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怎麼找?”
陸遠之皺眉看著眼前的老道:“道門尋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僅憑我一個小小的佩寅郎……”
老道的身子緩緩的垮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惆悵道:
“貧道也無從而知,隻是係於你身了。”
幾行黑線從陸遠之的腦門上緩緩浮現。
係於我身??
他總感覺了老道士沒有說實話,從自己手上那兩件道之至寶他就能感覺到聖子對於道門的重要性,但若是聖子真的那麼重要,就絕不可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這麼一個“無從而知”的身上。
但是陸遠之也知道,對方真不想說,自己怎麼說也沒用。
“那我該乾什麼?”
陸遠之幽幽的看著老道。
“無甚主念,順其自然。”
老道士的淡然的看著陸遠之。
……
“什麼都不做?”
陸遠之驚愕的看了一眼紅雲老道。
“讓老道跟著你便可。”
紅雲淡然的點點頭。
……
“跟著我??”
陸遠之臉上的茫然愈發重:
“跟著我就能解決問題嗎?”
“是的。”
老道淡然的眼神變的緩緩堅定起來。
“我去衙門你總不好進去吧……”
陸遠之皺眉。
“這個好說,貧道隻須略施小法,跟在陸居士方圓二十裡邊能察覺到居士的一舉一動。”
“不行!”
陸遠之堅決拒絕。
“嗯?”
老道士的臉上閃過茫然。
“那豈不成了監視我了?”
陸遠之狐疑的看著老道。
莫非這老道還有什麼彆的心思不成?
“這……”
老道遲疑了一下:“貧道隻需要知道居士的位置便可,彆的自然不會多看。”
陸遠之還是堅決的搖頭:
“沒得商量!”
“並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我確實有自己的一些隱秘,不能為外人所知。”
他很坦然。
“這……倒也是。”
老道身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是人自然有秘密,他自己修道那麼多年,自己的秘密都不少,沉吟了一會之後,老道緩緩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將渙沙木戒認主吧,這樣也能隨時聯係貧道。”
“渙沙木戒?”
陸遠之眼神微微一愣,隨後似有所悟的伸出自己的左手,看著自己手指上那古樸的木戒:
“你說的是它?”
“然也。”老道笑嗬嗬的的點頭:
“此戒乃是我道家至寶,共有三對,你手上此戒與我手上的是一對。”
說著,老道士伸出自己的左手,淡淡的明黃玄光一閃,他的手指上漸漸浮現出一隻與陸遠之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
陸遠之不解的看著道士問道:
“此戒有什麼用處?”
“渙沙戒乃是采用渙沙河的千年古木煉製而成,木古大有來頭,傳聞是當初道祖與其道侶共養之樹,一木六枝,雖各有特色,但同出一源,所以它第一個用處便是心意相通,所有持此木之人不論距離多遠,皆能相互溝通。”
老道嗬嗬笑著講。
陸遠之聽的眼神一愣。
“這不就是手機嗎?”
“手機?”
老道眼神微微一滯。
“咳咳……”
陸遠之自知嘴漏,隨便打了個哈哈道:
“古書上看到的一種傳音方式罷了,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彆的神通?”
陸遠之一臉期待的看著老道。
“內有芥子空間,可存放萬物。”
老道自傲的開口,同時打量著陸遠之,想從陸遠之的臉上看到一絲震驚,卻隻看到了滿臉的失望。
“就這?”
陸遠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自己身上含有芥子空間的寶物太多了。
彆的不說,就經書空間,連活人都能放,更遑論萬物?
“這……還不夠?”
老道士人都有些傻眼。
放在江湖之中,這渙沙戒是絕對能引起眾江湖之人腥風血雨,互相廝殺也要爭奪的寶物……
你就說了句就這??
陸遠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若是如此,倒也算得上寶物。”
隻是語氣中的毫不在意讓老道的眼皮跳的有些快。
“手串呢?”
陸遠之伸出自己的左手,看著手腕上那個紫色的手串,挑眉看著老道。
“額……手串是靜心凝神用的。”
老道士欲言又止,隨便搪塞了兩句。
“就這?”
