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1 / 1)

“兒子其實無所謂的”太子笑笑:“而且肯定是要娶一個母後您喜歡的,要不然娶妻乾什麼?”

皇後:“……我不是害怕你不喜歡,我是怕人家姑娘不想嫁你,女子的一生大都在後宅打轉,不選一個好的夫君,那還不如重新投胎。”

“而且那是陪你一生的,又不是陪我一生的,肯定你們倆得不排斥對方,雖然喜歡有點天方夜譚,但是也得培養培養感情,那是你的太子妃,你孩子的母親,你要重視人家。”

皇後喝了一口茶水:“說句不好聽的,將來就算我不喜歡她,我和她又不會住一起,也不會天天相見,我的意見也沒什麼,你要是不喜歡人家,人家還嫁了你,那真是一生都砸了。”

“是是是,兒子錯了,兒子肯定去見,您彆生氣。”太子趕緊給皇後倒了一杯水,試圖讓皇後冷靜。

“生氣?我從來不生氣。”皇後抬手又喝了一杯,心平氣和的說道。

“我會和白家說好的,現在聖旨還沒下來,你倆見一見,有人看著,也不會出什麼差錯,就算你倆沒看對眼,婚事撤了,也沒什麼,男娶女嫁的,各不相乾。”皇後看著太子的眼睛的說道:“白家那姑娘,我昨天也看了,性子很好,你先看看吧,父皇母後不會逼你的!”

“是,兒子明白”太子低聲說道:“兒子知道母後很尊重兒子,兒子不會讓母後失望的。”

“不說這個呢,先吃飯吧,今天有你喜歡的佛跳牆,還有羊肉湯,小魚兒還以為他今天去太後那裡占了便宜。”皇後起身笑著說道。

太子也跟著起身笑:“就算他在這也隻能苦著臉吃特製餐,那佛跳牆和他可沒關係。”

母子兩人都笑了起來。

用膳到一半的時候,玉嬋難得沒有穩重進來:“娘娘,娘娘。”

她用力的保持鎮靜:“定國公回來了,國舅爺回來了。”

“真的?”皇後的筷子差點掉了:“怎麼沒人回信,沒人提前通知?”

她有些不太真實。

“舅舅回來了,現在在哪?”太子先回過神,開口問道。

“在太極宮,正在和皇上說話,估計等會就會出來了。”玉嬋趕緊回答。

“這樣啊!”太子說著看向了皇後,他對這個舅舅沒什麼印象了,每次都是書信來往,不熟很熟悉,但是母後顯然很開心,既然如此,他也該開心舅舅的回來。

“那”皇後沉吟不語,好一會才說:“不知道和皇上講完了,我們能不能去太極宮。”

大概李澈真的聽見了,太極宮很快就派人來說接皇後娘娘和太子去太極宮,將軍也很希望見一見皇後和太子。

鳳儀宮其實離太極宮挺近的,更何況李澈即位後又擴大了一點鳳儀宮,離太極宮就更近了。

但是今天皇後卻覺得這條路真遠,怎麼還走不到。

“阿兄!”剛剛到太極宮,太監還沒來及通報,皇後就率先邁步進去了。

看見李澈身邊那個黑了一大圈,也蒼老了一大圈的男人,皇後再也沒忍住,喊出了聲。

“圓圓”蘇懷謙也有些激動,明明在大西北那麼艱苦的環境下待了二十多年,明明上戰場殺敵眼睛都不眨的人,看見了多年未見的妹妹,卻是紅了眼眶。

“阿兄”皇後一把撲進了蘇懷謙的懷裡,就像小時候那樣,不管她怎麼折騰,兄長永遠站在她身後,為她遮風擋雨。

“圓圓”蘇懷謙眼睛紅紅的,不過他人長的高又壯,被西北的太陽曬得又黑又紅,這個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早在皇後衝進來的時候王安就已經讓奴才們全部下去,剩下的都是自己家人。

