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小嬋與黃中天,走在熱鬨的長安街道上。
“長安真是遍地貴人,像我這樣的人,隻能整日卑躬屈膝,在遇到泰然姐之前,我從未抬頭看過長安的天空,如今再看長安,才是真正的長安。”
她望著被燈火照應的明亮的天空,格外美麗。
隨後看到一小攤:“黃大哥,那有賣劍穗兒的,我去挑兩個,一個送泰然姐,一個送你。”
與田泰然相處久了,小嬋早已沒有了古代女子的忸怩之態。
黃大哥人高馬大的一個人,跟在瘦小的小嬋後麵,像個跟班兒。
二人在崇義坊選了家酒館,卻被周圍人認出,酒樓掌櫃更是十分熱情,二人隻好假裝臨時有事逃開,最後決定向西去義寧坊。
“姐,你身上這個腰佩更像扇墜兒,跟你不搭啊。”
田泰然十分自豪:“這是李白送的扇墜兒。”
“李白?聽說李白有個結拜妹妹,該不會是你吧?”
“不是吧!這你也聽說了?”
“以李太白之名,大概整個大唐人儘皆知了吧。”
“完了完了,完犢子了呀!”
“到底怎麼了?”沈星雲一頭霧水。
“此事說來話長,等到了瑪雅家酒館再慢慢跟你講吧。”
二人吃酒閒聊,講著一路上發生的趣事兒。
沈星雲聽的時而驚險萬分,時而開懷大笑,不知不覺忘記時間。
等她反應過來,已過約定一個時辰。
小嬋與黃大哥十分擔心她,慌忙分頭尋找。
田泰然與沈星雲匆忙從酒館出來,半路遇到了黃大哥。
三人一路尋找小嬋,直到夜半,街道行人寥寥,始終不見她的身影。
田泰然絕望地坐在路邊垂頭喪氣,十分自責。
沈星雲連連勸解。
“姐,你彆自責了。”
“楊昢和楊衡是為了找你才抓小嬋的,所以小嬋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們的目標是你,至少在見到你之前,小嬋都是安全的!”
黃中天彙合過來,田泰然急切的走上前。
“找到了嗎?黃大哥?”
黃中天搖了搖頭:“都沒見過,但是我找到了這個,小嬋賣給姑娘你的劍穗兒。”說著便攤開右手。
田泰然眼淚瞬間溢滿眼眶,接過劍穗兒攥在手裡,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穗兒。
心中暗暗發誓:“楊昢!楊衡!若是小嬋有任何閃失,我與你們不共戴天!”
沈星雲掃一眼空蕩蕩的街道:“姐,現在怎麼辦?”
“去平康坊,我就住在福雅客棧,等著楊昢找上門!星雲,你回家吧,回去晚了沈大人又要責罰你了。”
沈星雲回到沈府時,沈尚書和沈青雲正欲派人找他,沈夫人在旁憂心忡忡。
看到他回來眾人終於放心,沈青雲看他神情似乎有異樣,擔心田泰然有事。
二人去了沈青雲房間,關上房門沈青雲忙問:“發生了何事?”
“泰然姐的丫鬟,她一直當親妹妹的小嬋,不見了。”
“怎會這樣?”
沈青雲自然知道二人關係有多親厚,她此刻定然十分擔憂。
“找了半夜未見她人影,泰然姐去了平康坊的福雅客棧,等楊昢。”
沈青雲眉頭一皺握拳道:“她怎能如此不顧自身安危!”
發覺語氣引起了星雲的疑惑,補充道:
“今日得知楊昢的目標是田姑娘,她這樣坐等著楊昢,豈不是太過冒險。”
“我也這樣認為,可又不知怎麼辦......哥,求求你救救泰然姐!”
沈青雲沉默片刻。
沈星雲接著求:“哥,求求你了!”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此事交給我,安心休息吧。”
“還是哥對我最好了,若是爹娘,定要說什麼不要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怎樣怎樣的......”
聽到‘青樓女子’四個字,沈青雲眼底流出一絲憂愁,隨即又消失殆儘。
“爹娘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好了星雲,早些去睡吧。”
送走沈星雲,目光瞥向梳妝台上那把木梳,默默閉上了眼睛。
隨後拿起鬥篷,趁著夜色出門。
楊昢很快得知田泰然在福雅客棧,一大早派人送信。
若要見她,今日辰時,孤身到崇化坊最西側第五間。
田泰然接到信後與黃大哥商議一番,孤身前往約定地點。
到達最西側的一排房子,她數著第五間,還未敲門,衝出兩人將她押進去。
“小嬋!”
隻見她被兩個小廝押著,嘴裡塞著一塊布,正急切地搖著頭。
“想找到田姑娘可真不易啊。”
循聲望去,一個身穿深青錦袍青玉革帶的男子,手持折扇背對著她。
“楊昢,放了小嬋。”
楊昢轉過身悠悠開口:“你在我手上,有何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究竟想怎樣?”
楊昢坐到旁邊木椅上,翹起二郎腿。
“我要你跟本公子叩頭認錯。”
“好。”
聽她如此爽快楊昢繼續:“還不夠!”
“隻要你放了小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楊昢微微一笑,起身向她走去:“田姑娘當真是有情有義啊!”
隨後右手虎口捏向她的下巴頦:“這臉蛋兒,讓本公子怎麼舍得殺了你。”
田泰然憤然扭開,奈何被小廝押著動彈不得。
楊昢再次將她下巴掰正,俯身在她耳邊。
“我要你服侍本公子,為本公子寬衣解帶,供本公子朝雲暮雨......”
隨後起身看著她笑道:“如何?”
“你!”田泰然瞪了他一眼。
“若你不從,小嬋姑娘隻有死路一條!田姑娘如此聰慧,不用本公子教你怎麼選吧?”
聲音冷淡如冰。
田泰然緩和片刻,換了副神態,嫣然一笑。
“好啊,這有何難。”
“你們兩個先放開我。”
楊昢輕抬下巴示意二人鬆手。
田泰然笑靨如花的走向他,語氣輕佻。
“泰然若是能有幸同楊丞相之子共度春宵,倒也不虛此行呢!”
說著手漸漸地向楊昢的腰帶扯去。
楊昢見她如此一反常態,擔心有詐,立刻抓著她的手。
“姑娘怎麼與那日截然不同了,我可不是楊衡,你彆耍什麼花招!”
田泰然嗤笑道:“楊衡那小子賊眉鼠眼的,彆說泰然,就是小嬋也看不上他!”
“那日不是不知公子是誰嘛,更何況公子容貌俊朗,玉樹臨風,又是金玉之尊,對泰然來說,是占了大便宜呢!”
田泰然攬著楊昢的腰,緊貼上去,抬眸望著他,媚眼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