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說什麼也要江浸月在家修養一周，這期間作業都在學校。沒趕作業的煩惱，到十點半準時睡覺。除了聽歌、做題，吃完飯她還開啟溜達之旅。這期間愣是一口零食沒碰，連她自己都震驚。

周末假期，江浸月走到林憬惜家，取堆了一周的作業，正好還有一天可以補。

江浸月想的美滿，現實看著兩手空空的林憬惜：“說好的給我帶呢？”

林憬惜：“嘿嘿，忘了。”

“……”

沒了借鑒作業的同學在班級群裡發瘋，郭大通難得被震出來：【其他的沒寫完……光寫數學了】

【郭大通！你怎麼肥事！】

【你現在跟月姐當同桌，怎麼逐漸被月姐帶偏了！】

【你也熬夜隻為數學了？】

江浸月看到一瞬間都懵了，這句話什麼時候被傳到班裡來了？

郭大通：【？】

【隔壁班聽說的，咱月姐深夜發出的感歎】

江浸月：……

江浸月關掉手機，起身上廁所，沒走兩步鈴聲響起。

江浸月沒在意，回來才打開手機，另一條腿還沒上床，動作停在那。

陳亦辭：【你沒什麼事吧】

江浸月那條腿冷的收回被窩，倚靠在床邊，組織半天語言，眼前突然出現陶夏那張臉，還有那個眼神，說出的那句話猶在耳畔。

幾個字她打了好幾遍。

章魚小丸子：【沒事。】

一早進班級，桌子上卷紙堆疊成摞。不過這次與平常不同，試卷明顯被整理過，每一套卷紙上都貼著便利貼。

“星期五發的，星期二上課講。”

“發答案了，留著自己做。”

“星期一上課講。”

江浸月認出是誰的字跡，挨個看完找出今天上課講的數學卷，抽出根筆做起來。

幾分鐘，旁邊發出細微的聲響，郭大通坐下，放書包的動作更輕了。

突然，江浸月說：“謝謝。”

郭大通反應過來：“沒事，沒事。”

沒過一會兒，一個人站在他桌邊手拿兩大塑料袋零食。

“那個，對不起。”

江浸月狐疑抬眼，是次那個男生。129活動報名時差點和陳亦辭吵起來的那位。

“不要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能跑，我當時說話也嚴重了，不應該逼你的……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是我逞強，你不用愧疚。”江浸月說。

餘光中，陳亦辭走進班級，叼著玫紅色糖棍棒，臉頰凸出一塊。

“謝謝好意，我心領了，你留著吧。”

“收回來也不太好，我分給同學。”

陳亦辭坐下後咳嗽兩聲，翻出作業本。

江浸月說：“你的東西，你做主。”

男生側過身：“辭哥。”

陳亦辭剛接過郭大通遞來的作業，奮筆疾書，眼都沒抬：“不吃。”

129長跑，男生二等獎，女生成績雖然沒有，但是得了優秀精神獎，算是慰藉。

“優秀精神獎，這獎也能編出來，真是難為頒獎老師了。”

班裡討論聲音壓得很低，江浸月起身去廁所，陳亦辭依舊熟睡著，她收回視線出門離開。

下午課上完，迎來雙休日，林憬惜的書包每次都是全飽，撐的要爆開，見到江浸月嘿嘿撓頭：“我這勵誌回家學習。”

“你……”江浸月不想打擊林憬惜的積極性，點點頭，“好，祝你成功。”

“彆祝我成功，我現在背回家已經就成功了。這叫邁出第一步的勇氣。”林憬惜說的時候比比劃劃。

“你看教學樓門口。”林憬惜給江浸月遞眼神，江浸月看這眼神不妙。

果然，不遠處陳亦辭和一個女生走在一起。

女生穿著校服很嬌小，雖然同樣是高馬尾，但絕對不是朱彤。

兩人上台階，陳亦辭似乎是怕女生滑倒，握著拳伸出手臂，女生抓住陳亦辭的手腕，安全上了台階。

“哦吼，什麼情況？他換女友了？這女生有點眼熟啊。”林憬惜突然想起來，“這不是那個學生代表，徐什麼，徐玥月嗎。他咋和朱彤分了啊？”

江浸月：“不知道。”

林憬惜：“不行，我今天晚上問問楚惻，實在不行我在校園牆看看。”

那個畫麵不僅江浸月和林憬惜看見了，好多同學在校園牆上留言。

【陳亦辭是不是和朱彤分手了啊】

【據傳言，沒分……】

【那這女的是誰啊？】

【有待考察……】

回家沒過多久。

林憬惜：【哎啊，我問出來了，他倆上周六分的。這個好像剛認識……】

後來課間除了補覺、打球，其他時間陳亦辭好像都沒在班級，可能是訓練忙，也有可能是徐月月在實驗a班，不在一個樓層。

江浸月看著身後空著的座位，抿了抿嘴。

元旦時學校沒放假，李岩請假一天，湊巧那天有兩節大課是李岩的，本來歸郭大通管理，但阻擋不了大家追求刺激的心，管不得李岩怎麼看監控，李飛跑上講台：“大家想看什麼？”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場麵十分激烈。李飛豎起中指放在自己嘴邊，示意小點聲，眼睛往下瞟時看見正在做題的江浸月和睡覺的陳亦辭。

