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春闈(1 / 1)

第371章 春闈

說到陸遠之這三個字,朝月的聲音變的咬牙切齒,他的語氣也狠戾起來,恨不得將那陸遠之的皮扒了扔進鍋裡燉上七天七夜!!

“陸遠之??沒有聽說過,莫非是雍庭的宰相??”

當代妖皇的聲音變的沉吟起來。

“父皇,那陸遠之隻是大雍佩寅郎區區四品的雲佩。”

朝月想到說到這裡,目光變的狠戾無比:

“兒臣在他身上吃了虧。”

“哦??”

當代妖皇還沒有說話,妖皇座下的兩具石像突然金光閃過,恢複了了人像。

“朝月我弟,怎麼?居然有人能讓你吃虧?”

左邊的石像變成了一個金發滿頭的壯年人,他手中一柄巨斧,看向朝月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朝月看到那人,眼神微微一眯,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道:

“某在與父皇說話,乾你什麼事?”

“哼!在人家身上吃虧,我這當哥哥的,就不能關心關心嗎??”

那金發壯年人冷哼一聲,看著朝月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中的譏諷更加濃鬱:

“我觀你出使回來,身上妖皇之軀的氣息都弱了不少,莫非是被人打成了豬頭??”

說到這裡,那金發壯年之人哈哈大笑。

與此同時,那左邊的石像也笑了起來。

“大哥說的是,三弟莫非是被打怕了??”

“伱!!”

朝月的眼神冰冷無比。

“好了!你們三兄弟不要吵!”

大殿主坐上,那當代妖皇露出了滿嘴的牙齒,聲音不滿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父皇。”

朝月趕緊臉色恢複恭敬。

“打開了箱子,然後呢?那儒家的候爺怎麼樣了?吾等派出去的刺客,有沒有消息?”

當代妖皇聲音緩緩響起。

顯然,他對這件事十分的在乎。

“稟父皇,那儒家候爺……已經被我族勇士得手了!”

這個時候,朝月的臉上浮現出篤定的笑容,他繼續神色恭敬:

“父皇,兒臣故意裝做不經意間詢問那候爺的消息。”

說到這,朝月輕輕的停頓一下,臉上浮現出得色:

“便看到那大雍的皇帝支支吾吾,故意避開話題,那大雍的群臣也不敢直視兒臣的眼睛。”

朝月抬起頭,下巴輕輕翹起:

“臣再追問之下,那大雍的皇帝便隱隱生出怒意,想來是不敢將答案告之兒臣。”

聽到這裡。

當代妖皇不動聲色的看向下列石像中其中的一個。

看到那石像點頭,他的嘴巴直接咧開,發出轟隆震天之笑:

“哈哈哈哈哈!天佑我妖族王庭!”

“待那大雍的邊境儒防大陣消散,就是我妖族大軍,踏破那大雍王庭之日!!”

然而,這個時候,朝月突然詭異一笑。

“父皇,好消息還沒有結束。”

嗯??

聽到這話,當代妖皇也好,其餘眾臣也好,全都好奇的看著朝月。

朝月也不隱瞞,他直接從自己的芥子空間之中拿出一枚赤紅色的蛋。

“父皇且看!”

看到那枚蛋的一瞬間。

整個大殿中的妖族全都微微一滯。

就連呼吸都為之一停。

“這是……”

“嘭!!”

所有石像全都閃過金光,變成人形。

再也忍不住眼神中的震撼,看著那隱隱散發著威壓之息的蛋。

“父皇,此蛋……”

朝月臉上悠然自得。

還沒有等他說出來,大殿主座的當代妖皇就直接走下了座位。

一尊巨大的黑影將朝月遮蓋住。

看著足足十丈高的父皇,朝月頓覺壓力巨大。

他此時還在地上跪著,將自己的雙手舉在頭頂,那枚赤紅色的蛋就那麼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感受著那枚蛋的氣息。

十丈高的當代妖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驚,他那無麵的頭顱認真的看著那枚蛋,暴露出兩排巨大的密密麻麻的牙齒:

“這是……火鳳的氣息!!!!”

“啟稟父皇,正是!”

