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發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說道：“小新人，你總得有點價值我們才能帶你啊。”

雙馬尾被染發姐握得生疼，卻不敢掙紮，隻能硬著頭皮應下這個任務。她再傻心裡明白這是一種威脅。

雙馬尾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甘草的麵前，每次都認真問問題，積極提問，試圖從甘草的言語中捕捉到更多關於情緒之神和封印的線索。

甘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這些話題，不過倒是默認了雙馬尾總是出現在她的麵前。

一天，補習課程結束後，甘草對雙馬尾說：“明天晚上讓所有人都來我的辦公室，我會帶你們去地下室。”

雙馬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趕忙點頭答應。

次日晚上，月明星稀。甘草通過監控看到一群人像做賊一樣悄悄摸進大樓，貼著牆根，不走電梯，一點一點地聚集到甘草的辦公室門前。

就在他們準備敲門時，甘草突然打開了門，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惡趣味的滿足感。

“走吧。”她說。

甘草一路刷卡一路向下。

不得不承認，儘管錢程有時顯得有些傻氣，但他確實很懂得保護自己。通往地下室的路上機關重重，每隔幾米就有一扇貼滿符篆和刻有陣法的防盜門。

從一樓到地下室，光是開鎖刷卡認證權限就花費了大量時間。越往下走，一股強烈的妖風便越發明顯，仿佛地下隱藏著一台巨大的鼓風機。

玩家們緊隨甘草身後，手中握著各種保命的武器和道具，緊緊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最後一扇門與之前的現代工業風格大鐵門截然不同，它是一扇看似普通的木門，上麵掛著一把沉重的鐵鎖。

木門上的幾道爪痕格外醒目，仿佛是某種生物從門內掙紮而出，警示著地下的危險。

這時，項鏈小哥抓住了正準備開鎖的甘草的手，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曾經封印過那個外神的人。”甘草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噓，下麵有什麼問了我也沒法講，懂？”

“那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項鏈小哥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拿出了一件測謊道具。

“把祂的封印，我跟你們沒有衝突。”甘草把最後一個同往地下室的門鎖打開。

項鏈小哥在甘草看不到的角度與其他玩家交換了一個眼神，示意她沒有撒謊。

甘草猛地推開門，一陣狂風迎麵襲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然而，這股風很快就消失了，隻留下一條昏暗的過道和一堆堆雜亂無章的物品。

地道分成了三條路徑，玩家們聚在一起商討下一步行動。甘草則在一旁靜靜地等待他們做出決定。花襯衫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問她：“您打算怎麼走？”

“看你們怎麼走。”

“您不是來過嗎？”

“我不是從這裡來的。我說了彆問我。”

花襯衫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那你要組隊嗎？”

“不。”

“你您在這？”

“看你們選。”

花襯衫轉身向後麵的玩家隊伍攤攤手。

玩家很快分成三組，新人玩家被平分到幾個隊伍裡。不是老玩家們心地善良，而是主神空間對老玩家是有帶新人的kpi的，一旦副本裡新老玩家比例的嚴重失調就會觸發懲罰機製，罰走玩家60%的積分。

三支隊伍分彆沿著三條通道消失，隻留下雙馬尾一人獨自站在原地。

“他們把你丟下了？”甘草問道。

“沒有。”雙馬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們說我跟著您生存下去的概率比較大。”

她拿出一兜的道具，這是其他玩家湊出來的，“這是費用，可以嗎？”

甘草接過道具，對其他玩家的小算盤不置可否。隨手撥弄了一下雙馬尾的頭發，從中取出了一個黑色定位器；又拍拍她的肩膀，拿走一個竊聽機，隨意一拋，便邁步走向左邊的通道。

雙馬尾緊跟在甘草身後，心跳加速，手中的手電筒隨著腳步微微搖晃，投射出晃動的光影。通道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牆壁上的白漆因歲月侵蝕已斑駁不堪。

“你叫什麼名字？”甘草突然問道，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通道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我叫蘇薇。”雙馬尾有些緊張地回答，她沒想到甘草會主動與她交談。

“你肩膀上的小團子是什麼？”

“團子？哦，你是說啾啾啊，它是我的契約獸寵，我的職業是馴獸師。”

甘草沒有再多言，繼續前行。不久，兩側的景象發生了變化，一排店鋪映入眼簾。

原本筆直的牆麵仿佛突然凹陷了幾塊，一個個開放式店鋪內，角落裡堆放著貨物，天花板上的招牌也依舊固定在那裡。顯然，之前的玩家已經粗暴地搜查過一番，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便離開了。

甘草踢開障礙物，走進店鋪，蘇薇連忙跟上。

“老師，這裡有什麼特彆的嗎？”

