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1 / 1)

“時候不早了,”謝簷打量了一會兒酒店房間的設施,把房卡放在了床頭,“你好好休息。”

楚拾銜站在床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謝簷。

安排得差不多了,謝簷也沒想再逗留,轉身就要推門離開。

手指觸上門把手的瞬間,身後傳來極為迅速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謝簷馬上想到楚拾銜的腳,立刻轉身的同時,一記勾拳猛地打中了他的腹部,楚拾銜瞬間撲過來的衝力將兩人一同帶倒。

謝簷下意識握住楚拾銜的小腿,護住了他的傷。

“呯——”謝簷的背撞向房門,兩人一同跌坐在地上。

楚拾銜再次抬拳揮向謝簷的臉。

拳頭最終還是凝滯在空中,沒能打下去。楚拾銜定睛看了謝簷一會兒,鬆了力。

謝簷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拳,他捂住腹部,偏頭輕聲咳了一聲,依舊笑著看楚拾銜:“生氣?”

楚拾銜移開眼,從他身上爬起來,不想再理這個人:“趕緊滾。”

謝簷卻握住了他的小腿輕輕一帶,讓重心不穩的楚拾銜再次跌進他的懷裡:“我說過,要遵醫囑,不要做劇烈的運動。”

楚拾銜被迫困在了他的懷裡。

這樣的姿勢對於兩個alpha來說十分的彆扭,不像是在擁抱,更像是打成了一團。

也確實是在打架。

“你沒資格指揮我。”楚拾銜偏頭,雪白的頸間凸起的青筋十分明顯,看起來在極力忍耐揍謝簷的衝動。

謝簷挑了挑眉,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這家酒店的設施很齊全,醫療艙我也會托人運過來。”

楚拾銜半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你不想住酒店,想住我家?我家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惦記?”謝簷仔細想了想,得出十分不靠譜的結論,“我嗎?”

楚拾銜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如果是我的話,我可以在這裡陪你。”

謝簷奇異地發現說完這句話後,楚拾銜居然不掙紮了,他剛想開口讓楚拾銜休息,懷裡的人突然扶了把他的肩,自己站了起來,走回床邊:“你,睡床上。”

居然當真了?

謝簷:“那你呢?”

楚拾銜指指地上。

謝簷:“……你是說,我把人腿打斷了,還讓人睡地上?”

“不是你打的,你打不過我,”楚拾銜頓了頓,說,“我自己摔的。”

“打不過你?……你還是有機會試試比較好,”謝簷唇角帶著點笑意,打開通訊器按了兩下,“我不覺得我們窮到了非要一個人睡到地上的程度。你給我的那張黑卡派上了用場,我又在隔壁訂了一間房間。”

楚拾銜仔仔細細地看他一會兒,似乎在懷疑他是不是又在忽悠人。

謝簷看他一眼,搬過旁邊的椅子坐過來:“不相信我?我等你睡著再走,好嗎?”

楚拾銜看他一會兒,突然說:“謝簷,有沒有人說過你脾氣很不好?”

“嗯?暫時沒有,”謝簷幫楚拾銜關掉壁燈,打開了小夜燈,暖黃的燈光灑在他的栗發上,顯得耀眼卻又溫和,“我以為這是他們用來形容你的詞彙。”

“陰晴不定,”楚拾銜睡了回去,柔軟的大床因為身體的重量微微塌陷開來,他看著謝簷的假麵說,“脾氣真壞。”

……

謝簷坐在楚拾銜的床邊,看了楚拾銜好了一會兒。不清楚楚拾銜睡著沒有,但閉上那雙紅眸的楚拾銜顯然攻擊性更強一點,也顯得更乖一點。

明明有一雙仿佛惡魔的紅眸,但他此刻沉靜的容顏卻仿佛像無害的天使一樣。

謝簷掖了掖被角。

通訊器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謝簷拿起來看過去。

助理a:少爺,家裡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東西被動過。

謝簷看了通訊器上的字一會兒,回:

知道了。把家裡這幾天的監控發給我。

沒一會兒,謝簷收到了助理發過來的監控錄像。

謝簷頓了一會兒,他看一眼楚拾銜,對他來說,他非常難得地遇到了一個他看不太懂的人。

明明知道楚拾銜在故意接近他,還是在不注意間心軟。

就像剛剛,他本來隻是想敲打一下楚拾銜,然後讓助理清點一下自己房子裡的重要物品,弄清楚楚拾銜的真正目的。

結果楚拾銜和他一鬨騰,到最後他又訂了一個房間,最後還是陪著楚拾銜睡。

真麻煩。謝簷歎一口氣,打開了監控錄像,將音量調到了靜音——或許他能從這裡麵看出來楚拾銜的目的。

謝簷對他的房間有絕對的掌控權。

所有地方都有他安好的監控。

楚拾銜住到客房裡以後十分安分,在打量了一會兒房間的布置之後,基本就靠在床頭小憩,讓謝簷半份錯都找不出。

直到半夜,楚拾銜才突然出了門一趟。

謝簷看著楚拾銜喝完水,腳步停在了自己房間的門口。

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沒一會兒,楚拾銜像是聽了什麼動靜似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謝簷的臥室門,然後在裡麵那位有些喪失理智的男人的蠱惑下走進了房間。

謝簷其實對易感期有記憶,能記清楚大致做了哪些混蛋事,但也僅此而已,他對具體的場景和情況缺乏感知,就像腦子裡隨機輸入了一天大綱一樣。

所以每次清醒時,謝簷除了譴責自己,挽回過失以外,並沒有過多繼承易感期時的情感。

這也是謝簷能夠保持理智的原因。

但現在……

謝簷看一眼閉著眼睛的楚拾銜。事實上,哪怕沒睡著,楚拾銜這個角度也看不見他在乾什麼。

但他卻有一種奇怪的心虛感。

監控錄像的視角是大廳的。遠遠隔著敞開的門,謝簷可以看見,楚拾銜被自己拉上了床,在築成的“衣巢”中被緊緊抱著吻住後頸,以至於被迫地往後仰,身體彎成奇怪的,曖昧的弧度。

謝簷“騰”地一身站起來,他偏頭假咳一聲,關掉通訊器離開。

腳步聲越來越遠,門極輕地“哐”了一聲,謝簷離開了這裡。

楚拾銜睜開了紅色的雙眸。

他望了一會兒被掩上的,仍在輕微震動的房門,又收回目光看了眼謝簷剛剛坐過的椅子。

他偏過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楚拾銜又突然睜開眼睛,他望著麵前的椅子輕輕“嘖”了一聲。

看什麼看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