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鐘,白千晝準時上線。
雖然降臨是一款手機遊戲,但是為了操作的準確性,他們工作室都是用電腦登錄。
降臨的畫質非常好,就算用電腦登錄都沒有任何馬賽克和磨砂感,整個畫麵非常細膩。
白千晝點擊降臨圖標後屏幕出現雷電的效果,然後直接登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絢爛世界。
這裡的天空是紫藍色,天空中的雲煙是黑色和紅色,她目前所處的地帶是礦山,四處都是高輻射的礦石。
降臨這款遊戲有些類似塞爾達的玩法,她跑了兩個多月的圖硬是沒跑完降臨的整個世界,遊戲代碼可以根據你跑圖形成新的世界,無邊無際。
其中的玩法更是多種多樣,在降臨裡麵你可以是個廚師,把它玩成一個模擬經營遊戲,你也可以選擇每天找人格鬥,把它玩成一個街機遊戲,你還可以買各種車和飛船,把它玩成賽車遊戲,總之玩法是很多的。
在這裡沒有法律和限製,隻要你在安全城外可以殺人越貨,也可能被人覬覦而陷入險境,完全模擬了一種末日後的生存狀態。
降臨有五個種族可供玩家選擇,分彆是人族、精靈族、獸族、亡靈和機械人。
剛剛公測時,連白千晝自己都不知道遊戲人物會在災變降臨時融合現實人類的長相,所以選擇亡靈族的她在降臨世界融合後,皮膚天生就是潰爛生瘡,極其醜陋。
白千晝在降臨中選擇長相最為醜陋的亡靈族的原因很簡單,她玩遊戲是開工作室以盈利為目的,所以並不在意遊戲人物的長相,而亡靈族的特性就是具有幽靈的特質,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免疫物理攻擊。
比如在這種四處是輻射的礦山上,其他種族都不能待過久,隻有她這個亡靈族根本不用考慮輻射問題,因為她本身就是幽靈狀態。
從她所處的位置也能猜到她的選擇方向了,作為一個女性玩家兼營利性玩家,她的首選肯定是模擬經營係。
所以她身為一個天然免疫輻射的亡靈族,上次下線前她正在布滿輻射的礦山上挖礦。
看著自己二十五格背包裡滿滿得礦石,白千晝直接停止了人物機械的動作,果斷選擇了附近的科技城特那內。
後世科學家猜測,降臨的五個種族,其實就是藍星五個維度世界的物種進化。
相對應的,降臨這個遊戲其實很早就給了五個維度各自的背景故事。
白千晝目前所處的是機械人種的區域,他們的背景故事就是藍星科技蓬勃發展,AI和人工智能占據了人類大部分的生活,經過爆發的幾次世界大戰,生態環境被破壞,隻有主城的輻射值是相對安全的,人類的肢體也變得機械化,來抵十二點準時下線,白千晝這才有時間回微信群裡的消息。
在網絡上白千晝還是非常謹慎的,她給工作室留下信息隻有周女士這個名字,給他們發工資的名字也是她雇傭的一位財務的名字。
“老大,你剛才去哪了,怎麼不回我們信息和郵件啊。”網名叫做善良的男人今年39歲,是隊伍裡年齡最大的人。
他在南方包工程,自己也是個小老板,平時就打打遊戲消遣,賺錢並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一個溫柔的禦姐音響起,“副本裡我們可是爆了兩件裝備,若是加上你沒準還能打一層,這一晚上沒準少賺了幾千塊呢。”
“我操,天歌彆再用你的偽音說話了,我拳頭硬了。”和白千晝同歲的黑耀說道。
天歌是一個純爺們,因為以前打副本總搶不上位置,自行挖掘了自己偽音這個特長,聲音可以在蘿莉和禦姐之間任意切換。
黑耀家庭條件不好,早早就輟學出來打工了,白千晝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工地搬磚的工人,後來她成立了工作室給他發工資就沒再聽他抱怨工地有多辛苦了。
白千晝的昵稱一直使用刮骨這個名字,工作室的人也常用這個名字叫她。
“以後你們三個人繼續行動吧,我有彆的事情要做。”白千晝沒有發語音,隻是在對話框打上字。
上一世血與淚的教訓讓白千晝不會輕信人,她也根本不打算告訴這些網絡上所謂的“夥伴”降臨真實的結果,除非他們為她創造更多的價值,她才會出於老板的角度多為他們提供一些災變降臨後的便利。
白千晝把鬨鐘設置成了6點30分後,直接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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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床,白千晝就接到了係統發布的第二個任務。
【阻止何天成與宏圖科技公司合作,支線一,阻止何天成的項目獲得科技一等獎。】
在沒有閱讀原著前,白千晝就知道何天成與宏圖科技公司接觸了,但是她隻知道了一半。
何天成的項目代碼是她沒日沒夜熬了兩個月親自寫的程序,這次開學的比賽也是何天成靠著她無懈可擊的程序代碼,獲得了宏圖科技公司的青睞,得到了該公司工作的橄欖枝。
也是靠著這個機會,何天成得到了認識更多科技界大佬的機會,以至於收了很多小弟,收獲了很多獲益。
這裡麵最重要的機會就是靠著特等獎認識了評委席重量級人物丁玲,宏圖科技的女總裁。
這位科技公司的女總裁之前也是個碼農,之前同樣是京都國際學校畢業。
就是丁玲的宏圖科技,幫何天成調整了降臨公測後的部分遊戲參數,才得以讓他身體各項數值異於常人。
目前距離大賽開始比賽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白千晝必須及時獲得何天成的移動硬盤,將程序改寫,搞砸他的比賽成績。
白千晝走出房間,直接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首飾盒。
