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你?(1 / 1)

謝簷把操行記錄儀放入主機。

“嘀——姓名:謝簷

扣分項目:損壞學校桌椅,扣四分。

需繳納罰款:2000能源幣。

“哈?”旁邊的燕一舟湊了過來,“不是吧謝簷,你居然也會被扣分?”

謝簷“嗯”了一聲,把自己的賬戶接入,彙過去2000罰金:“你應該知道,操行分在這所軍校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評級。”燕一舟接上了下一句話,“你這話我爸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謝簷,提前預定一下,記得和我組隊。”

謝簷不置可否。

星際軍校作為聯盟和帝國之間少有的中立陣營,它建立的初衷其實是為了培養能夠對付畸變獸的戰鬥人才。

但隨著十年前那場獸潮被聯盟與帝國聯合殲滅,遺留的畸變獸再不足以成氣候,聯盟和帝國也又開始暗戳戳較起勁來。

軍校便也漸漸變成二者選拔軍事人才的中間機構。

選拔標準倒也還算公平。

每年根據期末考核表現,實戰任務積分,演習比賽名次等多個項目進行綜合評級,達到相應等級就會被直接授予軍銜。

也就是說,隻要你足夠優秀,很有可能還在校時,就可以擔任高階軍職。

“今年新生裡,最能打的也就你和楚拾銜吧?兩個s級alpha,”燕一舟拍拍謝簷的肩,“咱們都等著你打敗他了。”

如果說這屆學生中,謝簷代表的是帝國,那麼楚拾銜則無疑代表了聯盟的最強戰力。

早有齟齬的兩派勢要他們倆分出個高下來。

剛剛替楚拾銜交了罰金的謝簷:“……”

“嘿,你老實跟我說,”燕一舟一把攬過謝簷,湊近了問,“你打不打得過楚拾銜?”

謝簷目光落向燕一舟的手:“打你倒是綽綽有餘。”

“嘖,”燕一舟連忙鬆開手,“我說你這臭德性,和白瑾安怎麼處?”

謝簷不喜歡彆人碰,但他平常從來不會表現出來,隻會不動聲色地避開不必要的接觸。也就是和燕一舟熟……

“那就不處。”謝簷打開通訊器,學校已經向新生下發了初階任務懸賞,他隨手接了幾個,“我很忙,沒空處理感情問題。”

“行吧大忙人,”燕一舟聳了聳肩,“隻要你能應付叔叔阿姨。”

謝簷的眉頭終於蹙了起來。

……

謝簷把餐具放好,輕聲說:“父親,您慢用,我先……”

“又想跑哪裡去?”謝牧冷哼一聲,叫住了他,“也彆想再找老爺子開溜,他今天去遛彎了。”

謝簷聞言頓了頓,笑著轉身回來:“父親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明知故問,”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點,宣示了主人的不快,“你這周又沒去和那個omega約會。”

“他叫白瑾安。”謝簷笑了笑,繼而正色道,“父親,您其實連他的名字都記不清。”

“他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重要,”謝牧看著謝簷緩緩道,”重要的是,他和你有95%的匹配度,標記他,你的精神力可以再上一個台階。更何況你現在還有信息素紊亂的臭毛病!”

“父親,沒有omega,我照樣可以變得更強,”謝簷神色平淡地回視,“您不覺得像野獸一樣被本能控製,才會是我最大的威脅嗎?”

“變強?軍銜會等你變強嗎?”

謝簷搖搖頭,目光落向謝牧肩上的三顆金色星星:“父親,我倒認為,您看待權力,有些過於急迫了。”

“放肆!”

“呯——”一聲巨響,沒有絲毫留情,手杖成一道拋物線被直接甩了過來。

謝簷不閃不避,硬挨了這一下。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流下來,謝簷桃花眼裡的笑卻更盛:“抱歉惹您動怒了,我想我還是暫時離開這裡比較好。”

謝簷拉開門時,仍然能聽到謝牧的怒吼:“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還對抗本能?等到易感期了,你隻會像一頭發|情的野獸……”

謝簷帶上了門。

……

這片街道寂靜得可怕。

隻有謝簷一人緩緩走在人行道上。

“嗖——”一聲,不知道什麼迅速飛了過來。

謝簷一扭頭,磅礴的精神力展開,正想要攻擊謝簷的蜂型畸變獸凝滯在了空中,然後像突然被卸了力一樣,直直摔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隻有這時候才能發現,地上已經有上百隻蜂型畸變獸的屍體,以謝簷為圓心,撲愣愣地掉在地上。

謝簷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電子地圖。

他現在心情很糟糕。

那就再接幾個任務,多殺幾隻畸變獸好了。

謝簷重新觀察了一圈四周。地圖上明確顯示蜂後就在這附近,他殺了這麼多隻工蜂,蜂後為什麼還不出來?

除非……

謝簷拐過彎,繼續走了一段路,他的腳步突然頓了頓,然後打量了一會兒旁邊的一麵牆,猛地翻身過去。

牆後不遠處是蜂後畸變獸的屍體。

屍體旁邊站了一個黑發紅眸的男生,他穿著簡易的軍裝,此刻正沒什麼表情地低頭看著已經僵死過去的畸變獸,手裡是一枚染上血色的晶核。

謝簷皺了皺眉,他確定接到這個任務的是他自己。

在謝簷翻牆過來的一瞬間,楚拾銜一雙紅眸也立刻晲了過來!就像再發現了一隻藏匿的獵物。

在看到謝簷的一瞬間,楚拾銜的眸色動了動,然後轉身便立刻離開!

謝簷:“?”

謝簷頓了一秒,便立刻追了上去!

兩人就像在展開一場較量一樣,誰都不肯服輸,一路穿梭過好幾條小巷。

最終還是楚拾銜的腳還沒好全,落了下風。他的腳在長時間的劇烈運動之後猛地一抽,謝簷趁機一把抓住了他。

謝簷從背後摟住楚拾銜,語氣裡難得藏了些不耐:“連你也躲我?”

楚拾銜聞言沒有半分鬆動,肘部往後,毫不留情地擊向謝簷的下腹:“放開我!”

謝簷這回確定了楚拾銜是真想躲他。心底的煩躁越演越盛,他硬挨了這一下,一把掐住楚拾銜的下巴:“連你也打我?”

楚拾銜一愣,似乎也沒想到謝簷連躲都不躲,他的臉上閃過一瞬無措,然後強製自己放軟了聲音:“沒躲。我易感期到了。”

楚拾銜願意解釋,謝簷的心情好了一點兒,剛想開口告訴楚拾銜,自己絕對會忍住不會因為信息素而攻擊他,就看見楚拾銜偏頭看向他,然後瞳孔猛地縮了縮。

再開口時,楚拾銜的聲音冷得跟浸了霜一樣:

“誰打你?我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