陸遠之臉上的失望再也掩飾不了,看著手腕上的手串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
“此手串乃是用千年紫檀煉製,上有我道門陣法,可鎮壓心魔,且能引動天地之力洗筋伐髓,佩戴的久了還會改善體質,增強資質。。”
老道補充了一句。
“哦??”
陸遠之聽到這裡,眼前猛的一亮。
居然能改善資質??
那豈不是說,自己表姐想要習武的夢想就能實現了?
“改善資質的話,需要多久?”
陸遠之狐疑的看著老道。
??
你那是什麼表情?!
老道差點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娘的。
“常人佩戴自然是短時便能見效,若是資質本身就高的話,十年八年也能有效。”
老道臉上又浮現出了自傲的神色。
“這樣啊!!”
陸遠之立刻馬上,起身給老道倒了一杯水:
“喝茶!”
“嗬嗬。”
老道看到陸遠之如此殷勤,臉上帶著滿意,伸手接過喝了一杯。
“事不宜遲,貧道現在助你將此戒認主。”
老道笑著看陸遠之。
“可以。”
陸遠之看著手上的木戒,點點頭。
“將血滴上去。”
老道士笑著對陸遠之掏了一跟細長的銀針。
沒想到陸遠之居然已經運起氣海將體內的血液從手指間逼了出來:“怎麼弄?”
“滴上去。”
“哦。”
在陸遠之將血液滴上去的一瞬間,老道士滿臉嚴肅,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凝神看著戒指。”
陸遠之聽到之後,眼睛睜開,死死的看著手中的戒指。
“用精神去感受戒指的變化,直到戒指隱沒在手上。”
老道的手緩緩伸在陸遠之的頭上,手中玄法運轉,口中帶著引導的語氣。
陸遠之隻感到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從自己的頭頂灌入,引導著自己的注意力向著戒指發出善意的觸碰。
慢慢的,戒指又了回應。
“就是這個時候,再次將血滴上去。”
老道凝重道。
陸遠之不敢怠慢,直接便將自己手中的血全部都滴了上去。
下一刻,戒指對陸遠之傳來雀躍的情緒。
“讓它隱沒在指間。”
老道的聲音傳來。
“哦。”
陸遠之點頭,隨後看著自己手中的戒指,對其發出指令。
指間的戒指緩緩消失在他的眼前。
“成了。”
老道士淡然的看著陸遠之。
“謝謝老神仙了。”
陸遠之一臉認真的看著老道士。
不管讓自己做什麼吧,能先給自己這麼叼的東西就已經能看到老道的誠意了。
“不用客氣,都是應該的。”
老道淡淡的笑著。
“那接下來,我就是等著事情順其自然?”
陸遠之問道。
“自然。”
老道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做任何事情,順於本心即可。”
“嗯。”
陸遠之點頭表示知道:“我該回衙門了。”
“嗯。”
“這麼要怎麼聯係?”陸遠之指了指戒指。
“沉心盯著戒指,心中所想我亦能聽到。”
老道淡淡道。
“哦。”
陸遠之看著戒指,真有這麼神奇?
“確實有這麼神奇。”
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在陸遠之的耳邊響起。
“這……”
陸遠之一愣,隨後一臉震撼的看著老道:
“剛剛那個聲音……是你?!”
老道微笑點頭。
“還能調音?!!”
“自然,那是老道年輕時的聲音。”
紅雲老神在在的笑著。
“哦。”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撇。
這老道還是騷包的。
廢話不多說,陸遠之辭彆老道返回衙門。
到了衙門之後,便看到冷淡阿姨在自己的行房裡坐著。。
“頭兒?您怎麼來了?”
陸遠之看到冷淡阿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扭捏。
畢竟破佛大陣之中兩人之間的一些羈絆……
“今日去何處了?”
冷淡阿姨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看著陸遠之淡淡的問。
“去一了趟大理寺。”
陸遠之如實告之,反正是辦案去的。
“大理寺?”
