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泰然人呢?叫她來(1 / 1)

我無法給你愛情,但會讓你成為長安城最尊貴的夫人。

成婚那日他便已言明,如今也的確做到。

一間丹楹刻桷的房內,楊衡被幾位丫鬟簇擁著揉肩捶腿。

“這賤人酒量竟然這麼好!”

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實木方凳!一時又覺得腳疼,齜著牙。

“本公子定要想辦法,讓她向我扣頭請罪!”楊衡恨得咬牙切齒。

“什麼人呐?竟能惹衡弟如此氣憤,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收拾。”

楊昢手持折扇,嘴角微揚,出現在門外。

“昢兄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進來坐。”

楊衡示意丫鬟為他扇風捶背:“是觥籌館的田泰然。”

楊昢眉角一挑:“哦?傳說中傾國傾城貌,廣寒仙子姿,她怎麼惹你了?”

“她......她當眾讓弟弟下不來台。”

“竟如此大膽?我怎麼聽說你和兩個小廝,被她一女子灌醉了?”楊昢說著覷他一眼。

楊衡十分尷尬:“額......昢兄都知道了......想不到那娘們兒竟千杯不醉!”

“放心,哥定替你出這口惡氣。”

恰好今日一早,感覺下麵一股濕熱,月經來了!田泰然趁機向掌櫃的請假。

頭疼,肚子疼,腰腿疼,若是不準假,腦子不清醒,稀裡糊塗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可如何是好?一番真假糊弄威脅,掌櫃隻得答應。

觥籌館內,李掌櫃宣布:“各位實在抱歉,近幾日田姑娘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是嗎?若是本公子一定要田泰然作陪呢?”說巧不巧,楊昢來了。

李掌櫃立刻滿臉堆笑:“昢公子,您是貴客呀,盼都盼不來!您請上座。”

楊昢將腿翹在漆了金箔的幾案上。“田泰然人呢?叫她來。”

“實不相瞞,田姑娘今日的確身體不適。”

楊昢不悅:“這麼巧?本公子來了她就不舒服了?是不給本公子麵子?”

“昢公子何許人,就算借她十個膽兒,也不敢違背您哪,隻是今日一早她便向老夫告了假。昢公子放心,老夫定為您安排個最可心的人兒!”

“芷兒見過昢公子~”聲音嬌滴滴,軟綿綿的。

楊昢眉毛微挑,目光在她身上滑過,麵若桃花,膚若羊脂,眉眼含情,唇紅齒白。

一連幾日,楊昢日日沉醉在她的溫柔鄉裡。

這日午時,田泰然姨媽期結束,一身爽利,信步賞荷,突然一陣甜軟的嗓音襲來。

“我當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田姑娘啊。”

一位身著豔麗衣裙,身材圓潤窈窕的女子迤邐而來。

“你是哪位?”

芷兒本以為自己早就聲名遠播,悻悻然道:“我是觥籌館的芷兒。”

聽小嬋說楊昢來找茬,是芷兒哄得他開開心心,才平息了對她的怒火。

好像芷兒不出麵,她便搞不定似的,人人都覺得她欠著芷兒人情,田泰然可不這麼覺得。

“哦,原來是芷兒姑娘啊。”

“若不是本姑娘出手,隻怕你早被被昢公子生吞活剝了!怎麼,不感謝一下本姑娘嗎?”

田泰然嗤笑道:“話說不還是因為我沒空搭理他,你才撿到手的嗎?姑娘如今仗著這靠山顯擺來了?”

“你!你不過是一個粗鄙不堪的田舍奴罷了,年老色衰還到處勾引男人,不知羞恥!”

“勾引男人?嗬!彆抬舉他們了!全長安城沒有幾個人值得我正眼瞧。”

“少掌櫃整日纏著你,不是你勾引是什麼?”

“李元豐?你可拉倒吧!他將我忽悠到觥籌館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說著她歪在圓幾上,眼角瞥著芷兒。

“我也不想他纏著我,不如你想個法子讓他離我遠點?”

看她臉色漸白,田泰然一斂神情:“同為女子,彆有事兒沒事兒就勾引勾引的,難不難聽?”

芷兒見罵不過,隻好一拂衣袖,氣呼呼的走開。

這賤人竟不將李元豐放在眼裡,看來是有些手段的......

臨近中秋佳節,觥籌館做了一批五仁月餅送與賓客,田泰然一臉嫌棄。

想到最喜歡吃的冰皮流心月餅,照著印象讓觥籌館做了些,果然風靡長安。

坐在庭院桂花樹下,主仆二人吃著月餅閒聊。

得知小嬋老家鄧縣,七八歲時村裡鬨水災,被人撿到賣到長安做奴婢,十分心疼。

拉起她粗糙的手:“唉,真是可憐人,有什麼心願跟姐說,隻要是姐能做的,都會幫你實現!”

小嬋歪頭思忖片刻:“姐,我想去花萼相輝樓。”

“好,姐恰好也想去。”

第二日碰上沈星雲,田泰然便想著向他打聽怎麼混進去。

“星雲公子早,同朋友吃酒?”

“嗯,泰然姐,早。”

“額......星雲!”

沈星雲正往前走,突聞熟悉的稱呼,立刻回頭驚訝的看著她。

“姐......”

田泰然微微一笑:“星雲等等,我有事請你幫忙。”

“姐但說無妨。”

“久仰花萼相輝樓,你可知有何辦法能讓姐混進去?”

“這個......我爹肯定有辦法,回去跟他提一下,事成之後跟姐說。”

“好嘞!謝謝星雲公子!”

沈尚書聽說此事,從她幾次回答來看,的確有些才乾,想親眼一見,又不便去觥籌館。

宴飲名單本是禮部擬定,他在禮部侍郎麵前推波助瀾:

‘江湖上有不少有才華之人,可邀幾位與聖上助興,如李龜年,公孫大娘等人。

聽說田泰然近來名氣甚大,裴侍郎看著辦。’

他十分欣賞田姑娘,此事便水到渠成。

得到請帖後,田泰然派小嬋去東西兩市挑選衣服,首飾,胭脂水粉。

衣服合身,色彩搭配得當,化妝品質感和顏色也相當不錯!

“啊!”

翌日清晨,小嬋進門瞥見她那張駭人的臉。

“姐你右臉頰上紅腫一片,幾日後便是中秋宴,這可怎麼辦?”

她望著鏡子,紅腫程度比do臉刷酸的爆痘期還嚴重。

“這不是昨天試色的半邊臉嗎?小嬋,昨日那胭脂拿來。”

她輕嗅皺眉:“有點嗆,難道是胡椒粉?還有點酸味兒,檸檬水?誰這麼歹毒!又給我刷酸又噴胡椒的,難怪這麼癢!”

“姐你得罪了什麼人嗎?”

“你姐我得罪的人那麼多,還真不好說是誰乾的,你昨天買胭脂碰到什麼人沒有?”

得知隻碰到過許都知的丫鬟小青,田泰然微微皺眉。

“我跟她也沒仇啊,而且直覺告訴我,她也不是那種人。”

小嬋附和:“是啊,許都知為人清冷,向來不與人多言,小嬋也不明白她有何理由陷害你。”

“此事以後再說,你先幫我去尋幾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