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海之主”畫像(1 / 1)

從巴斯所住的地方離開之後,鐘離便把畫家要找尋的畫的特征,發給了可能對此感興趣的人們。

回程的路上,他接到了來自白術的電話,告知他經過儘心的治療,約翰醒了過來。

等鐘離帶著魈和中島敦去到異能特務科控製下的醫院時,菲茨傑拉德和奧爾柯特也已經趕到了。

坐在病床上的約翰·斯坦貝克,看上去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甚至有心情對這種大陣仗的探望進行調侃。

菲茨傑拉德在詢問了白術幾句病人的身體狀況後,才切入了另一個話題。

那就是從白鯨消失到出現在那個地窖之間,約翰究竟遇到了什麼。

“那天淩晨,我打算從洛夫克拉夫特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約翰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經過廊道時,突然有幾隻透明的觸手襲擊了我,再醒來就是在那間地窖裡了。不過在地窖的時間裡,我清醒的時候並不多,視野也幾乎被遮擋,隻能聽到一些植物爬行和動物經過的聲音。”

透明的觸手?鐘離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個被他關在岩牢裡的小東西。

不過不管這東西究竟是來自奧賽爾還是洛夫克拉夫特,從頭到尾都是異常力量的傑作是板上釘釘的。

它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展到連異能力者都難以招架的地步了。

在約翰又回答了幾個訪客們提出的問題後,站在一旁的白術補充道:“還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中島敦帶著一絲好奇,看向這個和與謝野晶子完全不同,卻又都帶著那種跨越生死的醫者氣質的綠發青年。

“啊,白醫生是說這個。”約翰會意,抬起手肘向圍在病床周邊的訪客展示那個特殊的紅色花紋。

它與在洛夫克拉夫特身上發現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會是什麼的象征……難道是異能力者受異常力量影響的標誌。”菲茨傑拉德盯著約翰身上的紅色花紋,陷入了思考。

雖然洛夫克拉夫特算不上異能力者,但是姑且先這麼統稱。

“若是如此,問題就在於它是先在影響前出現,還是之後。”鐘離說。

目前僅有的兩個例子,都是在出現異常後一段時間,他們才接觸到那個標誌的,還無法給出確切的結論。

“確實,如果是前者,就意味著能在花紋出現後影響生效前做好應對準備。”菲茨傑拉德說。

“這就需要借助畫家預知畫的幫助。”白術接道。

於是事情又饒了回來,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替畫家找到那幅描繪著所謂“海之主”的畫。

因為異常力量的影響已經波及到了異能力者,明麵上尚未休戰的三方組織,依然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尋找當中。

幾天後,武裝偵探社那邊傳來消息,找到了疑似畫家所描述的房子。

因為房子周邊縈繞著一股不妙的氣息,他們沒有貿然靠近。

這次照例是鐘離和魈一同前往,武裝偵探社那邊則選了太宰治過來帶路。

如同畫家所描述的那樣,那間屋子坐落在半山坡上,一麵對著街市一麵對著山,像是一個破舊的農舍。

他們剛一靠近屋子,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壞味道,走進去後可以發現它比外表看起來更老舊,四處爬滿了白色的黴菌,不過屋子的整體結構還算完整。

為了提高效率,他們分成三路尋找那幅可能繪有“海之主”的畫作。

少年仙人在一樓進行探查,鐘離前往二樓,太宰治則負責地害和周邊。

對這樣特殊的畫作會放在顯眼的地方不抱什麼希望,魈在迅速地搜尋了一遍一樓後,就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機關或是與融合力量有關的事物。

就在他蹲下身敲了敲木質的地板,試圖通過擴散開來的聲音,聽聽地麵是否有隱藏起來的結構的時候,一團青白色的火焰從他的身後一閃而過。

幾乎沒有回頭,魈所凝起的風刃就將那團火焰一分為二。

火焰向四周散去,但很快又再度融合,圍繞在他的身旁。

這裡果然存在著什麼東西,無確切實體的,帶著惡意與陰冷的東西。魈站起身,向四周看去,如此判斷。

因為擔心太宰治難以應對這種飄忽的東西,魈立即順著對方之前的路線,前去尋找那位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當他在氣味尤其難聞的地窖裡找到那名青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禁不住停住了腳步。

原本隻有普通宵燈大小的火焰,此時已經膨脹了數倍,在維持半透明氣態的同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不像是屬於人類,也對不上哪一種常見的動物,倒是和最初在那間“鬨鬼”的山中房屋裡,由奧賽爾力量引起的幻覺裡的黑色觸手顯露的眼睛相似。