那朝月再也忍不住臉上的得色,他站起身子,將手中的蛋朝妖皇遞了過去:

“父皇不妨親自查看。”

當代妖皇接過那枚蛋,巨大的手掌中,那枚蛋幾乎小的看不清楚。

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順著那枚蛋的方向離開了朝月,朝著當代妖皇的手看了過去。

“嘶~看這氣息,好像真是!!”

“與火鳳氣息一模一樣!!”

“果真如此!我看著也像!”

“…………”

所有人都在討論。

當代妖皇不再猶豫,他將那蛋放在手中,那滿口的牙齒其中一顆陡然射出一道光芒,另一隻手便直接閃過一道傷口。

“嗞~”

手中的鮮血一滴滴的朝著那枚蛋中滴落。

妖皇之血像是大補的藥物一般,被那枚血紅的蛋給貪婪吸收。

“鳴~!”

一道嘹亮的鳳鳴聲從那蛋中傳出。

聽到這道聲音。

大殿之中議論的聲音全都靜止了片刻。

隨後便是猛然爆發出不可置信的震驚:

“嘶~”

“果然是!!”

“火鳳之蛋!!”

“若將此蛋孵化出來,那我妖庭!!豈不多了一尊戰力堪比妖皇的大妖!!!”

“是啊若真是如此,那南疆,那草原,還有雍庭,豈不任我妖族鐵蹄踐踏!!”

“不錯!!”

“…………”

當代妖皇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他看著手中那幾乎看不見的火鳳蛋:

“哈哈哈!!天佑我妖族!!我妖族輝煌即刻而複!!”

聲音震天,幾乎將朝月的耳朵要震破。

“不過,這火鳳蛋是你從何處得來?”

妖皇的聲音極為嚴肅,他無麵的臉對著朝月看了過來。

“稟父皇,這火鳳之蛋,乃是那雍庭皇帝因為得了天尾之心,得意忘形之下,不懂此蛋對我妖族來說有多珍貴,隨手賞賜的回禮。”

朝月一板一眼的將那日大殿之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他隱藏了自己被陸遠之打了幾巴掌的事情。

“哈哈哈哈!愚蠢的雍庭皇帝!”

當代妖皇也再忍不住,他笑容愈發的狂放。

“哈哈哈哈哈!”

餘下之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蕩之意,跟著當代妖皇笑出了聲音。

朝月的目光也變的笑容滿麵。

“朝月聽令!!”

笑過之後,那當代妖皇直接將那火鳳之蛋收了起來,並看著向朝月。

“兒臣在。”

“此去大雍之途,你隨失了妖皇之身,但也立得大功,本皇決定免你失身之罪,加汝之爵,助你恢複妖皇之軀!”

聲音嘶啞,卻嚴肅無比。

聽到這話,朝月抿了抿嘴。

果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是被父皇看了出來。

“兒臣謝過父皇。”

不過一聽可以幫自己恢複妖皇之軀,朝月心中便又是大喜。

“嗯。”

“妖部眾首領聽命!今日起,命各族部落向皇庭每月進貢品翻倍,獻勇士十名!以育火鳳之蛋!待火鳳之蛋育出,便是我等攻雍皇庭之時!!!”

“尊聽皇命!!”

…………

春意盎然之景在大雍的京中緩緩展開。

天氣沒有了冬日那般寒冷,街上的百姓也都紛紛換上了薄一些的春裝長袍。

春沐之時也已經到來。

陸遠之終於有了休假的機會。

趁著這三日春沐,他便邀小公主踏青。

“大兄,三日後便是春闈,不讓我在家中讀書,非要將我拉出來作甚。”

海無恙立於青草之上,看著自家大兄手中拿著一物,一根長長的線從那物件上連接到天空中名為“紙鳶”的東西。

眼神不滿的同時閃著一抹濃濃的好奇。

“人要學會勞逸結合,整日在那屋中讀書,也快一月了,你有什麼進步?”

陸遠之搖晃著手中的把手,拽起長線,看著空中的紙鳶,笑嗬嗬的將手中的把手遞給了身邊的高陽公主。

小公主滿臉歡喜的接在手中,看著空中那好看的綠色紙鳶,激動的小臉都有些法紅。

“這物件當真好玩!!”

