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場子(1 / 1)

影視城旁農家樂 徐京 3710 字 2個月前

這裡說是幾個村子,其實原先都是一個自然村裡頭出來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仔細算起來,要麼鄰居,要麼親戚,論起來都能說得上話。

要是舒沛單槍匹馬殺過去,說不準馬上就被他們擋了回來。但舒沛要是找個長輩一塊兒跟著,那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叫師出有名,底氣足得很。哪怕是給長輩一個麵子,這該拿出來的錢還是得拿出來。

第二天一早,舒沛推出摩托車,拍拍後座,示意後頭人上來。“來來來,讓我騎著摩托帶你去兜兜風。今天肯定要把你失去的一切拿回來。”否則不就丟了他這個鎮上帥草臉麵。

他在鎮上一向吃得開,沒道理弄不下這小小押金。

舒沛拎著一兜子空心菜就衝到村頭表姨家。人還沒到門口,直接嚷嚷開了,“表姨,我來。家裡空心菜最近長得挺好,給你帶兩把。”

表姨拎著水瓢出來,還沒張嘴已經笑開了花,“我們小沛來啦,好久沒來表姨這邊玩了。早飯吃了沒,沒吃在表姨家吃。”

舒沛擺擺手,“家裡吃過了,今天帶我朋友過來要押金,順便來看看表姨,家裡一切都好哇。”

“都好都好。”表姨畫風一轉,拐到了舒沛最關心的事情上,“帶你朋友要押金?你朋友住哪家的?”

“就那邊拐角那個張婆婆家。”舒沛大大方方朝那邊一指。這種欺負年輕人的事情他非得給好好宣傳宣傳。這個村子但凡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事,都是他工作做得不到位。

舒沛一指那地方,表姨差不多就有數了,“張婆婆有時候是會糊塗一點,但她大事上絕對不犯混兒。這裡麵估計是有什麼誤會,我帶你們去她家裡看看。”

要的就是表姨這句話。他們倆初來乍到,直接衝到彆人家裡興師問罪算什麼事,有個村裡人幫忙背書,這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她可是坑到同村人親戚上頭,無論如何,是不是都得給個說法。

他們來得早,或許也是因為巧,葉宸那垃圾室友還在屋子裡頭躺著。可不是得躺著嘛,他自己那邊乾乾淨淨,倒是把垃圾全都堆去葉宸那兒,有時候有些人還真不能稱得上是人。

舒沛這邊有他表姨帶著,順順利利進了房東家大門。昨晚上實在鬨得不大愉快,現在房東看到葉宸還是不大高興,心裡頭有意見,麵上難免帶出幾分,更帶了點質問語氣,“一大早,你帶這家夥過來什麼意思,來問我什麼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舒沛先把自己姿態放低了。“張婆婆,我之前一直聽表姨說村裡頭張婆婆,做人絕對是這個……說租房子一定要租她們家的。剛好我朋友說之前一直住您家,相處很愉快,我這不是帶他過來一起給我參謀一下。看這情況,你們倆之間有誤會?”

張婆婆和葉宸有矛盾,但和舒沛又沒,她也不好意思下他麵子,撿著要緊的說了,“這是你朋友嗎?把我屋裡頭弄得一塌糊塗,還氣氣就跑了,年紀輕輕氣性那麼大,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弄臟屋子,我扣點押金還不應該了?”

舒沛瞪大了眼睛,故意誇張一些說道,“那就不對了。我這朋友愛乾淨得很,昨晚上去我那窩裡,怎麼都看不順眼,硬是拖著我把地拖了三遍,那地都鋥光瓦亮能照見人影了,還不滿意,說上麵還有灰,還得再來一回。弄得我睡也沒睡好,索性大早上起來轉悠。您看,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在場的人都齊齊看向葉宸,他憋了一晚上的話這才找到個口子,“那些垃圾都是那個同住的李康弄的,他不但把垃圾扔我這邊,還故意把我的床單這些弄臟。每次還倒打一耙,說是我的垃圾。”

他天天早出晚歸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小出租屋裡頭竟然也能被人造謠。一出事,那家夥就懟天發誓,痛哭流涕。倒是弄得好像是葉宸有問題似的。

這也正常,人都很容易被表麵的東西迷惑。

昨晚上黑燈瞎火,這一通熱鬨來得又快又急,張婆婆其實也沒怎麼看清楚。但看著同村的過來擔保,兩個年輕人看著又乾淨齊整,其實心裡也就信了七八分。

但她也知道,這損失肯定要有人承擔,她得抓到實證才行,也就暫時沉默著沒搭腔。

舒沛直接幫她搭了個台階下,“張婆婆,也是我沒注意。現在就我們一個勁兒地說。這樣,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李康當麵對峙,看看到底是誰的問題。”

吵架嘛,可是舒沛舒適區,保管把那家夥噴得媽都不認識。

舒沛帶著人直接朝那個出租房去。一開門就聞到裡頭垃圾發酵的臭味。這大夏天的,那些吃剩的果蔬之類堆在一塊兒發酵一晚上,和垃圾堆也差不了多少,什麼蒼蠅螞蟻都在裡頭開派對呢。

昨晚上葉宸說漏嘴,把自己床單被李康搶走這事給禿嚕出來了。舒沛今天不但是來要押金,更是得找回場子,告訴他們,平時那作態在他這兒行不通。

等張婆婆開門,舒沛進門扯著床單直接把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扔到了地上,“喂,起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朋友的床單墊在你身下?怎麼,扔垃圾還不夠,偷雞摸狗也算上了?”

