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跟在後麵,欲言又止。
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月姐姐,上次我說喜歡你,那你對我是何感覺呢?”
他的臉瞬間變得緋紅。
季舒月停下來,轉頭看著他,回答的乾脆“不喜歡。”
蕭何僵在原地,笑容戛然而止,又重新恢複,掩不住的失落“月姐姐你怎麼才會喜歡我?”
他問的極其認真,像個孩童般執拗。
“我不知道,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最重要的前提是不準欺騙我。”她後一句很明顯的暗示。
其實你和吳婉兒認識不是嗎?
蕭何眨眨眼睛,罕見的沒有答話。
他覺得自己似乎走錯路了,如果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會愈加劍走偏鋒的。
他的內心在動搖。
巷子內。
“你今日太過魯莽,咱們差點被發現。”吳婉兒責怪蕭何。
蕭何立馬反駁“我怎麼知道你也在。”
“總之,以後儘量少見麵,憑你那拙劣的演技,早晚穿幫。”
“我還不想再演下去呢。”他口無遮攔。
吳婉兒疑惑的看著他,帶著怒氣。
蕭何放低聲量“跟你說不清。”
吳婉兒語速極快“誰管你,彆忘了我們都是各取所需而已,你中途退出便是前功儘棄。”
兩人如同幼童鬥嘴般,不歡而散。
傍晚,季舒月滿載而歸,在途中意外碰上沈宜與周珩,他們正漫步在開滿鮮花的小道上。
沒有多做打擾,她悄悄走掉。
周珩與沈宜自幼便結下姻緣,自是青梅竹馬,在外人看來她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氏家族龐大,與沈氏勢均力敵,因此沈氏與周氏聯姻也是為了壯大並鞏固勢力。
季舒月一向這麼認為。
直到和沈宜提起來,那時,季舒月問沈宜喜不喜歡周珩,是不是更在乎的是他們的勢力。
沈宜笑起來“傻瓜,我們很早便互生情愫,在我還不知道他是周家人時就喜歡上了。”
季舒月皺起眉頭,暗自心想如果周珩不是周家人,那沈宜也不會選擇他吧,隻是一切剛剛好而已。
沈宜見她這副疑惑的模樣,輕輕歎口氣“或許等你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明白了。”
季舒月不認同她的話,原因很簡單,她隻是不願將自己的心係在一人身上,人生短短幾十年,為何不多快活幾番,最重要的是力量比喜歡更實在。
夜晚,季舒月回去時仍然按平時的習慣先去沐浴。
隻不過今日房間更加暖和不少。
穿好衣裳後,她看看等在一側的葉斯硯,他低垂著頭,仿佛等了很久。
“三日後我便回山莊。”這是自那日來她第一次同他說話。
葉斯硯沒有抬頭,聲音極低“希望小姐一路平安。”
季舒月坐在梳妝台前,烏發蜿蜒至腰部,剛沐浴完的臉吹彈可破,還泛著些潮紅“你過來。”
聞言,葉斯硯走過去,跪在她的麵前。
季舒月捏起她的下巴,與他對視。
他的臉如同冬日的白雪一樣,毫無血色。
“今日吳婉兒又問我你的狀況,可我實在沒有關注過,隻好回答不知道,如今看來也就你的心頭血有用處,可惜對我沒用。”
葉斯硯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小姐您是不是有了其他計劃。”
季舒月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你之前說的局我回山莊後會親自破解,我不希望你在死前衝彆人搖尾巴哦。”
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線索,唯有葉斯硯的心頭血。
季舒月自然不可能放棄利用,她要他以身為餌,身陷局中,總結來說她要他引出幕後使者,從而對症下藥,斬草除根。
季舒月不懼遠離他,在那之前她足夠拿捏葉斯硯。
事實是她不用說一句話,葉斯硯就會跟上來。
利用是真的,誘餌是真的,丟棄也是真的。
葉斯硯眼神變化幾分,似是明白她的話中之意,眼底遮不住的憂傷“我永遠都屬於小姐的。”
他這句話令季舒月心情大悅“你最好說到做到。”
“小姐,我想回到祖母身邊。”
“你不怕連累到你的祖母嗎?”季舒月望著他,鬆開他的下巴。
“心頭血講求自願,沒人敢亂來,我想陪祖母最後一程。”葉斯硯神色悲鬱。
那他之前費力留在沈府全是為了她嗎,季舒月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他留在沈府會讓更多人牽扯進來,說不定也會連累沈府,季舒月默默思索。
她沒好氣的回答“沈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你本事大,當初費力進來,現在還用得著和我說?”
葉斯硯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黯然神傷。
他總是在自作多情。
其實他本意是想看似無意的透露出去向,怕她找不到他。
季舒月繼續冷嘲熱諷“說實話,你死掉或許都沒人會發現。”
葉斯硯垂下目光。
“你滾吧,我乏了。”
聞言,葉斯硯緩緩起身退下去。
待他關好門,季舒月起身,突然一陣頭暈,她連忙撫上額頭,片刻便好轉。
她以為是最近睡眠不足,過於勞累,沒在意便躺下歇息。
次日夜裡,季舒月被吳婉兒邀請到禦香閣。
“你後天離開?”吳婉兒驚訝的問。
季舒月放下酒杯“大驚小怪,怎麼,不舍得我?”
吳婉兒撅起嘴“那他呢。”
“管他乾嘛。”季舒月裝作不甚理解。
吳婉兒軟下身子,表情天真“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雖然你平時喜歡和我開玩笑,可是我覺得你一直很冷淡,對他也是足夠狠心。”
季舒月端起酒杯,笑意盈盈,欲和她碰杯“我似乎也搞不清呢。”
吳婉兒拿起酒杯“你在騙我嗎?朋友?”
她的最後一句略微上揚。
季舒月稍稍停頓,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其實你和蕭何認識的,對嗎?”
“你知道?”
“很明顯。”
“我就知道穿幫了。”
季舒月放下酒杯“你若相信我,告訴我你倆的密謀,我應該會幫助你完成心願。”
吳婉兒一怔“好吧,我交朋友看眼緣,雖然你令人捉摸不透,但我依然覺得你很好。”
她繼續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蕭何說他也討厭葉斯硯,有一次我偷偷潛入沈府被她發現,他知道我的目的,還是把我放走了。”
“他為何討厭葉斯硯?”季舒月想起以前蕭何幫助葉斯硯的種種。
吳婉兒喝下一杯酒“嫉妒。”
季舒月翹起嘴角。
“今夜,不醉不歸。”吳婉兒的臉上出現紅暈。
兩人喝到後半夜,季舒月半清醒半暈的回到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