“沒有。”甘草拾起散落一地的物品，拍去灰塵，用手電筒仔細檢查。隨後，她拿出一個空間袋，將店鋪內的貨品一一裝入其中。

蘇薇見狀也開始撿拾，發現這些都是各式各樣的小螺絲、羊角錘等五金工具。

“你亂撿什麼，對你沒用。”甘草突然開口。

蘇薇心虛地放下手中的物品。

“站著乾什麼？把後麵的箱子也拖過來。”

甘草忙著清點物品，示意蘇薇過來幫忙。

這些東西在十年前就已經廢棄，不過都是包裝完好，而神明泄露出來的磅礴能量總是衝擊這裡，導致這些貨品也帶上了不菲的能量。

但也就是帶著能量而已，沒有扭曲成為道具，這些能量拿到外界過個五六年就會消散在空氣裡，所以蘇薇拿著沒用，但正好滿足妖界意識雜貨鋪貨品要帶有靈氣的要求。

鎖具，釘子，螺絲刀，扳手，老虎鉗，卷尺，銼刀，墊圈，門吸，鐵絲網，薄鐵板、玻璃塊......

即使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甘草也發現了幾大箱成套的家用五金工具箱。一件件收攏起來，一家鋪子就被搜刮一空。接著，甘草又走進了下一家店鋪。

蘇薇從那破損模糊的招牌上勉強辨認出“小超市”三個字。這裡的商品更加繁雜多樣，但物品的報廢率也相應更高。

甘草徑直略過了食品區，開始挑選實用的生活用品：臉盆、水桶、拖把、掃把、垃圾鬥、粘鉤、衣架、牙刷、鞋刷、洗衣刷、鍋刷、塑料碗、塑料杯、皂盒、塑料飯盒……

這些物品在甘草來到這裡之前，已經在主神空間中進了一批，現在已經差不多用儘了，正好需要再次補充。

不得不說，神明能量的保鮮效果極為出色，儘管表麵覆蓋著一層灰塵，但一旦擦拭乾淨，裡麵的物品依舊如新。

蘇薇也十分細心地避開了所有電器，翻找出炒鍋、蒸鍋、煎鍋、高壓鍋、燒水壺、鏟子、勺子、筷子、碗碟、菜板、剪刀、菜刀、磨刀器、削皮器等各式廚具，並遞給甘草。

就這樣，甘草和蘇薇搜遍了整條街上的店鋪。在最後一家服飾店內，兩人坐在剛剛翻出的塑料椅上稍作休息。

就這樣，甘草和蘇薇搜刮了整條街的店鋪，在最後一家服飾店，甘草和她坐在剛翻出的塑料椅子上休息。

抱著甘草剛給的冰奶茶，還是加芋泥的，蘇薇有點茫然。

急，恐怖副本變成零元購進貨副本腫麼辦？

甘草繼續遞過來一個餡兒餅，居然還是熱的！

已經開始習慣服從的蘇薇接過來，咬一口，才感覺是不是不太對勁。

作為24k純金小新人，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不是下來封印祂的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封印有彆的玩家呢，你去湊什麼熱鬨，當填線寶寶嗎？”

這時，蘇薇肩膀上的小肥球撲騰著翅膀飛到甘草的手臂上，開始啄食她手中的玉米粒。

“那這裡之前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有怎麼多店鋪？還建在地下。”蘇薇好奇地問。

“以前？以前是地上的商業街，後來因為那個祂，被裹挾到地下來了。你們看到的那個地下通道很多都是後來建的。”

“那為什麼補習班會建在這裡呢？那個老板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啊。‘祂’吸收正麵情緒比負麵情緒更多時就會變得穩定，不再作亂。以前是吸收商業街的快樂能量，現在則是吸收補習班的能量。”

“哦。那為什麼不直接消滅‘祂’，一勞永逸呢？”蘇薇天真地問。

“……如果‘祂’死了，這個世界的人類將失去所有情感。”

比起甘草這邊在的平靜，另一邊的玩家正在激戰。

每一路的玩家都遇到了一群黑色泥濘的怪物。

這些怪物形態扭曲，眼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它們由負麵情緒凝聚而成，發出的嘶吼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玩家們迅速組成了戰鬥陣型，但這些怪物仿佛無窮無儘，每當一隻倒下，立刻就有新的怪物填補空缺。

玩家們各顯神通，染發姐率先揮動魔杖殺出一條血路，衝向道路的儘頭。

其他玩家也紛紛效仿，一時間怪物的隊伍潰不成軍。當三路玩家走到路的最深處時，他們發現這幾支隊伍又重新彙合了——原來這三條路通向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