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為了難民,她也願意跟他多親近親近~
她嫣然一笑,目光溫柔似水:“可有人誇公子長得天有地無,舉世無雙?”
董其生頓時臉紅到耳朵根,喃喃道:“田姑娘你......”
“公子臉紅什麼?莫不是這轎子裡太熱了?”
接著目光下移到他的胸前,董其生有些不知所措:“這......”
見他如此窘迫,田泰然嗤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公子莫要見怪。”
“額......想不到田姑娘這麼幽默。”
然而董其生心早已狂跳不止,亂作一團。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飛閣流丹,曲徑回廊,彆有洞天。
“想不到董府竟將江南的詩情畫意搬了進來,若能日日望著這些景致,怡情養性,泰然此生便彆無所求呢。”
田姑娘該不會是想嫁給我吧?
“以姑娘之才,即便是皇親貴胄,也是任您挑選,董某這裡,姑娘又怎會看得上。”
“公子此言差矣,若泰然是貪圖權勢富貴之人,便也不會流落至此,哎,不過是雪泥中的飛鴻,四處飄零罷了。”
她深深地歎一口氣,走向柳下涼亭,在石凳上坐下來。
眼前一座石橋蜿蜒在清流之上,河流兩旁,鬱鬱蔥蔥。
“田姑娘若喜歡,可在此住下,多久都可以。”
“公子這麼大方!那泰然考慮考慮!咱們現在說說救濟難民之事吧。”
話鋒一轉,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姑娘有何需要,儘管吩咐。”
“那泰然就不客氣啦,如今天氣漸冷,稻田至少要明年三月後才有收成,希望公子建造一些遮擋風雪的竹棚,為他們容身,若是能再提供一些布衾禦寒,那便再好不過了。”
果然十分不客氣。
“田姑娘真是心善,在下會與父親商議此事的。”
“公子如此菩薩心腸,泰然感激不儘,若此事能成,泰然即便是以命相抵,也值得。”
“姑娘言重了,何至於要以命相抵呢?”明明以身相許就夠了。
田泰然對他挑眉一笑,董其生立刻心慌慌。
“那董公子說,需要泰然如何報答?”
“這......姑娘若願屈身住下,對在下來說,已是報答。”
“如此精美的庭院,泰然自然願意,如此便算報答,可見公子才是最心善之人。”
“在下即刻安排人為姑娘收拾一間廂房。”
“多謝公子。”
田泰然每日吃著糕點,看花賞景,還有帥哥陪伴在旁。
直到董其生將解救難民之事安排好,萬事順遂!
二人坐在涼亭下,望著落日夕陽。
“這簡直是神仙日子!公子,泰然可真羨慕你呢!”
“姑娘喜歡便好,在下隻怕怠慢了姑娘。”
“小嬋,你去粥鋪看著吧。”
“是。”
泰然姐又要撩漢子了,若這董公子是姑娘看重之人,倒也不錯。
小嬋走後,她回頭滿目輕佻的看向董其生,幾日相處下來,他已習慣她時不時的調戲。
“在下房中有許多扇墜兒,姑娘可願同在下欣賞一二?”
出門帶著劍不方便,又不願將李白送的扇墜兒離身,她便掛在腰間隨時把玩。
“如此甚好~”
田泰然往榻上一歪:“公子可有不錯的扇墜兒送泰然一個?”
“一個?隻要姑娘喜歡,都送姑娘。”
隨後他真的拿出許多扇墜兒,玉的,木的,象牙的應有儘有。
“姑娘這麼喜歡這扇墜兒,可否告訴在下是何人所送?”
“李白。”
“聽說李太白結拜了一個妹妹,該不會是姑娘你吧?”
我去,這都能傳出來,李大哥該不會以為我到處宣揚的吧......
見她不語,董其生驚歎道:“真的是姑娘你!能與李太白結拜,在下佩服!”
“嗬嗬......不聊這個了,換個話題。”
董其生以為她是在催促自己懂點事兒,連忙上前緊挨著她坐下。
“姑娘真是奇女子,董某若能與姑娘共度良宵,真是榮幸之至。”
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前。
田泰然把手抽開,挪向他的腰,貼了上去。
“良宵?良宵苦短,共度一生如何?”聲音極儘柔媚。
“這......董某更是三生有幸。”
董其生攬住她的腰,向她唇邊湊去,田泰然卻湊向他耳邊。
“是嘛,那說兩句誓言聽聽?”
溫熱的氣息,柔嫩的聲線,他頓時全身發麻。
“今日之後,在下定與家父商議,娶姑娘為妾。”
就在要觸碰到她的軟唇之時,田泰然抽身躲開。
“咳咳!”她挑眉問道:“你說什麼?”
“雖是妾,但是貴妾,在下已娶夫人,實在是與姑娘相見恨晚。”
“妾你個大頭鬼,你可滾犢子吧!告辭!”
田泰然甩開董其生,起身出門,留下他呆在原地,思考這句何意。
雖然聽不懂,但直覺告訴他罵的很難聽。
隨著天氣漸冷,許多地方已落雪,漫天飛舞,蒼茫無際。
“姐,你快看,雪下大了!”
“好美啊!”
“姑娘,彆高興太早,雪大封路難行,很危險的。”
果然,馬車由奔到走,如今已是步履艱難。
好在前方風雪中隱約可見一竹屋,三人便在此安頓,房屋並無人居住。
當她走入房間,卻覺似曾相識。
“姑娘,小嬋,大雪已封山,我去看看能不能打些獵物。”
小嬋笑道:“也好,有黃大哥在就是好,隻是......你也要注意安全。”
黃中天對她微微一笑,轉身向風雪中走去。
田泰然坐在門前,圍著朱紅色鬥篷,眼前惟餘莽莽。
些許無聊,在田泰然的攛掇下,二人打起雪仗。
大雪之中,兩位彩衣女子,互相追逐著。
時不時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打破萬物寂寥的冰雪天地。
隔壁桃花潭村的汪倫,初雪十分取春日釀的桃花酒,風雪太大迷了路,恰好來到這裡。
得知她竟是李白的‘結拜妹妹’,汪倫爽快收她為徒,教她釀酒之法。
由於擔心仇家找來,半月之後他們離開這裡,向長安趕去。
臨近新歲,一路寒風呼嘯,長安城,春明門外。
一男子身披玄色狐氅,騎著一匹黑馬疾馳而來。
“請出示您的文牒。”
他從衣襟中取出文書,遞與守衛。
“原來是沈大人,如此數九寒天,您怎麼不乘坐馬車?”
突聞身後一洪亮渾厚的聲音:“小嬋,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