聽到這三個字,冷淡阿姨的的眼神冷了起來。
畢竟大理寺那幫人跟佩寅郎可不對付。
再加上兩邊的頭兒之間的一些過節,所以佩寅郎的人個大理寺多多少少有些仇怨。
“嗯,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
陸遠之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他看著冷淡阿姨道:
“大理寺卿的族人孩子於自己家中莫名丟失……”
陸遠之娓娓道來,將事情一點一點的講給了冷淡阿姨。
“道門……”
冷淡阿姨聽聞之後,娥眉輕皺,似乎有些想起了什麼討厭的人。
“此事暫不用你管,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兩個人辦。”
說到這裡,冷淡阿姨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
“什麼事情?”
陸遠之恭敬的看著冷淡阿姨。
“有佩寅郎探子稱杭州禹王私鑄鎧甲……”
冷淡阿姨看著陸遠之繼續道:
“前些日子因佛門之事你我二人沒有去杭州,此次要去探查究竟。”
“嘶……”
陸遠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私鑄兵器。
這可不是小罪。
若真是查清楚了,管你是禹王還是禹帝,直接按謀反罪處理了!
這禹王當真這麼牛逼??
思索一陣之後,陸遠之深深的看著冷淡阿姨問道: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今日你要先去見一見紀公。”
冷淡阿姨不鹹不淡的看著陸遠之。
“現在?”
“嗯。”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便朝門外走。
紀宣要見自己……
應該是要說自己此次大破佛陣之後給自己的獎勵了。
沒有廢話,陸遠之來到了紀宣的行房。
“紀公,陸遠之求見。”
“進來。”
……
陸遠之推門而入。
迎頭就看見紀宣背著自己站在行房之中的窗戶旁。
“紀公。”
陸遠之恭敬的對著紀宣的背影做了個輯。
紀宣似乎是正在想事情,看到來人是陸遠之,轉過身,臉上浮現出親和的笑容。
陸遠之這些日子給他的驚喜不小,他對陸遠之的印象極為不錯。
“來了?”
“是啊。”
陸遠之笑著在紀宣的對麵坐下。
“朝廷的獎賞下來了。”
紀宣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著陸遠之。
“嗯?”
陸遠之一愣,突然想到是自己大破佛陣的將賞應該。
“嗬嗬。”
紀宣看著陸遠之笑道:
“布絹百匹,金萬錢,寶駿一匹,還有一些仆人婢女。”
“謝陛下。”
陸遠之滿臉嚴肅,看著皇城的方向。
“哦?”
紀宣意外的看著陸遠之:“不嫌給的東西少?”
陸遠之認真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為大雍出力屬下就已經很滿足了,哪裡想過什麼賞賜?”
“嗬嗬賞賜不多,但給你升官了,讓你去刑部做侍從。”
“啊?”
陸遠之一臉懵逼,紀宣的話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刑部侍從……
在前世歲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職位,但是在大雍,已經是從五品的大員了!
但是紀宣的下一句話卻是話鋒一轉。
“我給壓下去了。”
紀宣的聲音很平淡,平淡中帶著一絲揶揄:
“不會怪我吧?”
陸遠之嘴角微微一抽。
不是……
毀我前程?這不是殺我父母嗎??
不過陸遠之也知道,以紀公對自己的看重,應該是還有後續的。
“刑部是我沒有任何盟友的衙門,裡皆是一些明流清貴,你佩寅郎出身的人,去了之後後果可想而知。”
紀宣淡淡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聽了之後一身雞皮疙瘩。
此話說的沒錯。
除非自己去了就轉頭開始罵紀宣,跟著他們一起罵……
但那樣自己跟三姓家奴有何區彆??
那樣的話自己也就注定沒有什麼大作為了。
一個三姓家奴,無人敢用。
朝堂之中更不會被人重視,不被人重視都是輕的,指不定背後會說自己什麼呢。
“謝紀公看重!”
陸遠之感激涕零的對著紀宣下拜。
“掃了你的前程,不罵我就算好了,還感謝莪?”
紀宣嗬嗬一笑,繼續道:
“你應該快突破了吧?”
陸遠之聽到這裡,眼神猛的一亮。
他突然明白紀宣的意思了。
佩寅郎的雲佩,武者到高品之時便能入!
“屬下愚鈍,還差一絲頓悟。”
陸遠之羞愧難耐。
“嗬嗬,不急,快了。”
紀宣笑著點點頭。