“好玩,就多玩會兒,等將來過了門,我天天給你弄好玩的,比這好玩的都有。”

陸遠之的臉上全是溺愛,他伸手揉了揉小公主的頭,拍了拍她的衣服上的草屑。

“嘿嘿。”

小公主聽到陸遠之這話,美的鼻子都要冒泡了,頓時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美美的拿著手中的紙鳶把手,小公主歡天喜地的跑開,牽引著紙鳶,在草地上大呼小叫著。

“大兄,這厲害,這可是高陽公主,陛下最寵愛的小公主。”

柳鳳年的眼神看陸遠之猶如在看自己的親爹一般,眼神中的佩服之意那叫一個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海無恙聽到這話,目光也看向了春光滿麵的小公主,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他是真沒有想到自家大兄居然不聲不響的將小公主都給搞上了。

不通男女之事,海無恙雖然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他懂得官場之風,知道若是娶了小公主,大兄真就說不定能青雲之上。

“一般厲害,一般厲害。”

陸遠之咧了咧嘴,伸手壓了壓,臉上的春風得意卻是怎麼也去不掉。

聽這陸遠之那故作謙遜的話,海無恙嘴角微微抽搐,他麵容平淡的看了一眼春意盎然的景象,心中微微搖頭,隨後便尋了一處地方坐了下去。

看向外麵,他的目光有些愁容。

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他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怎麼了?”

陸遠之這個時候突然坐了過來,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海無恙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平日裡可沒見你如此發愁過。”

“愁?”

海無恙的眼神中微微驚愕一下,看著陸遠之,麵容平淡:

“我發愁作甚。”

“嗬嗬,你真以為這幾天我看不出來啊?”

陸遠之嘴角撇了一下,舒舒服服的躺在海無恙身邊,同樣看著天空之中:

“我去大舅府上尋你,隔老遠就能聽到你在書房中唉聲歎氣的聲音,不準備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耳邊聽著大兄的話,海無恙微微頓了一下。

他抿了抿嘴,翻了個身,背對著陸遠之:

“跟你說有什麼用,你也幫不了我。”

“嗬嗬。”

陸遠之舒服的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總比不說出來,愁在心裡強吧?”

他知道海無恙的性子,所以對於海無恙想不想說並不在意。

想說自然會說。

海無恙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天上的飛翔的小鳥,目光緩緩朝下看去:

“三日後的春闈,老師已經押完題了,隻是對題我卻毫無頭緒。”

“哦?”

陸遠之聽到這裡,輕輕一愣,隨後笑道:

“院長大人親自為你押題?你好大的福氣啊。”

青禾書院的院長親自為自己的弟子押題,這可是多少年來都沒有人能得到的榮譽。

押題。

顧名思義,就是猜測今年的考題。

而青禾書院的院長白褐之,曾經不止一次的擔任春闈出題的考官,經驗絕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所以他押的題,就算不中,也八九不離十。

“什麼題,說來聽聽?”

陸遠之挑了挑眉毛。

聽到這話,海無恙心中輕輕一動。

他可沒有忘記去年秋闈的時候,自己家大兄在考試前那一語驚醒夢中人的話語。

留了個心眼,他輕聲道:

“這些日子朝中發生的大事件無非就是妖族來使,至於妖族來使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要打探我大雍的虛實。”

“今年的考題很有可能是就以與妖族的恩怨來考。”

“往年可能不會有什麼很難的題目,可今年的出題人偏偏換成了當今禮部尚書,以他的性格,可能會以詩為題。”

說到這裡,海無恙輕輕的歎了口氣:

“文章股文,我自問毫無問題,可偏偏以詩為題……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恰恰是我的弱項。”

“詩??”

聽到這裡,陸遠之的臉上變的古怪起來。

詩的話……

這很簡單啊。

“關於跟妖族的恩怨……”

陸遠之蹙眉思考一陣。

隨後便展顏一笑,他看著海無恙道:

“關於詩的話,我倒是有那麼幾句,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聽?”

“恩?”

聽到陸遠之這話,海無恙驚愕,他轉頭看著陸遠之:

“大兄身為武人,還有詩才?”

陸遠之哈哈一笑:

“你就當個笑話聽了唄,反正若是考試能用得上的話,豈不是更好??”

聽到這話,海無恙的目光變的認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