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早飯吃得比盧家早。吃完飯後收拾好家裡,他們全都去了隔壁盧迪迪家等姚宏嶼。
盧迪迪家正在做早飯,盧奶奶和兒媳婦兒米悅在廚房忙碌。盧爺爺在給盧迪迪和盧洋洋檢查功課。姚宏嶼還沒起床。
西覺、兜明、花旗三個大個往人盧家客廳裡一坐,客廳裡立馬顯得擁擠。
雲善跑到盧迪迪和盧洋洋身邊站著,他聽不懂彆人講什麼。看到盧迪迪和盧洋洋都站在那,他挺著個小肚子也跟著站在那。
坨坨走過去和雲善一起站著,看到一份作業本上畫了好幾個紅叉叉,他好奇地翻開封麵看。作業本封麵上是盧洋洋的名字。
雲善認得叉叉。哥哥們訂正作業的時候他看過很多回,他伸著小手點在作業本上,軟乎乎地說,“錯~”
盧爺爺笑眯眯地看著雲善,“雲善嗎?你也學過拚音嗎?”
“他沒有學過。”坨坨說,“雲善認得叉。”
隔壁鄰居昨天晚上留家裡兩個孩子吃飯,今天早上還送了南瓜種子給他們,盧家一家對妖怪們十分有好感。
盧柯拿著明顯是作業本撕下來的紙包著南瓜種子遞給西覺,“這些種子真的太貴重了。你們自己種。要是地不夠,可以種在我家院子裡。”
盧柯的個頭很高,皮膚白,頭發比板寸長些,說起話來不緊不慢。
這家人怎麼那麼磨嘰呢。兜明看著種子不說話。
坨坨牽著雲善走過來,“我們家已經種了很多南瓜啦。你們家也種些南瓜呀。”
“菜市場裡的菜太貴了。我們都要買不起了。自己種菜不用花錢,用洗菜、洗臉水澆菜就好。”
姚宏嶼低沉的笑聲從後麵傳來,“你們不知道一粒種子能換幾百積分點嗎?”
“知道啊。”坨坨說,“我們要吃肉。賣種子又吃不了多少肉。”兜明他們得吃很多很多肉。
姚宏嶼又笑起來。真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在山上過得什麼日子,竟然還惦記著吃肉。
“我們收下了。”姚宏嶼心想,在外麵多照顧一下西覺和花旗就是了。隻要花旗和西覺好好跟著他砍柴,每個月掙得絕對比在城裡工作多。
盧迪迪和盧洋洋訂正完作業,跑過來玩。
盧迪迪抓著姚宏嶼的手臂,吊在姚宏嶼手臂上。姚宏嶼上上下下地舉起手臂,讓盧迪迪上下蕩起來。
幾下之後,盧洋洋喊,“大伯伯,該我了。”
姚宏嶼把盧迪迪放下,盧洋洋趕緊擠過去,雙手抓著姚宏嶼的小臂。姚宏嶼又帶著盧洋洋玩了幾下。
雲善站在那睜著大眼睛看,看著盧洋洋玩完,他跑去西覺身邊,指著姚宏嶼,“玩~”他也要像那樣玩。
“我帶你玩。”兜明站起來,伸出手。
雲善學著盧迪迪和盧洋洋的樣子,小手緊緊抓著兜明手臂。
兜明帶著他上下動起來,第一次玩的雲善吊在空中高興得哈哈笑。
姚宏嶼挑眉,“兜明多大了?臂力不錯。”雲善瞧著就胖乎乎得敦實。
兜明想了想,這次給自己多報了點年齡,“18。”之前就是因為未成年,沒法學駕照,這次他就給自己多報了些年齡。
“看著顯小。”盧柯說,“像是15歲。”
盧家的早飯的做好了,米悅把盧林叫起來吃飯。
盧林昨晚也聽說過隔壁的新鄰居,他友好地和妖怪們打了招呼。
盧奶奶讓妖怪們再吃一點早飯。
花旗和西覺沒吃,帶著小妖怪們去院子裡玩。
盧家的院子裡隻有幾個小凳子和一個綁晾衣繩的木頭樁子,其他什麼都沒有。園子裡都荒著,沒有雜草,盧家人顯然是勤快的。
盧迪迪和盧洋洋趕緊吃完早飯,跑出去找雲善和坨坨玩。