這都啥時候了？！

大家看去，不知道說什麼好：“哎啊，這，彆這麼努力啊……”

“他倆前後桌，一個寫題，一個睡覺，他倆要乾啥啊？”

李飛問：“月姐，要不要看點什麼？”

江浸月無所謂：“隨便。”

“不行，今天由你做主！你說什麼，咱們就看什麼。”李飛硬要江浸月說些什麼，大聲向大家詢問意見，“行不行？”

大家也就跟著找刺激，異口同聲：“行！”

江浸月覺得偏科普類的大家都沒興趣，回想一番自己的觀影史，找到一部大家應該有興趣的。

聽清楚的李飛呆若木雞：“是那個西、西什麼？”

江浸月重複一遍。

李飛眼睛一閉，搜索欄打下那五個字的時候手都在抖，不知道看這個被李岩發現會不會被大罵一頓。

白板上電影播放，頓時鴉雀無聲。柏林之聲回蕩在班級。

陳亦辭被激情的演講驚醒，起來看一半後半部分再次進入夢鄉。

下課大家還沒緩過來勁，以為江浸月會選戀愛劇，沒想到有聲之年能感受“奮鬥”。

郭大通像是找到知己，跟江浸月嘮起二戰，講著講著問道：“二戰裡你……最喜歡誰啊？”

江浸月說：“我比較喜歡馮布勞恩。”

“啊？我隻聽說過一點點……”

五分鐘過後。

“你呢？”

“我喜歡曼施坦因。”

兩人話題打開，一直到大課間結束還沒停止。嘮到高潮江浸月不自覺加高音量，身後的陳亦辭從桌上爬起，扯過凳子上的羽絨服穿上。

江浸月自知不對：“不好意思。”說完見陳亦辭沒什麼生氣的預兆。

“沒事。”陳亦辭說，“你之前借我的那個，再借我看看。”

江浸月頭又扭回去。“啊？”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期末考了。她想起後點點頭，從角落翻出來給陳亦辭：“送你，不用還了。”

正好省的來回借，陳亦辭說：“行，那中午請你吃飯。”

“不用。”

兩秒後，陳亦辭說：“那謝了。”

“沒事。”

考試前夕又恢複到上次的複習模式，陳亦辭比上次積極，很多中難度的題也能寫下來。陶夏說：“還不錯啊。”

“昨天晚上做的題有相似的。”陳亦辭從桌下拿出四個不同味道的東方樹葉，和好幾個牌子的純牛奶，放在江浸月的桌子上。用筆尖點點練習冊，和一旁的演算紙：“謝了。”

李飛說，一般感謝小女生都是送奶茶什麼的。陳亦辭隱約知道江浸月在減肥，特意聽取李飛的建議把奶茶分開送。

江浸月感受到陶夏含笑的目光，她說：“奶我收下，茶算了。”

陳亦辭：“嗯？”

“喝不了茶。”江浸月抿了抿嘴，解釋道，“心臟不好。”

陳亦辭說：“隨你處置。”

之前她也對那個男生說過類似的話，不好再拒絕，她點點頭收下：“謝謝。”

一段時間的努力不會白費，不負江浸月所托，他們小組的成績都穩步上升。她回頭問陳亦辭：“你看你成績了嗎？”

陳亦辭睡眼惺忪，臉上還有睡時壓上的印，揉了下眼睛：“沒看。多少啊？”

江浸月臉上帶著笑，因減重而五官顯現。她說：“你數學考了63，物理這次考了44。”

陳亦辭懵了一瞬：“啊？我這麼有實力啊。”

接過成績單，看見自己的名字往前移了移。

剛要綻放的笑容，被李飛嚇回去。

不知道李飛和林影安什麼時候摸過來，手裡的單子被李飛一把搶過，天塌了的表情：“辭哥你怎麼能拋棄我，不是說好的一起去精英班嗎？”

陳亦辭把李飛推到一邊：“你拉著林影安陪你去精英班。”

林影安借著李飛的力，貼在李飛身後看成績單，找了找自己，還在班前五：“誰跟他去精英班。”

“哎啊。”李飛推在林影安，坐在陶夏的位置上，順手不知從哪掏出一袋乾脆麵：“這月姐這次考的不錯啊，數學依舊是那麼穩定……”

李飛擠壓片刻，“嘩嘩”兩聲，打開個口，陳亦辭一把拿過：“哎啊，單身狗。”

李飛來不及擋，隻能看剛要到嘴的鴨子跑了。“哎哥，你也不是單身狗輕點吃，給我留一口。”

陳亦辭倒進嘴裡一大口，趕快轉移話題：“江浸月數學考多少？”

李飛邊搖頭邊欣賞月姐的背影，語氣像是“為什麼這個數字不能出現在我的成績上。”

他說：“害，還是那驚人的150。”

陳亦辭說：“挺厲害啊，確實挺穩定。”

江浸月動作頓了頓。

“難得校長沒闖進來，給她抓進辦公室。”李飛話音未落，班門口站著三位領導，一個是校長，一個是德育主任，還有一個是專管學習的主任。

“……”李飛說，“額……“

陳亦辭：“你這嘴。”

“哎啊，我要吃方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