而在那青白色的火焰麵前的太宰治,發出了看到絢麗煙火般的讚歎聲,甚至還鼓起了掌。

不過怪物顯然對這樣的捧場無動於衷,猛地向他衝去。

太宰治動作輕巧地後跳避開,順便朝怪物拋出了一個……雞腿。

少年仙人的眼皮跳了跳,有點費解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火焰在前進路徑上捕獲了雞腿,然後原本看上去還算誘人的食物逐漸被溶解,成為了膠質態。

“哦?原來是這種攻擊方式嗎?”太宰治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間,一直跟在魈身邊的那個火焰球也膨脹起來,從太宰治的後方發起攻擊。

魈握緊手中的長槍,直直地突入兩個怪物之間,形成了高速旋轉的由風聚集成的“鑽頭”。

兩側的火焰被這劇烈的風撕碎,又重組,緩慢地向後退去。

似乎是發現暫時在魈這裡討不到什麼好,它們一邊發出火焰燃燒時的聲音,一邊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無法殺死嗎?真是有趣的屬性。”太宰治站在魈的身旁,如此感慨道。

剛從夾擊中脫身,和太宰治一起再從地窖中回到地麵上時,魈看著房屋裡的情況,不由得皺了皺眉。

在他離開時還空蕩蕩的一樓,現在已經飄滿了火焰球。

眼下它們還沒有發生異變,可也是遲早的事了,要是那樣的東西擠滿整間屋子……恐怕再想找到畫家所說的畫,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這時,鐘離也從二樓走了下來。

“鐘離大人。”魈迎了上去。

“魈,辛苦了。”鐘離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起了四周。“果然一樓也被圍滿了。”

“這些火焰,會把接觸到的敵方溶解。”太宰治分享起了剛剛獲取的情報。

“除此之外,它們受到劇烈的擠壓時會產生爆炸,威力與同體積火藥等同。”鐘離也做了還禮。

這意味著在與火焰們交手時萬一發生類似的情況,這間房屋就會徹底崩塌,甚至那幅畫都會被爆炸損毀。

於是事情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因為怪物本身的特性,它們無法被消滅,且在有限的空間裡數量變得越來越多之後,不管它們的攻擊有效還是無效,都有可能對關鍵的“海之主”畫作造成損毀。

在這種情況下,太宰治卻無端笑了笑,看向另外的兩個人,說:“鐘離先生和魈先生相信世上有‘無敵’的東西嗎?”

“太宰先生有何見解?”鐘離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

“先來做個假設,當我要隱藏某件東西,且知道來找它的人都有著難以預測的的實力的時候,該怎麼做?”太宰治發出了這樣的提問。

“……大概是故弄玄虛。”鐘離回答。

“沒錯。不管是修建複雜的機關、密室還是這些不斷出現的火焰,隻要難以被破解就能達到目的。”太宰治說:“現在回到剛才的問題,世上沒有‘無敵’也就是‘不可破解’的存在,表麵的難題一定有著深層的原因。”

“意思是這些火焰應該有著可以被破壞的本體嗎……”魈很快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鐘離先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吧?”太宰治對束發的青年說道。

“哪裡,太宰先生的假設著實精彩,是從未設想過的角度。”鐘離回應。

魈默默地看了一眼明顯眼角含笑的岩王帝君,權當作沒有聽到。

不過既然確定了方向,行動起來就變得順暢許多,從這些火焰的行動軌跡上,也能推測出一些線索。

最終在字麵意義的“掘地三尺”之下,他們找到了那個相對火焰團來說巨大但脆弱的“本體”。

它有著凝膠狀的的軀體和人類般的四肢,看起來連挪動都有些困難。

意外的驚喜是,那幅他們正在找尋的畫,就鑲嵌在這個“本體”的“肚子”裡。

當他們將畫作取出之後,凝膠狀的軀體迅速溶解,滲透到了土壤中去。

與此同時,房屋裡的火焰團全部消失,隨後,有新的東西被喚醒了。

讓魈陪同著太宰治一起把“海之主”的畫像送去給畫家巴斯之後,鐘離借口去給胡桃買調味料,又重新返回了那個破敗的房屋中。

一個剛剛“誕生”,或者說“形成”的存在,正坐在通向二樓的台階上,通過破了一個小孔的屋頂觀察屋外的天空。

“……奧賽爾,許久不見。”璃月的前岩神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