她隨手拿起翻了翻,裡麵東西少了一些,但是大部分都在。
“某些人快點放好吧,彆什麼東西丟了都往彆人身上賴。”白鹿鹿氣鼓鼓的往嘴裡塞著三明治,表情像是小倉鼠一樣可愛,目光移開根本不看白千晝。
原來白鹿鹿露出這種表情白千晝還會覺得可愛,但現在她隻覺得白鹿鹿有夠不要臉,明明是偷拿了她的東西硬要她借給她,現在還東西也沒有還全,自己又留下了幾件,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她汙蔑她。
這種人上輩子也就是有她護著才能活得長久,這次她倒要看看她離開她的保護會走上什麼路。
“我拿回來這些首飾也不是故意為難你,是之前公司的財務又發現一筆賬目不對,需要我還賬。剩下沒還我那些首飾,就當我送給你的。”白千晝已經要為下一步賣房鋪墊好了。
其實按照白千晝的脾氣,現在就想翻臉把二人趕出去,但是鑒於她身上還綁定著一個係統,她的命還和何天成的命綁定在一起,現在還不是她暴露本性的時候,她一定要把握做事的尺度,不可讓二人懷疑。
她不但不能現在就殺何天成和白鹿鹿,她還要他們活得好好的,這樣她才可以從他們身上獲取更多的生存時間。
“公司?大伯不是死了好多年了,怎麼還會有財務找你。”白鹿鹿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白千晝那邊的賬目不會影響到她現在的生活吧?
“其實很多賬務一直沒有算清,隻是一直拖著,現在甲方那邊提起了訴訟,我名下的財產可能都要凍結。”白千晝隨意解釋道,在廚房裡取了吐司抹草莓醬吃。
“財產凍結?那咱們現在住的地方也在這個範圍內嗎?”白鹿鹿焦急問道。
白千晝歎了口氣,裝作沮喪的吃了一口麵包,“還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本還笑嗬嗬的白鹿鹿沉默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何天成開口了,“平日裡就知道在網上打遊戲,你要是早學你姐姐出去憑自己的努力工作,也不至於現在需要用上家中東西抵債。”
在何天成眼裡,在炸雞店打工的白鹿鹿叫做自食其力,而開工作室努力賺錢給他花的白千晝叫做不務正業,隻會打遊戲。
殊不知白鹿鹿賺得錢沒有給這個家裡交過一次水電費,更彆提給他花一毛了,何天成平日的開銷都是白千晝努力賺錢用自己的工作室養著。
白鹿鹿和何天成本質上都一樣,同樣是這個家裡隻吃飯不貢獻的蛀蟲。
或許二人也從未把這裡真心當做過家。
何天成的話對白鹿鹿很受用,這讓她得意洋洋的昂首說道:“你也長大了,應該學著走正道,用自己的雙手努力賺錢,整日打遊戲讓你和這個社會都脫節了。”
何天成聽了白鹿鹿的話,更是一臉對白千晝看不上的樣子。
黑框眼鏡藏住了白千晝的大部分目光,她默默點點頭,“我會努力還錢的。”
看到白千晝乖乖聽話的樣子,何天成把三人昨日的矛盾歸結為白千晝壓力過大精神崩潰的原因,就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裡。
京都國際學校在京都的外環,因為還有段距離所以何天成一般都會打車,從來不坐地鐵,打車錢自然也是白千晝出的。
車窗上掠過的京都繁華景色,白千晝感慨自己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再見到過這種景色了。
在路上白千晝一直思考著怎樣能拿到何天成手中的移動硬盤。
她依稀還記得何天成移動硬盤的樣子,是一個黑色巴掌大的小方盒,應該就裝在他的挎包內層裡。
如果開口索要移動硬盤,這麼做太明顯了,這個任務的確能夠輕易完成,但是會引起何天成的懷疑,會讓她以後獲取生存時間的任務更加困難。
思考過後,白千晝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找機會把拿移動硬盤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最重要的事就是找機會拿到何天成的背包。
何天成今日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閒外套和長褲,白色運動鞋,他的背包屬於斜挎款,就挎在他的胸口位置。
今天京都的交通還算不錯,可能是因為開學之後遊客減少,他們大約20幾分鐘就到了學校。
開學儀式和程序大賽的開幕時間在九點,他們到達學校的時間是七點四十分。
“天成,一會兒你還要比賽,不如咱們買一杯豆漿暖暖胃。”白鹿鹿站在校門口指著學校門口的早餐店說道。
何天成抬手看了一眼表點頭,“也好。”
“我早上吃了麵包,肚子有些脹,就不去喝豆漿了。”白千晝開口道。
白鹿鹿偷笑了一下,笑容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譏諷,似乎是嘲笑白千晝的自作多情,他們並未算上她的份。
“我準備去後台看看程序大賽相關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帶過去的嗎?”白千晝又說道。
何天成顯然都沒有反應過來硬盤的事,隻是擺擺手說道:“沒有,你去吧。”
白千晝表情自然的點了點頭,隻是垂眸後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光。
她暫時還知道係統發布的任務如果不能完成會有什麼後果,或者說不完成這個任務,還有沒有機會分配其他任務。
她必須要想其他辦法拿到硬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