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翼記事(1 / 1)

我是溫斯蒂·奧布傑特,一個可憐的石化事件受害者,我的其它受害者兄弟都已經梆硬梆硬了,我還是軟的,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不過我的院長說我被遺忘咒打了,現在還沒變成傻子都是可憐的幸運,那我應該是幸運的。

但我不得不注意到一點,雖然我是個幸運兒,但這好運並不體現在我的人際關係上。龐弗雷夫人在第一次之後就禁止了我親愛的格蘭芬多同學對我的探視,而不知是心灰意冷還是如何,他們在被拒絕兩次之後再也沒來第三次;至於我的朋友塞德裡克,也隻能在魁地奇訓練和繁忙的課程抽出一點時間來探視幾次。龐弗雷夫人說那是他們終於懂得了不要打擾病人,但我想病人也是需要朋友的啊,病人很脆弱的。

所以,在近一周無人看望的無聊經曆以後,我開始和我的日記本說話。我記得我的日記本以前應該總是很樂意搭理我的,但現在我怎麼叫他都不出來了。但我想我應該沒有妄想症,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從醫療翼登記台偷來了羽毛筆,在日記上寫“我沒有妄想症”。

字跡很快消失,然後日記本回我了:六個點和一個問號。

我於是接著畫了一個“;)”。

日記本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開始閒著沒事寫符號表情,然後它緩慢地回了我一個“:(”。

不解風情,但我還是願意跟它聊天,我說我總覺得自己以前被你騙過,它說“:)”。

難解。我想了想,還是接著寫:“我覺得我應該把你丟掉,但你是我朋友送來的,我把你搞到手好像還經曆了很複雜的情況,所以你到底有什麼用呢?”

紙上慢慢地浮現了一行字,有的字母間暈開墨,好像主人寫它時斟酌了一會。

“我引導你走向輝煌。”

我明白了。我寫道:“所以我現在光榮負傷?”

它就不搭理我了,我又開始畫符號表情,但它連逗號都不肯回。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我開始在晚上無聊地通過醫療翼的窗戶數星星複習天文學,最為黯淡的秋季星空正在中天閃爍,但閃爍也看不到多少亮星,所以我可以肯定赫敏想讓我抓住最後的學習機會的想法破產了。

眼前突然飛過一點星星似的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舞蹈似的弧線,最後炸成一個小煙花。我的目光隨著煙花的儘頭下移,一個紅色的腦袋從床邊冒出來。有點眼熟,讓我想想……噢。

“嗨,喬德治。”

“‘喬治還是弗雷德’——這是個單選題,你在投機取巧,你不得分。”

他笑嘻嘻地拿魔杖戳了戳我的臉。我沒躲,盯著他看了一會。

“怎麼,被我迷住了?”

“你是弗雷德吧。”我慢慢地說,反正也躲不掉那根魔杖,乾脆也不動了,“剛剛那句話換了你弟弟——嗯,沒那麼活潑?”

“女士,你在拐著彎說我自戀。”他做出嚴肅的樣子來,“我可是剛剛潛入醫療翼、給你帶來趣味與歡樂的好心人,你這是嚴重的忘恩負義行為——也許我得考慮為剛剛的表演收取費用。”

“我的全部家當都在斯萊特林寢室。好心人可以像潛入醫療翼一樣潛進去搬走,我不光不攔,我還會唱歌歡送——聽好了啊:‘快樂是一隻自由的小鳥,任誰都沒法馴服;如果你不給錢,那麼我們對它的召喚都是白費…… ’”

“哇哦,小金鳥,你唱歌挺有天賦的?”

他握著魔杖將手撐在床沿,做出欣賞的模樣。

“先生,您在直著說我唱歌好聽呢。為了報答我剛剛冒著被龐弗雷夫人提著後頸灌緩和劑的風險給你唱歌的好心,我得考慮向你收取費用……”

我衝他眨了眨眼睛,幾乎要得意地笑出來;他先是一愣,然後又用魔杖戳我的臉。

“這不能算——好吧!算扯平。”他歪歪嘴角,接著又轉了話題,“小金鳥,你還有多久出院?哈利每天訓練都魂不守舍的,老說自己聽到了怪聲音——伍德說再這樣下去他要塞個金色飛賊到他耳朵裡給他聽聽真正的怪聲音。”

“不知道。龐弗雷夫人說這個惡咒傷害不一定很高,但效力很長。我記得格蘭芬多馬上就要對斯萊特林了吧?你們隊長可能得趕緊物色合適的飛賊。”

就像所有的玩笑話一樣,我說得很輕快,但弗雷德意外地沒有立刻回話。他在床邊扒了一會,仿佛思考著什麼。醫療翼的老式掛鐘靜靜悄悄走著。就在我快要撐不住入睡的時候,他又從兜裡掏出顆什麼,用魔杖輕輕點了一下,念了句口令。接著,那個古怪的東西裡蹦出了——還是之前那顆飛星,在空中打了一個又一個旋,不過最後不是炸成煙花,而是變成了很多細細小小的金色羽毛飄落下來。弗雷德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

“晚安,小金鳥。我們贏了比賽再來看你。”

“晚安,好心人。在此之前我會懷念今晚的。”

他古怪地一笑,不過很快就輕鬆地揮揮手,在我的注視下摸出了醫療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