盧迪迪和盧洋洋帶著雲善和坨坨翻籬笆。就是從盧家的院子翻到妖怪們家的院子。
盧迪迪和盧洋洋還有坨坨個頭差不多高,三個人稍微費點力就能翻過去。
雲善矮呀,腿也短。小腳翹起來抬不到籬笆上。看著人家都翻過去了,他急得喊,“我~”這是讓大家彆忘記他。
坨坨隔著籬笆掐在雲善的胳肢窩下,把他抱得腳離開地麵。
“快,你們幫幫我。”坨坨喊,“我抱不了那麼高。”
盧迪迪翻回去,抱著雲善的腿努力把他往上舉。坨坨在籬笆另一邊向後走,把雲善往後拖。
雲善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坨坨和盧迪迪搬弄他。
盧洋洋在一旁喊,“加油,加油。就剩腳了。”
雲善的腳卡在籬笆那。盧迪迪搬著雲善的腳喊道,“雲善弟弟,你彎腿。”
雲善聽話地彎起腿,鞋子被籬笆卡掉了,他光著兩隻小腳丫被坨坨抱在懷裡落地。
“啊?”雲善動動穿著小花襪子的小腳丫,看著掉落在籬笆另一邊的鞋子。
“沒事。我給你拿過去。”盧迪迪把雲善的小涼鞋撿起來,一手一下地扔過籬笆。
雲善自己跑去撿些,一手拎著一隻鞋子找坨坨,讓坨坨給他穿鞋。他還不會穿鞋呀。
坨坨讓盧洋洋扶著雲善,他蹲下來讓雲善翹起一隻腳,給他穿好一隻鞋後換另一隻腳翹著。
雲善穿好鞋,換著腳在地上踩了踩。
盧迪迪說想翻去隔壁院子玩。
之前妖怪們沒住進來,盧迪迪和盧洋洋平時經常在這邊院子玩。有時候也會去隔一個的院子玩。
雲善這次跟著跑到籬笆邊,看著坨坨、盧洋洋和盧迪迪翻過去,他掉頭往回跑。跑到自家和盧迪迪家的圍欄邊,伸著小手喊西覺,“西西~”
西覺把他抱了出來。
盧洋洋站在空著的院子裡大喊,“雲善來玩呀。”
雲善看過去,動也沒動。三個孩子隻好又翻了兩個籬笆回來。
姚宏嶼一手提著一個書包從門裡走出來,“迪迪,洋洋,上學了。”
盧迪迪和盧洋洋跑過去各自接過自己的書包背在身上。
盧迪迪問坨坨,“你們不上學嗎?”
坨坨驕傲地說,“我不上。你們會的那些我都會了。”他可是學完了小學課程的妖怪。
盧家人接連從屋裡出來,和兩個孩子告彆後,各自上班去了。隻剩下姚宏嶼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
末世也是有班上的。城裡有很多崗位都是城主大人提供的。盧林在種植園乾活,盧柯維修家電,米悅是個紡織廠工人,盧奶奶和盧爺爺是環衛工人。姚宏嶼是盧家唯一一個在外搜集物資、砍柴的人。
“迪迪,你不是有爸爸嗎?”坨坨好奇地問盧迪迪,“你為什麼又管盧柯叫爸爸?”
“因為我有兩個爸爸呀。”盧迪迪高興地回答,“洋洋有爸爸媽媽,我有爸爸爸爸。”
“嗯?”妖怪們奇怪地看向盧迪迪。什麼叫他有爸爸爸爸?
“是乾爸嗎?”坨坨又問。
“不是哦。”盧迪迪說,“就是爸爸。”
姚宏嶼在一旁笑起來,“我和盧柯是一對。”
妖怪們,“嗯???”
“你們兩怎麼是一對?”坨坨上下打量姚宏嶼,“你是女的?”
“我不是女的。”姚宏嶼爽朗地笑,“我肯定是男的。”
“盧柯是女的?”坨坨驚訝道,“看不出來啊。”
“我爸爸是男的。”盧迪迪急道,“爸爸當然是男的。”
“我知道爸爸是男的。”坨坨看向盧迪迪,“可是為什麼你有兩個爸爸?”
“因為我家就是這樣。”盧迪迪很肯定的說。
盧洋洋也在一旁點頭,“就是這樣啊。大伯伯和二伯伯是兄弟啊。”
姚宏嶼:......
