益人是他,出門在外,嶽陽不注意安全怪不得他沒提醒。
五人全都喝完了自己手裡的鹿血酒,嶽陽的胃裡暖融融的驅散了秋季的濕冷,她看李子玉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亢奮知道閨蜜今天喝了太多酒得回去好好休息才能醒酒,她走到李子玉躺著的單人沙發上用力抱起她,調整好姿勢準備扶她出包廂。
剛把李子玉的手臂扛在脖子上,她就不依不饒的撒潑打滾,叫著鬨著不肯走,“不走,我不走,伊藤誠咱們再喝一回,這回我可一定要把你喝倒,讓你走不動道。”
嘴裡說著最囂張的話,殊不知現實裡醉醺醺的人是自己,李子玉撒酒瘋最讓嶽陽頭疼了,她好言勸她,“子玉,你喝醉了,我們要離開酒吧回去才行。”
平時嶽陽的臉色一黑李子玉就退步求饒了,但在醉酒狀態下她的膽子比大鬨天宮的孫悟空還大,她雙手捂住耳朵,嘴裡振振有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要喝酒,就要喝酒,伊藤誠,你在哪裡呀?”
她這隻醉酒的蝴蝶在酒吧的花花世界裡撲騰著,到處嚷嚷要找伊藤誠,把苦心想留給好感對象的淑女形象毀了個徹底,伊藤誠不躲不避被她撲了個滿懷。
李子玉牢牢抓住伊藤誠的手臂,一臉傻笑,“抓到你了,伊藤誠。”
“子玉,小心。”伊藤誠不敢摔了她,隻能任李子玉在懷裡抱住自己的腰,一瓶酒直接灑在了他身上,酒水在伊藤誠白色的襯衫上留下一灘明顯的印子,他有點輕微潔癖,討厭弄臟自己的衣服,他的語氣滿懷擔憂,隻有熟人才能看出他心裡的微微惱怒。
閨蜜做出的蠢事讓嶽陽一臉無奈,明天李子玉清醒過來就會對喝醉酒的記憶斷片,她有點糾結究竟要不要告訴子玉今天把臉在伊藤誠麵前丟了個乾乾淨淨呢?
李子玉喜歡喝美味的酒水飲料,一般好喝的酒水酒精濃度都不高,她少有喝醉的時候,加上她一旦喝醉第二天就會把喝酒之後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所以李子玉一直堅定相信自己的酒品特彆好。
知道真相的幾個人和她關係很好,就比如嶽陽和劉海,經常幫她處理醉酒後發酒瘋的爛攤子,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很有默契從來不討論李子玉的酒品問題,其他人開玩笑的時候那這件事取笑她,李子玉隻當笑話聽聽甚至會和彆人一起笑,畢竟在她的意識裡發酒瘋的事情又不是她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