李康被摔了個七暈八素,腦子還沒清醒,怒火直接衝上頭,“你說什麼呢。什麼你朋友的床單,這是他自己自願送我的。”

“對。讓一個大夏天一周不洗澡身上發臭的人躺過,這東西我也不要。臟——碰到都嫌臟了我的手。”舒沛居高臨下地看了一圈房子,直接開乾,“喂,垃圾,把你欠我朋友的錢還給他。”

“我欠他什麼錢了。這房子可是我跟他合租的,這可是我大發慈悲讓他有了個住的地方,不然他還在露天住著呢。”就算在房東麵前,李康也不帶怕的。

“張婆婆這房子才四百一個月,你收我朋友三百一個月,還說他占大便宜了。怎麼,你把所有人當傻子騙嗎?”舒沛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張嘴就是輸出,“你算得可真好,四百一月房子,三百彆人付的,另外自己出一百,還給自己找了個免費清潔工,怎麼想得那麼美呢。”

垃圾這事是個雷,李康想要把這事又甩回去,“什麼垃圾。垃圾不都是你朋友自己弄的嗎?”

舒沛就等著他說這句話呢。

正所謂捉賊拿贓,這一晚上過去剛好夠他製造點垃圾。葉宸昨晚上氣出去確實沒清理,那今早上可多了不少。舒沛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喲,不是說自己很愛乾淨嘛,愛乾淨的人和垃圾一塊兒睡一晚,地上瓜子殼還亂吐?總不能是葉宸出去之後還把瓜子殼吐你那兒的吧。”

李康哽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新的理由。“昨晚上是我不注意,但這又不能說明之前不是葉宸做的。怎麼,一次還能把人打死了。”

“不,我隻是覺得挺奇怪的。我朋友天天早出晚歸的,回來倒頭就睡,這麼些垃圾他是怎麼弄出來的。難不成他還特意把外頭垃圾帶回睡的地方,這不就是脫褲子放屁?”

舒沛說得斬釘截鐵,人直接堵住李康去路,“我來都來了,肯定要幫我朋友和你好好掰扯這事。今天這事你不說清楚就彆走。我有的是功夫和你耗。你說你也是群演,把你的演員證拿出來,群頭是誰,這事可得論個清楚明白。”

這人看著不大個,凶得很,比那他慫蛋朋友強多了。李康被逼到沒辦法,直接把一些話禿嚕了出來,“一個賣屁·股的玩意兒還想要到我麵前,我就看不慣這種人,想治治他,怎麼了?就這點錢,他不是挺挺腰就有了,還在這兒裝什麼可憐。是想把自己賣的更貴點?”

“喲,嫉妒了。自己想賣賣不出去?”舒沛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跟看垃圾似的。“也是,我要是看到你這玩意兒,非得惡心地三天吃不下飯,你出去賣還得倒找我精神損失費。你也彆租房子了,回垃圾堆找你家親戚去。”

“你——”李康指著他,哆嗦著說不出話,恨不得現在就給舒沛一個教訓,卻找不到合適的語言。舒沛戴上手套,閃開那個弱雞,哐當一下把他床板掀了。床底下一股惡臭襲來,床板下沾著密密麻麻的汙漬,甚至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年代,隻能看見黑黢黢一片。

嘔——

在場人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張婆婆簡直要氣瘋了,原來這家夥才是麵兒光,她怎麼說這裡頭總有惡臭呢。現在可算是找到源頭了,這家夥每天在房間裡頭搗鼓東西。就他弄成那埋汰樣子,她這屋子裡的床誰還樂意睡,說不準還得連累他這房間都租不出去。

張婆婆從另一頭攔著這小子,怒火簡直要噴薄而出,“今天就給我搬出去!我這廟小,住不下你這尊大佛!”

再看舒沛表姨,哢嚓哢嚓在拚命拍照片,拍了馬上發到她們村群裡,馬上給他們添油加醋描述,“張婆家裡那個看著挺乾淨的小年輕,不是很帥那個,醜的那個,房間裡頭是這樣的。還整天把垃圾扔到他合租的室友那兒,還喜歡造謠。嘖嘖嘖,下次租房子還得小心點年輕人。誰知道他們私底下什麼樣子。”

表姨發就發,還一個不小心直接把李康的身份證照片也一塊兒發了進去,這下可讓他徹底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