“我沒聽懂。”坨坨總結道。
“嗨呀,我就是有兩個爸爸。”盧迪迪說。
坨坨,“那好吧。”雖然他不明白,但是他可以接受盧迪迪有兩個爸爸的事情。
妖怪們沒事乾,於是跟著姚宏嶼一起把盧迪迪和盧洋洋送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門口隻有個看大門的保安大爺,拿著杯子坐在小棚子下麵。
妖怪們跟著一起走進幼兒園,保安大爺沒攔。雲善第一回進了幼兒園。
這裡有可以爬高爬低的架子、滑滑梯、蹺蹺板。教室牆壁上還畫了些顏色鮮豔的卡通畫。雲善很是喜歡。
他跟著盧迪迪和盧洋洋一直走到教室門口,被坨坨拉住手,“雲善,他們要上學了。咱們回家玩。”
“玩~”雲善撒開坨坨的手,跑去滑滑梯那。他會玩這個東西。自己爬上去,再從滑滑梯上滑下來。
幼兒園裡打了鈴,老師才溫和地把他們趕出來。
雲善依依不舍地望著幼兒園裡的玩具,被坨坨牽著離開。
西覺疼他,摸摸雲善的圓腦袋,“我去外麵找些木材給雲善做個滑滑梯。”
這話雲善能聽懂,他仰起腦袋,露出一嘴小牙笑起來,“嗯。”
走到姚宏嶼家房子旁,路邊停著的車裡探出一個腦袋,“隊長。”
隨後,車門被推開,兩個瘦男人跳下車子。
後麵一輛車也下來兩個人,一高一矮。矮的那個個頭比坨坨高不了多少,腦袋長得像是成年男人,可是四肢很短。這是個侏儒。
“今天多添兩個人。”姚宏嶼指著西覺他們說,“我家隔壁新搬來的鄰居。”
“今天西覺和花旗跟我們一起去。”姚宏嶼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兩個大人跟著他一起去外麵。
兜明開口說,“我和西覺跟你一起去。”
花旗作為他們中法力最強的妖怪,要留下來保護雲善。
“你去?”姚宏嶼看看西覺和花旗,見兩人都沒表態。他知道這應該是他們家商量後的結果。“也行。”
“前幾天我們已經踩好點了,今天直接去砍柴。”
侏儒眼裡閃過不高興,暫時沒說什麼。等跟著姚宏嶼上了車後,他開口問姚宏嶼,“隊長,咱們那麼費勁踩了好幾天的點,就這麼帶他們一起去砍柴?”
“不收點勞務費?”
“不收。”姚宏嶼說,“我砍的柴貼補你們一些。”
“我們還能要你的麼。”侏儒立馬道,“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
“隊長,你為啥對這一家子這麼好?”
“之前不少人都想加入咱們隊伍,你都沒讓。”
“人家家裡好幾個孩子要養呢。”姚宏遠說,“這家人人都不錯。”
西覺開著車子跟在姚宏嶼他們車子後麵。快到老城時,車隊往左行駛。
開了兩個小時,他們到了一片森林前停下。大家一起下車。
“有鐵欄杆的地方千萬不要去。”姚宏嶼叮囑西覺和兜明,“有鐵欄的地方說明有長枝樹。那種樹會伸出很長的樹枝把人拖走。”
“安全的鐵欄杆早被人拆走回去換積分點了。”
能伸出很長的樹枝把人拖走,那不就是妖怪昨天在雲靈山上遇到的樹嗎?
“樹為什麼會伸長樹枝?”西覺跟在姚宏嶼身後問。
“變異唄。”一個瘦男人開口,“有很多動植物都變異了,變異的方向還讓人根本想不到。”
“剛剛說話的是蔣何。另一邊那個瘦子是許濤。高個的叫呂華,矮的這個叫韓毅。”姚宏嶼給雙方做介紹,“這邊看起來顯小的是兜明,另一個是西覺。”
蔣何看西覺和兜明兩人都是兩手空空,詫異地問,“你們啥也沒帶?”
“沒帶。”西覺回答。主要是他們什麼都沒有。既沒有槍,也沒砍柴的斧子。他們一會兒準備等彆人不用的時候把斧子借來用。
姚宏嶼這才注意到,“車上還有備用的斧子,先給你用。”他跑回車邊,拿了兩把斧子回來,給西覺和兜明一人遞了一把。
韓毅的心裡更不高興了。覺得這兩人就是來“啃”他們的。出來做事,啥也不帶。就不像是乾活的人。
蔣何端著槍警惕地走在最前麵,走到他們昨天標記的地點。他從兜裡掏出幾個石子,打在前麵的樹上。等了兩分鐘,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喊人,“安全的,過來吧。”
兜明和西覺跟著走過去。呂華選了一棵水桶粗的大樹,輪著斧子揮了下去,斧子深深地嵌進樹裡。看來呂華的力氣很大。
姚宏嶼挑了一棵附近的樹也開始砍,許濤和韓毅兩人選了一棵樹一起砍。這兩人一個瘦子一個矮子,力氣沒彆人大,平時都是一起合作。
家裡缺柴火,西覺和兜明兩人散開,一人挑了一棵樹砍。兩人砍了幾十下,衝著周圍喊,“讓讓,樹要倒了。”
最先砍樹的呂華拎著斧子看過來。看到西覺和兜明砍的樹真的隻剩下中間一點了。他忙招呼隊友,“都往右邊躲。”
幾人躲到右邊,侏儒韓毅不可置信地小聲和許濤嘀咕,“他倆咋乾這麼快呢。”
“人家原先生活在山上的。”姚宏嶼說,“他們昨天才來城裡。喪屍病毒爆發後能在山裡生活十年,肯定有些本領傍身。”
西覺和兜明一人推到一棵樹,拖著樹去一旁劈開。
韓毅眼瞅著他倆一人拖著一棵樹離開。這下不敢再小瞧兜明和西覺。那麼粗的一棵樹居然說拖走就拖走了?力氣簡直逆天。
呂華剛砍倒第一棵樹,那邊西覺和兜明已經把樹劈成一段一段的。連樹枝都仔細地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