李澈默默給了王安一個眼神,王安很是激動,看得出來,明年又要加薪了。

“讓皇上笑話了。”等到兄妹兩人,或者說等到蘇懷謙單方麵冷靜好了之後,才發現冷落了皇上和太子。

趕緊拍了拍了還在垂淚的妹妹,衝著皇上拱了拱手。

“大舅哥不必客氣,咱們是一家人,你是念念的兄長,又是知鶴的舅舅,不必擔憂。”李澈笑的很開心。

“是啊”皇後抬頭擦了擦眼淚:“哥哥你還沒怎麼見過知鶴吧,上一次還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呢!”

皇後把太子拉過來:“哥哥你看,知鶴長大了,都比我高了呢!”

“太子殿下”蘇懷謙又拱了拱手。

“舅舅不必客氣,經常聽父皇和母後提起您,今日一見,果然如岩岩若孤鬆之獨立,傀俄若玉山之將崩。”太子輕聲淺笑道。

“沒有沒有”蘇懷謙擺擺手:“殿下過譽了,臣就是一個武將,隻會打仗而已。”

“兄長叫知鶴就行,這是他小名,小時候孩子也是遭了不少罪,取個小名鎮鎮邪,兄長當時來去匆匆,也沒和你說,不過後麵書信裡是寫了的。”李澈笑著說。

“我知道,我知道。”蘇懷謙也不好意思客氣了:“現在知鶴身體還好嗎?我從西北帶了一個老醫師回來,據說對於稀奇的病症很是擅長。”

“那就麻煩兄長了,可能要帶醫師進宮一趟,這麼些年我也一直在民間找郎中,知鶴這個身體時不時就生病,還得仔細看看才好。”李澈有些憂心的說。

“還有個小的,出生也是不太好,不過現在養的白胖胖的,兄長見到了肯定會喜歡,那小子是個皮小子,就是喜歡吃和玩。”李澈祥裝嫌棄的說。

“是嗎?那不正和臣對上了,想想年輕的時候,那會每次不想讀書就翻牆從國子監出去,隨便去哪吃吃喝喝都好,反正比帶著國子監舒服。”蘇懷謙笑著說,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

君臣兩人相視一笑。

“兄長來了多久了,用膳了嗎?”皇後本來聽著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

“用過了,剛和陛下用完,然後陛下就說要接你們來了。”蘇懷謙溫和的說。

如果不是看他的現在形象,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翩翩公子,世家子弟。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蘇懷謙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確實是這樣。

大慶朝最年輕的皇帝欽點的狀元郎,連中三元,迎娶了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人生正是最得意之時,卻放棄了朝中的官職,一意孤行的去了大西北。

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從一個白麵書生變成了一個粗糙大漢。

西北環境嚴峻,蘇懷謙還是拖家帶口的去了,當時新婚不過一年,還沒有孩子,本來蘇懷謙都做好了妻子與他要和離的準備,結果妻子很是憤怒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難道以為我是這種貪生怕死,隻顧享樂的女人?”他記得妻子眼裡含著淚水:“我嫁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狀元郎,管你去哪裡,還敢不帶我去,你是不是厭倦了我,是不是想納妾?”

“不是不是”他慌亂:“你彆哭,我錯了,我帶著你,我隻是怕你受苦,我不想你受這樣的苦,你該是活的輕快的。這也是我犯的錯,我家裡的那些人事,不該牽扯到你。”

“什麼輕快不輕快的,你說這話是沒把我當你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要和你一起,你彆告訴我你看不起女人,覺得我不行?”妻子橫了他一眼,擦擦眼淚不服氣的說。

“是是是,是我的錯,我不該看輕你。”蘇懷謙好聲哄著,才換來一個笑臉。

從此以後,夫妻兩人一起請辭,去了大西北,真真做到了他們大婚時許下的諾言,相伴一生相守一生。

“你們就在這慢慢說,我和知鶴先去外麵。”李澈看向皇後說道。

皇後點頭後,他帶著太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